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连树都挖走了
那个声音一直叽叽喳喳。
虞柏柏到处找了找,终于在自己的尾巴下面找到了一张嘴,正在一张一合。
“在这儿,是我!我,火莲树的树灵!”
原来是树灵啊!
虞柏柏用爪子拍了拍那张嘴巴。
“你怎么就只长了个嘴?你鼻子眼睛呢?”
树灵:“我一树灵,要眼睛鼻子干什么!有张嘴巴能证明我能说话就绰绰有余了!”
这逻辑无懈可击。
虞柏柏拍拍那嘴巴,“那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张嘴再度说话了,“第一,请不要拍我的嘴巴,第二,请不要对我使用暴力,你们这样会伤害到我的根系。”
虞柏柏一下子捏住了一下它的嘴巴。
“第一,我们在打劫!第二,你已经被我们劫走了,所以你没有说话的权利,闭嘴!”
说着,继续卷住树干使劲儿拔。
这火莲树在商家也不知道是长了多少年头了,根系发达,深埋到了地底,牵一发动全身,拔得艰难极了。
树灵发出了杀猪般的嘶吼,“救命!疼疼疼疼!我的根断啦!我可以自己走,我可以自己走——”
听说它可以自己走,虞柏柏才松开了它。
“那你自己走两步试试。”
只见那棵巨树自己左右摇晃了一下,发达的根系像是触手一样,自己就从土里出来了,它还沾染着泥土的根系,鲜活而强大,几乎遍布了整个商岛。
商家众人便就这么看着他们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火莲树,就这么将自己的根系从土里抽了出来,盘成了两条腿的模样。
它尝试着走两步,第一步就把商家的祠堂踩得稀巴烂,根系抽走之后,那地下本来就是空的,这一脚踩下去,直接踩空。
祠堂整个的就陷下去了。
第二步,就把商家最神圣的议事大殿给踩烂了。
树灵:“你看我,真的能自己走吧。”
虞柏柏拿出一把剑抵住它根系和树干的连接处。
“能自己走就给我走,不然我砍了你的根。”
树灵:“我走,我自己在!可你们怎么把我运走啊,我可不会游泳哦。”
虞柏柏冷冷一笑:“这就不劳烦你操心了,我既然是出来打劫的,自然是装备齐全的。”
她一声令下,海滩上待命的大乌龟,忽然就膨胀到了半个岛屿这么大。
虞柏柏用剑一戳火莲树的根,“老实点,不然你可就遭老罪了。”
火莲树那张大嘴一直絮絮叨叨。
“是个乌龟啊,我上去要是打滑了怎么办?”
“你们什么单位的啊?怎么这么嚣张啊?”
“我可是第一次见打劫还挖人不动产的。”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啊?我的果子都还没成熟啊,真的不能吃啊。”
虞柏柏押着火莲树上了乌龟壳,小鱼儿指挥着其他的龙将商家养树的灵土挖走了好多。
其他人也收割得差不多了,大部队准备离开了。
没想到,商家之中,忽然有人追了上来。
“……我能和你们一起做海盗吗?”
靳漠漓回头看向了那说话的人,是个年轻人,修为很高。
但是衣衫褴褛,破破烂烂,手脚上都还有镣铐,似乎是才从牢里逃出来。
“你为什么想做海盗?”
靳漠漓问道。
那人落寞无比地笑了笑,“我本是商家收的外门弟子,最近被选为大公子备选灵根,我想逃,但是被抓了起来,已经被关了大半年了,今天你们抢了商家,地牢垮塌,我才有机会逃出来。”
怕靳漠漓不相信他的忠诚,他道:“我愿意签下血契!只要不夺我灵根,我愿意听命于你!”
靳漠漓将那青年看了再看。
“既然知道拜入商家可能会被剥夺灵根,那你又为什么拜入商家?”
青年回道:“我出生普通,无权无势,虽然有天赋,但是根本就没钱修炼,商家发现了我,和我签订了合同,承诺会给与我资源让我修炼,但是修成之后,必须效力于商家,若是想离开,就必须付一笔天价违约金。”
靳漠漓听得皱眉头。
“我当时年少不懂事,家里人也不懂,以为遇上了贵人,但其实商家已经用合同将我绑死了,我想走,根本走不了了。”
那青年一站出来,立马又站出来一批,都是有修为在身的。
“海盗大王,带我们走吧!”
