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合作
“那这翡翠”李浩阳迟疑的看了一眼工作台方向。
“李先生放心，您现在就可以将它自行带走，或者暂存在我们这里，康利赌石公司可以免费帮你有责保存。”大堂经理立即说道。
李浩阳稍作思索，笑道“算啦，你们程总找我，估计也是谈这块翡翠的事情，我也懒得麻烦了，就先暂存在你这里吧。”
事实上，李浩阳在看到这群人夸张的表情，但却没有一人报价之后，心里就已经隐约猜到了这块翡翠的价值。
这样的宝物，揣在怀里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李浩阳自认没有这个魄力。
大堂经理徐康听到李浩阳这么说，就明白了约饭这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
随即，徐康朝着解石区那边的工作人员挥了挥手，喊道“还不快把李先生的翡翠妥善保管好。”说完，徐康又补充了一句“就放到一号贵宾保险室里面！”
“李先生，现在已经十点半了，需要我们派司机送您过去吗？”徐康恭敬的问道。
李浩阳掏出手机查了一下导航，地址竟然是在五环和六环之间的一处郊外，从这里导航过去需要个把小时左右。
“那就有劳了。”李浩阳没有推脱。
“您客气了。”
不到十分钟时间，一辆23年新款的奔驰s400l停在了翡翠交易市场门口。
李浩阳结束了跟杜涛的聊天，坐上了车。
一路上，司机驾轻就熟，稳稳当当，约莫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到了目的地。
“李先生，抱歉，禁区里面不允许开进去，还得劳烦你多走两步，直行五百米就能看见招牌了。”
“好的，谢谢！”
下了车，李浩阳目光闪烁。
入眼的，是一片遥望无际的森林公园，树木茂盛，郁郁葱葱，在其外围，数十座庄园并排而立，洞庭小筑，便是其中之一。
李浩阳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顿觉沁人心脾。
相比繁华的市区，这里少了一分喧嚣，多了一分清新宁静。
李浩阳寻到了洞庭小筑的门脸，径直走入。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本店是私人餐厅，不接待外客。”
还未进门，守在门外的两个男服务员就将路给堵住，对李浩阳解释道。
不过这两人言语之间还算客气，并没有因为李浩阳穿着廉价就傲慢蔑视。
没办法，这几年也不知道怎么了，喜欢玩扮猪吃老虎这种套路的达官显贵的越来越多，导致洞庭小筑的经理再三吩咐，不许见人下菜碟。
“我是应康利赌石公司程总之邀来的。”李浩阳自报家门。
“哦，您是李先生吧？”男服务员顿时恭敬了一些。
李浩阳轻轻点头。
“程先生定的包间在三楼，我带您去！”
被服务员领进门去，李浩阳顿时眼前一亮。
这处洞庭小筑装修颇为雅致，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假山园林，应有尽有，每一处装饰的摆放都恰到好处，让李浩阳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咚咚
服务员在包间外轻轻敲了下房门。
“程先生，您的客人到了。”
“请进！”
服务员将门推开后，朝着李浩阳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微微鞠躬便离开了。
打量了一眼房间奢华的摆设后，李浩阳便看到正坐上坐着一个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看起来约莫三十出头的男子。
男子听见动静，放下了手机，抬眸正好迎向了李浩阳打量的目光，淡然一笑，一只手抚着一袭得体的灰色西装，徐徐站起，朝着李浩阳稳步走来。
“康利赌石公司总经理，程万里，李先生，幸会！”
“李浩阳，久仰！”
两人彼此伸出右手，轻轻一握，各自就坐。
“比我想象的要年轻多了，或许，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世家子弟了吧。”
不得不说，程万里的出场，满足了李浩阳对世家子弟的幻想，举止投足之间，风度超然，隐约间流露出一股久居上位的气息。
李浩阳打量程万里的同时，程万里亦在打量着他。
皮肤黝黑，有肌肉，但不算扎实，举手投足之间，没有礼仪培训的痕迹，更不似部队出身。
此时在程万里心里，已经给李浩阳打上了草根出生的标签。
“李先生知道自己赌出来的这块翡翠价值几何吗？”程万里言语中仍是带着几分客气，毫无轻慢。
李浩阳微微点头，回道“今年4月3日，湘港举行过一场拍卖会，一只52口径的帝王绿翡翠手镯，连佣共拍出了六千万的价格。”
