第40章 回寨一
但她又觉得萧七郎是在吓唬她,前世她其实也学过两年跆拳道的,从来没听说过练个武能把人给练死。
不过想起她学了两年跆拳道的收获跟萧七郎比……算了,不学就不学了,商明月的记忆里,也没听说过什么武功的。
萧七郎见她蔫了,也没说什么,自己打坐去了。
世界只剩下一片寂静。
这个峰上石多泥少,没有高大的树木,太阳越升越高,阳光也越来越灼热,明月四下里看看,朝萧七郎伸出手:“把你的匕首给我。”
萧七郎睁开眼看她一眼,拨了匕首给她,继续闭目打坐。
很普通的一把匕首,割树枝没问题,割肉也没问题。
明月凝视着自己的手腕,纤细,白皙。
看来,商明月后来能成为赵大郎的小妾,凭的也不仅仅卖绣品的那点恩情。
她又看一眼打坐的萧七郎。
年少,俊美,武力值高。
这样一个少年郎,能走的路千条万条,为什么一定走土匪这条不归路啊!
他做土匪就做土匪,干嘛来祸害她啊!
她也就是个小画手,能养活自己顺便养活好养的赵二郎真的不是事,但是,要她策反一个土匪小头目,真的太难了!
关键是,这个小头目还很有自己的主意。
算了,还是想点有用的吧。
石台旁边就有藤蔓灌木,明月很快用藤条和树叶编了一顶斗笠,戴到头上,也算是挡一挡火热的太阳。
但这远远不够。
还是搭个棚子好。
左右也是闲着,搭棚需要用的大些的树干可以留给萧七郎,但她可以削些小的树叶和草,那是搭棚子用得着的。
其实这些用匕首削不如用镰刀,但是这个她没有,只能凑合着用。
她做得不紧不慢,主要是她也快不起来,工具不称手,也怕伤到了手。
可惜,再怎么小心,手指还是被刺了。
刺倒不大,就是,太小了,居然没能直拉取出来。
这可太难受了,明月只得把东西都放下,企图挤出那根刺来,正折腾呢,只得有人轻声问:“怎么了?”
明月吓了一跳,一抬头,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萧七郎竟到了她身边。
无声无息的,幸好她没有在挑刺,不然,非一针给戳肉里不可。
她不知道,那个说打坐的人,看似闭目,却把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包括她握着刀打量着自己手腕的时候。
那一刻,一股暴戾自他眼底升起。
直到她转身割藤条,他才收起。
看她闷声不吭的编了个圆东西戴在头上,不知怎么的,他心情就好起来,心想,怪他考虑不周全,姑娘家是娇弱了些,在船上的时候,她从不在太阳好的时候出舱房。
“手怎么了,被割伤了吗?给我看看。”
他一脸关切,神色温柔。
明月坦然把手伸给他看:“不是割伤则被刺到了,弄出来就好,没事。”
她手指纤细修长,拇指和食指尖有薄茧——确实是一双长期绣花的手,嗯,就是太瘦了。
“我看看。”萧七郎拉起她的手。
明月动了动被刺的小指头,说:“你看也没用,得拿针来挑。”
萧七郎眉头一皱,也看到了那点儿刺,小又软的刺,换了他,必定是刺不进皮肤的,但是,看着她青葱似的手指,他也无法,只得问她:“你要割这些干什么?”
“搭个棚子,我总不能天天坐这里,日出日晒,雨来雨淋的。”
“那边有个山洞。”
萧七郎指了指他练武的那块地方,一堆乱石头下居然真有一个比狗洞大一点的洞。
这屠龙寨少当家的待遇当真好极。
明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觉得,那个狗洞配不上我屠龙寨少当家夫人的身份。”
萧七郎沉默了一下:“我们先回去。棚子我来搭。”
明月求之不得。
但她还是故作担忧:“那样不好吧,你父亲会不会生气啊?”
有点茶里茶气的说。
萧七郎:……他就搞不懂了,那个二郎吃她的,穿她的,用她的,为何她总能对他笑咪咪?为何总是笑咪咪说好话的人,到了他这里,就哪里痛往他哪里扎?
望山跑死马,好在有神行太保,这一回,萧七郎不再从峭壁那上去,而是从陡坡那边上,坡虽陡,但不高,萧七郎抱着她攀上去,如覆平地。
连上两段陡坡,终于遇到两个腰圆膀粗的男人。
“少当家!”
两人看见萧七郎,嘴里虽然叫着少当家,眼睛却毫不掩饰地看着明月,一脸淫邪之色。
萧七郎冷冷地问:“看哪里?”
两个人浑不在意,其中一个还嬉皮笑脸的:“少当家这都操了一天一夜了还没……啊!”
一声惨呼,那人被萧七郎踹飞了。
听声音,是跌到断崖下了,而且还受了伤。
另一男子勃然大怒:“萧七郎,你敢伤人!”
不想萧七郎又一脚踹出,那男子也惨叫一声,摔下去了。
随后,只听一声尖锐急促的哨响,从崖下传来。
一连三声。
明月懵了,不明所以地看向萧七郎。
萧七郎脸上一沉,把明月放下来,并不解释,只是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山上走,剩下的路也相对好走许多,没那么陡了。
一棵大树下,又被两个持刀的男人挡住了去路。
“少当家,且留步!”
两人一左一右,齐齐断喝。
萧七郎眉目森然:“你们确定,拿武器对着我?”
两人为他气势所逼,各退了一步,其中一个大声说:“现在不是你归寨时辰,少当家何必为难我们!”
萧七郎冷声:“让开!”
两人兀自不动,齐声道:“还请少当家不要为难吾等!”
萧七郎也不再发话,反手一探,“呛啷”一声,从后背抽出大刀来。
没错,年轻俊美的少当家,武器居然不是仙气飘飘的宝剑,而是憨头憨脑的大刀,啧啧,再寒光闪闪,也挽不回形象了。
萧七郎刀已出手,便不客气,只听一声金戈交鸣之声,两人手里的刀脱手飞出。
再随着两声惨叫,两人相继倒地,各自捂紧右手手腕,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