“我愿意跟着你们做牛做马!”
“我们都是商家养的灵根,随时可能被他们剥夺走灵根,我反正也不想活了,落草为寇就是我们最后的归宿了。”
“我是在修真大学毕业之后来商家应聘的,没想到,他们在合同里做了手脚,我若是走了,就必须赔付天价违约金!”
“我们都是普通家庭,完全没钱和商家打官司,只能留在这里任人宰割了!”
连虞柏柏听了都摇头。
这商家也太黑了,动不动天价违约金,是和凡人世界里那些无良经纪公司学的吧。
靳漠漓看着那帮被商家养做灵根的青年,还是动容了。
“好,跟我们走吧。”
他们的势力扩大也是需要人的。
这么一走,不仅是那批灵根,还有一些被受欺负的旁系之人也都跑了。
当商仲得知消息回来的时候,远远地看见商岛上点着硝烟,飞近一看,商家和诸葛家族一样破破烂烂,坑坑洼洼,那原先长着火莲树的地方,现在没有火莲树了,只剩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许多房子都陷进了那个坑里。
商家的情况,比诸葛家族更惨。
看着那场景,商仲当场就吐血了。
盘点了一下损失,发现能损失的都损失了,钱,法宝、灵药、养的灵根,甚至连家传的宝塔,宝树,都没了。
刚醒来的商仲看见那账单,气得又吐血了。
“你们这帮海盗,我商仲,与你们不死不休!!!”
岛上,司空句芒照顾着伤重的司空兆。
岛上留守的人不多,但是很是热闹,翼族的小家伙们飞来飞去,让这里宛若天堂。
忽然,司空兆看见海上有一个巨大的树正在靠近。
等靠近了,才发现一只巨大的乌龟驮着一棵树被五花大绑的树,正在飞速靠近。
“卧槽——”
东荒上的海盗都是这么猛的吗!
连树都给人挖来了!
司空句芒看着那巨大的树一步步靠近,简直遮天蔽日。
那棵树实在是太大了,比灵蛇果树还大。
所以还没到岛上,虞柏柏就一戳它的根。
“下去,自己走两步。”
那树吓得用树干抱住了自己的根。
“……我怕水。”
虞柏柏:“啧。”
卷住它的树干就把它带上岛了。
“喏,这就是我的岛,你自己找个地方扎根吧。”
虞柏柏上岸之后甩甩水,道。
上了岛的火莲树忽然就眼前一亮。
“诶?有妹纸?”
它上岸之后,就地动山摇地朝灵蛇果树那边去了。
它自己在山里找了个地,便自己挖了个坑,将打包来的灵土放了进去,然后将根系全部扎了进去。
它迅速地在岛上扎根了,然后积极地和隔壁的灵蛇果树套近乎。
“哈喽,妹纸?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多大了?什么时候修出灵的!你是什么纲目的树啊?咱们交个朋友吧!”
可惜,灵蛇果树并不想搭理它。
同样是树灵,灵蛇果树已经能化出一个美女人影了。
但火莲树就进化出了一张嘴巴,还是个很丑陋的大嘴。
司空句芒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接连不断地将东西都搬上了岛。
各种财物、宝物堆积如山,还有各种匪夷所思的东西。
虞柏柏一回来就在自己身上掏来掏去。
一掏,掏出一座七层的宝塔,亮闪闪的,她像是布置自己的家一样,刨了个平地,让小鱼儿使劲儿踩了踩,然后让狻猊烧了一遍,做了个临时的地基,然后将那塔放在了地基上。
再一掏,掏出了好多花花草草,载在那自己的窝旁边
然后掏出来好多瓶瓶罐罐,甚至是房子。
她的几条小弟龙就拼命地刨地,很快就开垦出了一大片荒地,和一个大坑。
虞柏柏接连掏出了许多灵土发配出去,众人均匀地将之铺在了开垦出来的地里。
最后,虞柏柏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当场表演了一个‘龙吐水’,将那些从诸葛家族吸来的泉水,全部从空间里吐了出来,吐在了那个新鲜开垦的大坑里。
再将那些从商家抢来的锦鲤都放了进去。
才一会儿时间,这荒岛宝塔有了,宝树有了,房子有了,连药田、灵泉都有了!
