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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幡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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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个神秘的古老传说里,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的人各具特点。东方人鼻子高耸如峰,鼻窍与眼睛相通,他们的筋骨强健有力;南方人嘴大如盆,耳窍则敏锐非凡;西方人脸庞宽广,鼻窍尤为发达;北方人下身窍孔灵通,却往往脖子较短;而中央地带的人,口窍畅通无阻,言谈间透露着睿智。

    有一种叫做“无启民”的族群,他们穴居土食,奇特的是,这些人死后心脏永存不朽,一旦埋葬,百年之后竟会神奇地化为人形。而“录民”一族膝盖长生不老,深埋地下一百二十年也能再度转世成人;至于“细民”,则是肝脏生命力顽强,八年后便可重焕生机。

    据说,生活在肥沃土地上的人面容俊美,而在贫瘠土壤生存的人则相貌平平。

    曾经有一位名叫女子泽的女神,她嫉妒心极强。她的侍女被驱逐到了四川,孤苦无依。在东方,这位侍女意外与狐狸孕育出了一个名为“殃”的孩子;在南方,她又与猴子诞下了“溪”这个混血儿;至于北方,她与玃猳兽结合,生下了粗犷的“伧”。

    追溯突厥族起源,他们的始祖名为射摩舍利海神,他居住在阿史德窟的西方。射摩拥有神奇力量,每天傍晚,海神的女儿都会骑着白鹿带他进入海底,直至次日清晨再送回陆地,如此持续了几十年。一次,部族准备大规模狩猎,夜晚时分,海神对射摩说:“明日狩猎之际,你出生的那个洞窟将会出现一只金角白鹿,如果你能一箭射中,就能永远与我共游大海,若未能射中,我们之间的联系就将断绝。”次日围猎时,果然那只金角白鹿自射摩的诞生窟窿跃出,他命令随从加固包围圈,但白鹿即将突围而出之际,却被射杀。射摩愤怒之下亲手斩杀了呵〈口尔〉部落的首领,并发下誓言:“自此以后,祭祀天地必须用人献祭。”于是,他就抓了呵〈口尔〉部落的子孙进行斩首祭祀。从此,突厥人便开始用人祭祀纛旗,且常选用呵〈口尔〉部落的后代。射摩斩杀呵〈口尔〉首领后,回到陆地,海神女儿告诉他:“你已沾染人血,气息污秽,我们之间缘分已尽。”

    突厥人信奉袄神,没有固定的庙宇,他们用毡布塑造神像,装进皮袋中随身携带。每当迁徙,就会用油脂涂抹神像,有时还会将其挂在竿上,一年四季虔诚供奉。

    在遥远的边陲之地,有一个坚昆部落,他们并非狼的后代,而是源自曲漫山北的一个神秘洞窟。据传,他们的祖先曾与一头神圣的母牛在这窟窿里诞下奇迹。这群人的特征是头发犹如麦田金黄,眸子翠绿似湖水,胡须赤红,其中那些黑胡子的成员,竟是汉朝名将李陵及其士兵的后代。在西部有个独特的习俗,那就是把牙齿染成黑色,仿佛一口神秘的黑曜石牙。

    獠族位于牂牁之地,这里有个令人费解的风俗,倘若妇女七个月早产生下的婴儿不幸夭折,他们会制作坚固的棺材将其深埋。

    木耳夷这个古老的民族曾在牢山西部生活,他们擅长用鹿角制作各种器具。在他们去世后,遗体会被弯折焚烧,随后将骨灰细心埋藏。据说,这些骨灰经过一段时间,会化作黑色的小人形骸骨,每逢微凉之时,它们会自行掘沙覆盖身体,只露出面部。

    木饮州和珠崖州,这两个地方奇妙无比,因为那里的居民不用挖井取水,而是依靠树木分泌的汁液满足日常所需。

    在木仆族中,有一种奇特生物,尾巴像乌龟,短短数寸,栖息在树上,竟然以人为食!

