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铁洪的初心
“头儿,你看这是什么。”,一个肥头大耳的彪形大汉绑着一个年轻姑娘走过来。
那姑娘眼睛被蒙上一层黑布,嘴巴用封带裹得严严实实,两只手被架在后面,用麻绳紧紧的束缚住。她身着一套白色的花边马裙,裙边还戴着一些金闪闪的配饰,头上还扎着大小不一的银饰,一看是个富家大小姐的模样。
“放开我,你们这帮混蛋。” 那姑娘一边挣脱一边大骂道,听口音像是南地人士。
“哟,你这小姑娘,人不大脾气倒还不小,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是哪路货色。”,马彪一边问,一边让下面人给她松绑。
“不知姑娘,你是哪里人,为何会被绑到我这里来”,他操着一口不太熟练的南音问道。
“听你的声音可不像是我们南地人,不如,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如何?”,那姑娘反驳道。
“哈哈哈哈,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还挺有意思,我还真有点喜欢她了。”,马彪一边调侃,一边冲旁边的铁洪打趣道。
茗竹的眼睛虽然被黑布严严实实的蒙了起来,但通过火光的映射,透过黑布的丝丝缝隙,一个魁梧的,披着长发,身着铠甲的男人,旁边还立着一个年龄不相上下,留着一脸络腮胡子的独臂中年男人。
“不如让我把黑布摘下来,敞亮点说话如何”,茗竹冲着对面高声叫道。说罢便将眼睛上的黑布一手甩了出去。
接下来的场面却让她大惊失色,不由得“啊”的叫出了声,然后迅速的捂上眼睛,并不是害怕,而是害羞。
“怎么没见过男人光膀子吗?”,马彪说罢便哈哈大笑道。周围人也附和笑起来。
站在他面前的,是几个赤膊的壮汉,胳膊手腕比正常人的小腿还粗,大臂上都刻着刺青,面相凶狠无比,那眼神像一群待捕的野兽一般死死的盯着他这个娇弱的小女子。
“咱们说回正题,我这可是一道天险,前面还有一道绝崖,你是怎么找到这的”
“这事不应该问我啊,问问你们自己,是你们把我绑上来的。”
“你这小姑娘,休得胡言,我们平白无故绑你上来做甚”,他冲着茗竹怒喝道,随后又改了脸色露出一脸的喜悦:“不过,你若随我做个压寨夫人倒也是极好的,众位意下如何啊?”
“好!”
“你敢让我做压寨夫人,不想要命了你,若是让我姐夫知道了,定然掀了你这破寨子。”,那茗竹撅了噘嘴,把头扭向一边说道。
“你姐夫我管你有几个姐夫,你这压寨夫人是做定了。”
茗竹看那一群赤膊大汉随声附和起来,便也不再理会,不过,那旁边站着的独臂男子倒是一脸严肃的盯着自己。
“喂,你看什么,想杀我不成”,茗竹问道。
“这小妹妹可真是说笑了,你马上就是我大哥的压寨夫人了,我又怎么会杀你呢?”,铁洪瞥了一眼说。说罢,便在马彪身边悄悄耳语了几句。
“你说什么,她”,听铁洪说完,马彪大惊失色,甚至还有些难以置信。
“大哥,我也只是猜测,看这小姑娘气度不凡,言语颇厉,应该不像是寻常的富家女子,不如先把她关个半日,等明天一早再做打算,不知大哥意下如何啊?。”
“那就这么办吧!来人,把这小丫头关到空房里去,改日再做打算。”,马彪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但心中早已一百个不情愿。
“走,老实点。”
边上两个赤膊大汉上前来,一人拎着茗竹的一条胳膊便往外去了。
看着茗竹渐渐远去,铁洪站在一旁才算是松了口气。
“大哥,你看这该怎么办?”,铁洪上前一步问道。
“哎,我那个弟弟,太过愚蠢,他怎么能干出这么蠢的事儿来。”,,说着,猛的拍了一下桌子,那桌子震出一道闪电般的裂痕。
马彪从桌上抽出纸笔,快速写了两行字折起来。
“来人。”
走过来一个瘦高的甲士。
“你速速把这个送去,切记不得延误,若是迟了些,就拿你脑袋来见我。”
“是!”,说罢那甲士便出去了。
“行了,时候也不早了,留几个人出来值夜,剩下的都去睡觉吧。”,话音刚落,众人一哄而散。
“铁洪,你留一下。”
“大哥还有什么事儿吗?”,铁洪问道。
“这事你怎么看,我想听听你的想法。”,马彪有气无力的问道。
“大哥,那且恕我直言。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大哥的胞弟所为,依我之见不如先将这姑娘放回去,一则稳固那林枫的心,二则那林枫若是真的寻来,我们就说不知道,把那责任全推到他身上去。”
“可可那毕竟是我一奶同胞的亲弟弟,我又怎么狠的了心。”,说罢摇了摇头,回绝了这个提议。
“如果大哥不愿意的话,还有第三个办法!”,铁洪似笑非笑的说道。
“什么办法,快快说来。”,他有些迫不及待。
“鱼死网破。”,铁洪冷冷的回道。
那红发男闭眼思索片刻:“这倒也是个办法,那就这么定了。”,那马彪一拍桌子,兴高采烈的答道。
听到他说这话,铁洪不由得背过身去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响彻云霄,仿佛那天上的惊雷一般,其中不乏带着一些讥讽之意。
“铁洪,你笑什么?”
“难道大哥还没有醒悟吗你那胞弟今日将那姑娘送与你,分明就是想拉你上他的贼船,若是除掉林枫,功劳多半是他的。况且,那林枫我还是了解的,武功之高皆在你我之上,即便真的除掉了他,大哥你又能得到什么若是反被林枫除掉,我们大家都得死。”,说罢,铁洪扇了扇衣摆转过头去,背对着马彪。
“胡扯,难不成那林枫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若真是这样,他为何现在还不来啊!”,马彪怒目圆睁的看着铁洪,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生吞了一般。
“大哥若是不信,尽管去便是,到时候若是回不来,可别怪我没提醒您。”,说罢,扇一扇衣摆,拂袖夺门而去。
“哼,枉我拿你当大哥,现在看来不过是一群无可救药的草包而已。”,他一边走一边小声骂道。
深夜的晚风吹过树梢,发出一阵阵悦耳的“哗啦哗啦”的声音,树后面,便是一处高耸的崖壁。
他独自一人立在那崖壁之上,看着不远处的房间里微弱的烛光,心里不由的泛起一阵波澜。
“计划都被打乱了,得重新做打算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