望着岛上眨眼就平地起高楼了,司空句芒目瞪口呆。
“爸爸,现在的海盗,都是这么打劫的吗?”
连司空兆也是目瞪口呆,“……不不不,只有他们这么打劫。”
父子俩望着那场景,沉默了好一会儿。
忽地,司空兆一个激灵。
“儿子,他们去司空岛搬我的时候,没打劫咱家吧?”
司空句芒咽了一下口水。
“那倒是没有。”
他看了看新闻,诸葛岛和商岛被打劫的盛况已经上新闻了。
那简直就是坑坑洼洼,破破烂烂啊。
所有值钱的不动产都被抠走了。
太狠了!
幸好,他们没瞧上司空家族的东西。
现在忽然感到一阵后怕,这么猛的海盗,谁顶得住啊!
打劫满载而归的虞柏柏如同一条恶龙似的,高高在上地盘在一堆灵石和宝石中间,这都是从两个家族之中抢来的。
原来龙都会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其他人都在打点抢回来的财物,而靳漠漓和诸葛空青忙着给新人做入职培训。
诸葛家族和商家都来了不少的壮丁入伙,数下来足足五六十人。
诸葛空青看着那一张张年轻的面孔,不由得叹息。
“现在的东荒普通人已经没有活路了,资源都被修真世家所垄断,想要有所发展,只能投靠世家,可一旦投靠,就只能任人宰割。”
没人知道,这些世家的合同里到底埋了多少坑。
许多人在不知不觉之间,就成了这些修真世家的终身长工和待割的灵根。
“我们能做的不多,我只求以最快速度建立起一支强大的势力,团结一起可以团结的势力。”
靳漠漓对于东荒的现状,只有无奈。
他现在已经不想改变他们了,他只需要改变那些内心想改变的人。
队伍一步步壮大,但是与此同时,他们也面临着诸葛家族和商家两大家族的报复。
可虞柏柏已经无所谓了,虱子多了不怕咬,她前世纵横蓝星,都不知道零元购了多少势力。
人族,异族,甚至是下凡的神,来了都要被她薅走一撮毛。
当晚,这个年轻的海盗团伙……不,应该是年轻的‘鱼摆摆海洋实业置换回收发展研究公司’,开了个盛大的庆祝晚宴,兼新人入职欢迎会,庆祝他们的第一个大单顺利拿下。
所有人聚在一起,大称分金银,好不畅快。
而此时,司空兆的一些心腹也秘密地从司空家族过来了。
见到还活着的司空兆,一众心腹差点哭出来了。
“家主,我就知道你一定没事!”
司空兆也对自己能生还的事情感到无比玄幻,就好似天降奇迹。
和一众心腹询问了一番司空家族的现状之后,司空兆对众人许诺道:“等我伤好,我一定会回来,揭穿司空诰的真面目。”
心腹们也是充满了信心。
“好,家主,一切听凭安排,到时候我们一定配合您!”
“这司空家族不能没有你!”
“有家主在,我们一定能夺回家族掌控权!”
有位长老看了看那正在庆祝的海盗团伙。
“我听说这伙海盗本事很大,若是能说服他们助拳,夺回司空岛之事就更简单了。”
司空句芒和司空兆几乎是异口同声:“不行!绝对不能再让他们参与此事!”
他们太凶残了!
邀请他们助拳,怕是司空家族连条内裤都剩不了。
今天虞柏柏似乎是喝醉了,有些醉意珊阑,倒在靳漠漓怀里就起不来了。
当热闹的聚会散了之后,靳漠漓坐在那午夜的沙滩上,怀里抱着酒醉的虞柏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的头。
他望着海平线上的那一轮冉冉升起的明月,思绪似乎穿越了时空,回到了过去。
“柏柏,你看,今晚的月亮多美啊。”
他低声唤了唤,怀里的鳄鱼梦呓了两声,便轻轻地睁开了眼。
黑曜石一般乌溜溜的眼里充满了灵气。
她缓缓地从靳漠漓怀里坐了起来,胖乎乎黑黢黢的鳄鱼爪子也变成了修长白皙的一只人手。
虞柏柏撩了撩被海风吹乱的头发。
靳漠漓揽住了她的肩膀,轻轻地在她的侧脸上落下了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