    阿萨部族热衷于猎捕昆虫和鹿,他们将猎物的肉层层堆叠,再用石头挤压出汁液,颇具原始风味。

    税收波斯和拂林等国家,人们别出心裁地将米粒和草籽浸泡在肉汁中,几天后就变成了醇香的酒,让人陶醉其中。

    孝亿国疆域辽阔,约三千余里,坐落在平原之上,民众用木材筑起了长达十余里的栅栏,里面住着两千多家百姓,整个国家有五百多座这样的大栅栏。这里四季温暖如春,冬季也不凋零,非常适合饲养羊马,却没有骆驼和牛。孝亿国人性格耿直,热情好客,他们身材高大,鹰钩鼻、黄头发、绿眼睛、赤红色胡须,披头散发,面色红润如血。他们的武器只有单一的长矛。适宜种植五谷,盛产金铁,穿着麻布服饰。全族盛行崇拜妖邪,对佛法一无所知,境内有超过三百(也有说法是一千)座妖祠,拥有一万兵马。他们不善于经商,自豪地称自己为孝亿人。男女都佩戴饰品,而且习惯一次性烹饪一个月的食物,常常食用剩饭。

    孝亿国的首都更是奇特,城市中既没有井也没有河流,所有的农作物都依赖雨水滋养,他们会用紫矿泥涂抹地面,以收集雨水使用。然而,一旦挖掘井水,涌出的却是如同海水般咸涩。当地民俗独特,在退潮后,平坦的土地上会形成天然水池,人们捕捉鱼类作为食物。

    在一个奇异而充满未知的世界里,我们来到名为婆弥烂的国度,它距离传说中的京师足足有着二万五千五百五十里的遥远距离。在这个国家的西边,耸立着一座怪石嶙峋、陡峭惊险的大山,山上生活着一群体型巨大的猿猴。每当连续的暴雨季到来,这些猿猴的数量能骤增至二三十万之多。每年春天一到,婆弥烂国就会集结大军,与这群巨猿展开一场生存之战。尽管每年都能够消灭数万猿猴,却始终无法彻底清除它们的巢穴,这成为了困扰国民的一大谜团。

    穿越海洋南端的迷雾,我们来到了神秘的拨拔力国。这里的居民不吃五谷杂粮,仅靠肉食维生,更奇特的是,他们还采用针扎牛畜血管的方法,提取新鲜血液混合乳汁直接食用。此外,拨拔力国人民身无片缕,仅用羊皮遮盖腰部以下。而当地的女子肌肤雪白,容颜出众,经常被本国的人贩子贩卖至国外,价格高昂几倍。该国盛产象牙和珍贵的阿末香,吸引了波斯商人前赴后继。为了进入这片秘境交易,数千商人要举行盛大的仪式,全体斋戒净身,不论老少共同刺破手指立下血誓。拨拔力国自古以来独立自主,作战时甚至动用大象方阵和野牛角制成的长矛,装备铠甲弓箭,拥有二十万步兵力量,也因此频繁遭遇大食国的征伐挑战。

    接下来,我们踏入了奇特建筑风格的昆吾国,那里堆积土石建成了类似佛塔的三层结构,干尸置于顶层,湿尸安放底层,以靠近此塔下葬视为至高的孝道。家族们居住在庞大的毛毡帐篷中,中央悬挂着色彩斑斓的衣服,一边哭泣一边祭祀亡灵。而在邻近的龟兹国,新年之际,人们会举办一场为期七天的激烈斗牛、马、驼大赛,通过比赛的结果来预测一年中畜牧业的兴衰。婆罗遮节期间,男女老少不分昼夜地戴着狗头猴面具载歌载舞。到了八月十五日,更有热闹非凡的行像游行和走绳表演。至于焉耆国,每个重要节日都有独特习俗,从年初的斗牛马驼竞演到年底的各种祭祀活动,精彩纷呈。

    最后,让我们聚焦在拔汗那国的一个诡异传统上。每到十二月十九日,国王和各大首领会分列两队,各自选出一名勇士穿戴铠甲,其余众人手持瓦砾碎石,围绕双方展开对决。哪一方的勇士先倒下,就预示着来年丰歉。而在苏都识匿国,存在着一座被称为“夜叉城”的古老城池,传说曾经有野叉在此居住,至今仍能看到它们的洞穴。五百多户人家紧紧依偎在洞口附近,他们在洞口设立门户,每年两次举行祭祀仪式。若有胆敢靠近洞口的人,便会遭遇冒出的毒烟,最先接触到毒烟者必死无疑,尸体还会被抛入不知深浅的洞穴中。这座神秘莫测的夜叉洞窟,给这个国家蒙上了一层浓厚的悬疑色彩。