这则消息是方才在路上，他从网上搜索到的，在这之前，李浩阳只知道这块翡翠是玻璃种的帝王绿，是翡翠中的极品，价值不菲，仅此而已。
“不错，是有这么一回事。”程万里淡然一笑，转而又道“不过，李先生可知，公开拍卖会，买卖双方除了需要给拍卖会缴纳一笔佣金之外，卖方还需缴纳个人所得税，光是这里，六千万可就缩水了百分之二十。”
李浩阳静静的听着，他知道程万里的话还没有说完。
“李先生所说的这个湘港拍卖会，当时我也在现场，其中的一些内幕不方便透露给你，不过，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李先生，这个拍价有一定的水分。”
对于程万里所说的这一切，李浩阳不作表态，反问道“不知程总有何高见。”
程万里掏出手机，将店内人员发给他的照片呈现在李浩阳眼前。
“这块玻璃种的帝王绿翡翠，体积很大，初步估算应该是在3公斤左右，但是这个形状你也看到了，并不适合做手镯。”程万里收回手机，继续问道“李先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李浩阳稍作思量，回道“意味着这块翡翠只适合做成雕刻摆件，不好切割加工，不好拆分售卖。”
“李先生说的不错。”程万里点了点头。
李浩阳凝目不语，静待下文。
“这种档次跟体量的翡翠如果下放到市场，价值至少不会低于3个亿。不过，这笔钱不是一个小数目，绝不是一般人能够吃得下的。”说着，程万里不慌不忙的从一旁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封文件，放在转盘上，递到了李浩阳面前,“这上面是近三年来，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成品跟原料在国内各大市场的成交价格，李先生可以看看。”
李浩阳接过报表，粗略的扫了一眼，报表上面的数据做的非常细致，就连各大市场的交易月份和涨幅都有标明，看过之后，李浩阳暗暗心惊。
“程总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拿出一份这么精细的数据报表，真是佩服。”李浩阳脸上表露出佩服之意。
“这些不算什么，我们康利赌石公司涉及的不只是赌石行业，同样也是国内几大毛料供应商之一，跟很多知名金玉品牌之间都有合作。”程万里面色平淡的叙述着，在这个视作草根的人面前，他无意炫耀。他接着又道“况且，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对于任何品牌来说，都是最好的招牌和广告，相关的交易信息，品牌店铺大多数都是公开的，李先生一查便知。”
听到这里，李浩阳默默点头，程万里这些话逻辑自洽，没有问题，此时他虽没有去验证这些话的真伪，但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
李浩阳简单直接的问道“程先生是想代表康利赌石公司，跟我合作吗？”
“李先生是个聪明人。”程万里微微一笑，继而说道“我认识一个朋友，他在拍卖这个行业还算有些声名，李先生只需要支付交易额的五个点，我这位朋友可以帮你搞定佣金，缴税，收入来源这一系列问题。当然，如果这块翡翠的最终拍卖价低于市场价或者流拍，我康利赌石公司愿意出比市场高一成的价格拍下，李先生觉得如何？”
听完这话，李浩阳随即笑道“这自然是好极了，只是，不知李某有什么地方可以尽些绵薄之力的？”
“这件事对于李先生来说非常简单。”程万里十指交叉合拢放在桌上，朝着李浩阳笑道“我想用这块毛料当作我们康利赌石公司的宣传招牌，李先生只需承认，今天上午的这两块毛料皆是从我们康利赌石公司燕京总店购买，解出即可。”
李浩阳微微一愣，倒是没想到程万里提的要求竟然如此简单。
“为了造势吗”李浩阳暗暗想道。
眼前这位程万里，从面貌上看不过三十出头，想来康利赌石公司总经理的位置没坐几年，对于他来说，这应该是个不错的机会。
这些想法在李浩阳脑海中一闪而逝，旋即看着程万里，凝目问道“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程万里回道。
对于李浩阳来说，承认这两块毛料是从康利赌石公司购买，解出来的，这件事很简单。
对于程万里而言，跟一个做拍卖行的朋友打声招呼，低成本运作一件拍品，这种事情放在他们的圈子里，最多只能算是朋友之间的随手帮忙，根本用不着搭上人情，同样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李浩阳能节省至少百分之二十的钱，同时这块翡翠还有底价保障。
程万里也可以利用李浩阳一个普通人，一上午开出两块高翡的事迹做成故事，大肆宣传营销，给康利赌石公司的毛料货源营销造势，后面所能产生的一系列综合价值，同样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