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为自己的怜悯而后悔
“为什么？”
姜镇涛的话音刚落，凌冰身形戛然而止，悬浮在半空，旋即回身望向紧迫不舍的他。
“因为她很可能和妖姬有血缘关系……你的眼睛……”
姜镇涛急着解释，可一对上凌冰那双血红眼瞳，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
凌冰轻轻颔首，没多说一个字，目光转向姬公主逃离的方向。
只见她化作一团黑雾，如箭般疾驰远去。
“为什么要放过那刀剑门的掌门？”
凌冰再次转向姜镇涛，眼眸恢复如初，清澈却透着丝丝寒意。
“这事，说来话长，咱们先回去，我慢慢给你讲清楚！”
姜镇涛上下扫视凌冰，话音未落，便一个俯冲向下。
凌冰轻轻扇动六翼，从容不迫地尾随其后。
被姜镇涛重伤的吴志勇，早已化为黑雾，趁乱逃离。
“走，去刀剑门看看！”
天云宗护山大阵中，凌冰听完姜镇涛的简短说明，瞥了一眼瘫软在地的绝震，招呼了一声姜镇涛，随即腾空而起。
“你居然能无视护山大阵，这怎么做到的？”
姜镇涛赶紧追上凌冰，满是惊讶。
“六翼冰蚕的天赋就是撕裂空间！”
凌冰简洁回应，顺势拉住了姜镇涛的手。
刹那间，两人前方的空气竟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两人一同穿越而入。
“靠！你的这天赋也太牛了吧！”
一眨眼，姜镇涛脚下景致全变，不由惊叹。
“我现在才一劫半尊的修为，只能撕开千里的空间罢了！”
凌冰随口一说，言语中带有一丝遗憾的意味。
“我去！”
姜镇涛又忍不住爆了粗口。
“你这样，简直太打击人了！”
凌冰侧目一瞥，冰冷的眸中似乎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对了，你什么时候渡的劫？”
姜镇涛像好奇宝宝一样，满脸惊讶地追问。
“我的人劫，应在与绝霸天那场大战时。”
凌冰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洁明了。
接着，她再度撕开空间，带着姜镇涛风驰电掣般向刀剑门赶去。
经过几次空间穿梭，两人已经抵达了刀剑门的地盘。
相比天云宗的护山大阵，刀剑门的防御阵法在凌冰眼里根本形同虚设。
因此，他们轻而易举地潜入了刀剑门的核心区域。
“你去救人，我去杀人！”
凌冰话音未落，就丢下了姜镇涛，身形一闪，腾飞而去。
她因自己的冒失导致暗芒近四百名精锐命丧黄泉而深感自责，同时，对刀剑门的所有人也燃起了难以平息的怒火。
誓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一个不留。
至于姜镇涛留下绝震活口，则是为了兑现给刘老三的承诺。
在五山镇的那间民宿里，他曾向刘老三保证，要亲手擒获绝霸天，让他有机会手刃仇敌。
然而，由于绝霸天带人劫杀凌冰一行，导致暗芒损失惨重，近四百名兄弟姐妹遇害，姜镇涛一时激愤之下，终结了绝霸天的生命。
留下绝震，意在将他交由刘老三处置，以此来勉强完成自己的诺言。
“绝霸天之所以离开，是因为我和刘彩霞杀了他的孙子，或者是儿子，绝命刀，这是他外出报复的直接原因。
与你们相遇，既是一场意外，也是不可避免的。
就算你没用盟主令带领兄弟们进入五行虚空大阵，也会遭遇他们。
这是命运的安排，你无需自责。”
望着凌冰逐渐远去的背影，姜镇涛高声解释，同时也想借此减轻她的心理负担。
凌冰的身影微微一顿，随后更加坚决地消失在天际。
“但愿林菊和刘天凤母女俩，真的如我所猜，还活在这个世上。”
姜镇涛喃喃自语，随即腾空而起，释放出强大的神识，开始对整个刀剑门进行全面搜索。
“刘天凤……又是一个相同的名字！”
他不禁再次低语，想起了暗影的姑姑也叫刘天凤。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命运使然？
在他看来，两个素不相识的人拥有同样的名字，背后似乎隐藏着某种更深的含义，仿佛一切早在冥冥之中被注定了。
留在刀剑门的弟子人数寥寥无几，而且一个个修为平平，仅仅是淬体境的水平。
凌冰心中早先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想要将这些人赶尽杀绝，然而真到了关键时刻，心头却又泛起了几分不忍。
她悬在半空中，迟疑不定，眼神却敏锐地捕捉到姜镇涛悄悄潜入后山，钻进一个隐秘的山洞。
没多加考虑，她便如鹰击长空般迅速跟上，紧随其后也进入了那个洞穴。
刚进入山洞没几步，一道阵法赫然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进去！”
正当姜镇涛打算硬闯时，凌冰的声音突然响起，同时一只温润的手已经紧紧拽住了他。
景象一转，眼前的黑暗瞬间被光明取代。
一个宽敞豪华，宛如地下宫殿般的洞府展现在两人眼前。
一张四米见方，用上好白玉雕琢而成的大床异常醒目。
床上蜷缩着两位赤裸的女子，而七八个同样一丝不挂的男子正在残忍地对待她们，发出令人作呕的笑声。
咻！
凌冰一目睹此情此景，怒火瞬间爆发，化为一道闪电般的身影，几个起落间便将那些卑鄙之徒一一击杀，抛掷而出。
“啊——”
两名女子因突如其来的变故惊恐万分，尖叫连连。
姜镇涛眉头紧锁，沉声安慰。
“别害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他的话语中蕴含着强大的精神力量，对二女有着静神安魂的催眠作用。
二女目光呆滞，安静下来。
姜镇涛得以看清她们的面容，两人都拥有倾城之姿，而且眉眼之间竟有八九分相似。
“我们受刘老三之托，特来搭救他的儿媳和孙女，你们是林菊和刘天凤吧？”
尽管心中已大致确定，姜镇涛还是出声确认，以求万无一失。
二女默默点头，似乎还未能从刚刚的恐惧中完全恢复。
姜镇涛随即从玉龙戒中取出两套衣物，轻轻放在白玉床上，自己则转身回避。
凌冰协助母女二人穿戴整齐后，语气坚定地说。
“我要去杀光那些人！”
想到刀剑门上下皆是禽兽不如之辈，凌冰对自己刚才那刹那的犹豫和慈悲感到了悔恨。
另一边，在五山镇的那家小民宿里，刘老三苦等了三天，迟迟不见姜镇涛和刘彩霞的归来，心中的希望之火已渐渐熄灭。
他拎着一瓶酒，边走边喝，踉踉跄跄地来到了刘天凤坠崖的地方。
“老天爷，你真是不长眼啊！”
饮尽最后一滴酒，刘老三仰天长啸，悲愤之下，一跃而下，仿佛要向命运发出最后的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