    马伏波将军麾下的十户士兵未曾归乡,他们定居在寿洽县,逐渐形成了一个独特的族群,互相婚配繁衍,发展到二百户人家。由于他们是马伏波部下的遗裔,因此被称作“马留”,虽然生活在异乡,他们的生活方式却与中原汉族并无二致。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山川地貌发生了变化,象征马伏波功绩的铜柱沉入海底,这个特殊族群的存在便成为历史变迁的重要见证,也被唤作“马留”。

    在峡谷深处,古老的民族风情依旧浓郁。武宁蛮族喜好穿着一种特殊的草编服饰,名叫“苎绥”,并且他们曾用稻谷记录时间。在丧葬仪式上,他们会将发簪指向天空,象征着刺向北斗七星,这一习俗据说源于盘瓠神话,当初盘瓠死后被置于树上,其下插着一根发簪,后代则以此作为悼念方式。

    临邑县有一个叫做雁翅泊的地方,湖畔罕见树木。当地百姓每逢春夏季节,常常在这片湖泊上捕捉大雁,摘取它们的翅膀,用以抵御炎热的夏日。

    在乌耗西部有个名为悬渡国的奇异之地,那里山高水险,河流湍急难以通行,于是居民们利用长长的藤索搭建起了长达二千里的空中通道。当地的山民在岩石缝隙间耕种,用石头堆砌成房屋,饮水时如同猿猴般手抓泉水饮用,这种生活方式被形象地称为“猿饮”。

    鄯鄯东部、龙城西南方向,方圆十里都是大片盐田,路过的行人发现连牛马都会铺上毡毯躺在盐田边上休息。

    在岭南那些幽深的山谷洞穴中,流传着关于飞头人的传奇故事,也因此有了“飞头獠子”的称号。据说这类人在头颅即将飞离身体的前一天,脖子上会出现一圈圈痕迹,就像一条红色的线,家人会在这一天严密守护。当夜晚降临,这些人似乎患病一般,头部突然生出翅膀,脱离身体飞翔出去,他们会在岸边泥土中寻找螃蟹和蚯蚓进食,直至拂晓时分,头颅飞回身体,宛如从梦境中醒来,肚子已经填饱食物。

    梵僧菩萨胜还讲述了一个海外奇闻:闍婆国中也有飞头之人,这些人的眼睛没有瞳孔,每次只有一位村民能在村落中展示这项神奇的能力。根据《于氏志怪》记载,南方有一种“落民”,他们的头颅可以飞翔。当地居民供奉的神祇名叫“虫落”,部落也因此得名“落民”。

    追溯到晋朝时期,权臣朱桓家中有一位婢女,她的头颅竟然能够在夜晚飞离身体。

    《王子年拾遗》一书中提到汉武帝时代的一桩奇事,据说当时前往墀国南部的使者遇见了一种能分解身体的奇异民族,他们能够让自己的头颅先飞往南海,左手飞向东海,右手飞向西泽,直到傍晚时分,头颅还能回到肩膀上。但他们的双手若遭遇强风,可能会飘荡到大海之外。

    最近,有位海员在航行途中意外漂到一座陌生岛屿,只见岛上遍地皆是黑色漆筷。岛上生长着许多参天大树,海员抬头一看,原来那些筷子竟然是大树开的花朵和垂须。他捡了百余双带回,却发现这些筷子并不适合日常使用,直到有一天偶然用来搅拌茶汤,这些筷子竟随着搅拌化开了。

    集贤院的张希复学士曾分享过一则奇闻:前任宰相李揆,在正式拜相前的一个月,某日黄昏时刻,他的寝室中忽然出现一只硕大如床的蛤蟆,然后眨眼间消失无踪。还有一件怪事,就是在李揆被任命为新州官员,即将升任宰相的时候,他家的井水突然猛涨,仅仅比平时深了不到一尺。

    话说郑絪相公的府邸位于招国坊南门,可是不知为何,接连五六晚总有不明物体扔掷瓦砾骚扰,无奈之下,他搬到了安仁西门的新宅躲避,谁知这瓦砾也随之而来,继续纠缠不休。过了段时间,郑絪回归招国坊的老宅,决心潜心修习佛理,他在家中设立了一间宽敞的禅室。就在他准备进入禅室的那天晚上,禅室里挂满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网,离地仅一两尺,数量众多,难以计数。而就在那个夜晚,困扰已久的瓦砾骚扰终于停止了。第二天,郑絪就被授予了宰相之职。

