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神秘老者
清晨的露水在荷叶上滴滴答答的落下,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栀子花的香气。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每逢这个时候,都是赶庙会的好时节,按照惯例,肯定会有一些富户商贾或是信佛之人前来布施一些香火钱,一则求个来年平安,二则给自己的心灵找一些宽慰,今天也不过如此。
我们三人也起的格外早,胖子更是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毕竟看惯了都市中的热闹喧嚣,这种场面平生还是头一次。
两个小和尚走到寺院门口,摘下厚重的木栓,“轰”的一声将大门打开,伴随着几声“吱啦吱啦”干瘪刺耳的声音,门外早已人满为患。
“咚咚咚”,伴随着几声撞钟声音,一群人鱼贯而入,烧香的烧香,拜佛的拜佛,俗话说心诚则灵。寺里的僧众依次排开,我们四人也不例外。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善哉,善哉。”
我们三人站在慧深的身后,学着慧深的样子向前来布施的众人一一行礼,待庙会结束,众人散罢,他打扮了一身新行头,戴上一副斗篷,将我们三人叫到身前。
“师父,你这是要去哪儿?”,胖子忍不住先开口问道。
“自然是带你们下山。”
“下山”
听到这样的回答,我们是又惊又喜,惊的是我们居然不是在做梦。喜的是终于能能够下山去一览城中的风景,顺便还能出去放放风什么的。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一连好几天都未曾出去过,每天都待在寺庙里,真是又沉又闷。
就这样,我们三人收拾好了行装随着慧深一同下山去了。
不得不说,这城中的光景还是值得一看的。坊市结构井然有致,手绢绸缎,水粉胭脂应有尽有。街边一阵小贩的叫卖声吸引了胖子的注意力,各种各样的大包子,豆腐脑,诸如此类。
我们转过街角,一阵酒肉香气扑鼻而来,把胖子馋的直流口水。这边比那头宽敞些,一排大大小小分布着六七家酒肆,各家都挂着旗帜招牌。
“师父,这都中午了,不如”,胖子先开口说道。
说句实话,思自从下山之后,我们三人从没停歇过,一路马不停蹄的直奔这儿来,腿脚已经酸麻,肚子咕咕咕的乱叫。
慧深转过头来,一脸严肃的盯着我们,不得不说,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盯的我头皮发麻,看了一会,便哈哈大笑起来。
“好,那就吃饭,我知道你们都饿了。”,慧深说完,转身便带着我们进了旁边的一家酒肆。
“这位大师父,几位客官,你们想要点什么,我们这什么都有,烧鹅,酱肘子,烤鸭,还有我们的招牌三黄鸡。”,那小二一来便笑眯眯的问道。
慧深抬头看看我们三个,胖子听小二一通乱吹后,肚子叫的更厉害了。
“都要,都要。”,胖子抢先一步对那小二说。
“你能不能小点声,你付钱啊?”,我连忙捂住胖子的嘴,让他不要再说下去。
“放心吧,兄弟我有钱,这顿我请了。”,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红色的百元大钞出来。
齐思敏看着桌上的百元大钞,“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真笨。”
“还不快收进去,你什么时候拿出来的”,我连忙一把塞回给胖子,“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能用吗?”
那小二看了半天揉揉脑袋,看着桌上放着的百元大钞直发愣,“这位客官,你们要是没钱可以点一些别的,拿出一张红纸来,是想诓骗我们吗?”
“行了行了,你们都别吵了,这顿我来,谁让我是你们的师父呢。”,说罢,又转过头去对那小二道:“刚才说的都上,再给我来一碗青菜素面,一壶清茶。”,随即掏出二两银子放在桌上。
那小二收了银子,转过柜台向后厨走去。
“师父,我们下山做什么?”,我问。
“等一会你们就知道了,莫急。”,慧深闭起双眼拨动着手中的念珠,我们也不再问。
“菜来咯!”,那小一起端上来放到我们面前,还多上了一大盘黄瓜。“菜上齐了,还请几位客官慢用。”,说罢又跑去一趟,左手端着面,右手拎着一个茶壶放到慧深面前。
“大师父,您的也好了,请慢用。”
慧深依旧双眼紧闭,手里拨着念珠。见状,我和胖子还有齐思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曾动筷子,场面显得一度尴尬。
“你们吃,你们吃。” 片刻,慧深才慢慢睁开眼睛,对我们说。
胖子一听,率先动起筷子,既然这样,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在寺庙里待了这几日,每天都是素汤素饭,胃里寡淡的难受,毫不夸张的说,就是地上捡起一只蟑螂,估计也能咬上两口,反正多少都是肉。
还没到半个时辰,桌上的饭菜就让我们三人一扫而空,有肉有菜,胃里有了油水,瞬间饱的紧呐。
慧深不紧不慢的呷了一口茶,收拾收拾,我们三个人紧随其后。
沿着酒肆大街直直往前走,穿过人群嘈杂的街市,右转来到一处空无一人的小巷,这里相当的简陋,只有几座破旧不堪的砖瓦房。
慧深走上前去敲了敲门,片刻,大门微微打开,从里面探出一个孩子模样的人来,由于光线比较暗,看不清人脸,只能勉强通过声音猜出那是个七八岁的男孩。
“贫僧有礼了,不知令尊可在家否”
“你找我叔父作甚。”,那男孩用稚嫩的嗓音乖巧的问起来。
“谁啊”
“一个老僧人。”
“咳咳咳,让他进来吧,咳咳咳”,门里面的那个声音很粗犷,说起话来就像是雄狮嘶吼一般,我逐渐好奇起来里面到底是哪位高人,齐思敏和胖子听声音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们紧紧的跟在慧深的身后,进了大门,里面的景象和外面截然不同,就像是两个世界一般。
跟着那个孩子,我们走过一处蜿蜒曲折的小道,跨过一片梧桐林,经过一处狭窄的河道,转眼间来到后院,在一处砖瓦房前停下。
“进来吧!”,屋里的人说道。
慧深和那孩子推门而进,我们也跟了上去。
推门的一瞬间,一阵狂风从我们的脸颊上掠过,一阵寒气从里向外扑面而来,就像一把把尖锐的利刃从我们的脸上划过,刺痛难当。
慧深见状,将手中的念珠一挥,狂风骤停。
屋子里的陈设相当简单,正中央就放着一张床,旁边放了两把实木椅子,墙壁的左侧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刀剑勾枪,右侧立着两排书柜,柜子里满满当当的放着一些谁也看不懂的书,至少,我看不懂。
“哼,没想到,你居然还敢来!”,那人厉声问道,那声音沉稳且厚重,感觉下一秒就能穿破我们的耳膜一般。
“是我,我来了,就在你面前。”,慧深冷冷的回道。
床上盘坐着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虽然看起来年事已高,但从眉眼间不难看出,一对断剑眉,眉毛下面长着一双像鹰一般的眼睛,僵硬的胡须像一道闪电从下巴直直竖下来远远看去,颇有些江湖豪侠的感觉。
见我们一行人进去,他那双鹰眼直勾勾的盯着我们每一个人,仿佛要把我们生吞了一般,看的我和胖子心里只发怵,一旁的齐思敏也紧紧拽着胖子的胳膊,脸贴在胖子的后肩上,眼神直发虚。
“师父,他是”,我颤抖着声音问道。
“老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