    我还听大理丞郑复说起过这么一段往事:在对抗淮西叛乱时,刘沔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军官,常常受到上级的轻视。每当执行危险的侦察任务时,他总是被点名参加,多次身负重伤,几乎命悬一线。有一次,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他又被派出去执行侦查任务,心中愤懑至极,几乎抱着必死的决心深入敌营。走了十多里路,疲惫不堪的他正打算坐下歇息,忽然感觉有人唤醒了他,并递给他一对蜡烛,那人说:“你将来必定大富大贵,只要心中有这烛光在,就无需担忧。”后来刘沔真的官拜大将,时常能看见双旌上笼罩着一团模糊的光影,而当他再也看不见那对蜡烛的光影时,便找借口装病回到了家乡。

    杨慎矜兄弟俩身居高位,享受着荣华富贵,但却常常内心不安。每天早晨,他们都会对着佛像默默祈祷,希望得到冥冥之中的庇佑。某日,佛像前的土榻上出现了三个奇怪的尘土堆,形状如同小土丘,杨慎矜对此感到十分厌恶,生怕这是孩子们的恶作剧,于是下令清扫干净。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一晚过后,土榻上的尘土堆再次恢复原状。不久之后,一场灾祸悄然而至,让杨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另一位主人公是姜楚公,他曾盛装出席在禅定寺举行的豪华宴会。席间,一位绝色佳人翩翩起舞,她举杯劝酒、整理发髻,却从未露出过手。宾客们对此纷纷感到惊奇不已,有人借着酒劲开玩笑问道:“莫不是有六根手指吧?”在众人的哄笑中,他强行拉起女子的手查看。结果,女子随着他的拉扯瞬间倒地,显露出一副骇人的枯骨之姿。这场诡异的事件之后,姜楚公的命运也发生了转折,最终难逃厄运。

    再说萧浣刚到遂州任职时,特地打造了两根幡竿赠予寺庙,并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斋宴庆祝。斋宴结束后,乐队奏响音乐之际,天空突然电闪雷鸣,两根幡竿应声断裂,裂成数十片。而到了第二年,在同样的雷电交加的日子,萧浣竟离奇去世,让人不禁联想起了那两根被雷劈断的幡竿……

    侦探朱景玄曾听鲍容提及一件奇事,发生在扬州城,那时东市的宝塔影子突然间倒映在地面上,老人们纷纷议论,说是海市蜃楼反转才会出现这般景象,而这也预示着某种不祥之事即将发生。

    崔玄亮,这位常侍大人,曾在洛阳的沙滩上闲逛,无意间捡到一枚鸡蛋大小、黝黑油润的石子,爱不释手地把玩起来。谁知走过一里多地后,这枚石子突然破裂,从中飞出一只比巧妇还要大的神鸟,振翅翱翔而去,留下瞠目结舌的崔大人。

    而另一起案件则是关于一名叫南孝廉的年轻人,他是一位出色的鱼脍大师,切出的鱼片薄如蝉翼,细腻如丝,轻得似乎能被风吹起,挥舞刀俎间,动作流畅自如,仿佛在演奏一首优美的曲子。一天,他为了炫耀技艺,在宴会上现场表演切鲙,鱼刚摆上砧板,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伴着雷鸣炸响,那些精美的鱼脍竟然瞬间化为蝴蝶飞散而去。南孝廉惊恐之余,当即摔碎了手中的刀,并发誓再也不做鱼脍了。

    开成末年,河阳的黄鱼池水面结冰,冰面上绽放出美丽的花纹,犹如织锦一般。

    再讲河阳城南边的王姓农户,家中庄园里有个小池塘,塘边矗立着几棵参天的大柳树。也是在开成末年,柳树落叶落入池塘,转瞬之间化为无数条鱼儿,大小和树叶一般,但味道寡淡无奇。冬天来临,这家人竟莫名地卷入了一场官司纠纷。

    而在婺州,有一位名叫清简的和尚,他家的菜园原本种满了芜菁,没想到一夜之间,全部芜菁竟幻化成莲花盛开,花瓣娇艳,令人惊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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