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挂名弟子
“师妹，你成心跟我作对是吧？我留他养伤之时，你不情不愿！现在他伤势痊愈，眼看就能下山，你又心存不舍了？”
离恨宫内，花寒月语气戏谑，表情也是似笑非笑。
“师姐！”
慕容兰俏脸一红，娇嗔着晃动了几下身子，随即走上鸾台，坐到凤椅旁，道：“我是看他无依无靠，于心不忍而已！再说了，他全家罹难，跟我离恨宫或多或少牵扯着那么一层关系。若是不管不顾，岂不太过无情？”
花寒月闻言沉吟不语，眼神扫过跪在地上不停抽泣的小男孩，心中也是顿生怜悯。
片刻后，幽幽的道：“将他留下亦无不可，但收他为徒…终是不能！”
“师姐，我有一策。你何不让他做个挂名弟子？只教他读书识字，不传他本派功法，这也不算坏了规矩。”
慕容兰趁热打铁，一心想让凌浩然留下。
花寒月听后若有所思，思虑良久后终于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如此一来，他也能有个栖身之地。”
“是啊！待过上几年，他长大些，我们在为他寻个出路，不至于让他小小年纪就孤苦无依！”
姐妹俩一阵窃窃私语，只听的凌浩然心潮起伏。
过不多时，花寒月拿定主意，道：“小兄弟，我若收你做个挂名弟子，你可愿意？”
“弟子求之不得！”
凌浩然受宠若惊，激动的连连叩头。
“你别着急高兴，我并没有收你入门。只是暂时给你个名分，让你也好安心留下。”
花寒月声音慵懒，顿了一下又道：“离恨宫全是女子，你一个男儿身留在此处多有不便。不过好在你年纪还小，倒也无伤大雅。待两三年后你长大些，我在为你引荐个去处。”
“弟子全听师父安排！”
凌浩然暗自窃喜，心道先留下来再说，其它的不着急。
“嗯，那好！自明日开始，你就跟霜儿一起上早课吧！”
“是，师父！”
“呵呵~太好啦！”
一旁的凌霜儿开心不已，蹦蹦跳跳间，还不停拍手。
凌浩然忙冲她叫道：“师姐！”
“师弟！”
两个少男少女互相呼喊着，笑的一个比一个灿烂。
花寒月见此无奈摇了摇头，又道：“你叫浩然对吧？”
“是！”
凌浩然一正神色，恭敬的回道：“弟子姓凌，名浩然。”
“嗯。”
花寒月微点螓首，言罢用手一指右侧慕容兰，道：“这位是你三师叔，复姓慕容，单名一个兰字！”
“师叔好，弟子给您磕头！”
凌浩然又拜，毕竟能留下来，多亏了这位大美人为他说话。
“无需多礼，快起来吧！”
慕容兰俏脸微红，轻轻挥手示意。
花寒月继续道：“我的名字霜儿告诉过你吧？”
凌浩然起身肃立，道：“是！弟子早已闻知您老人家大名，铭心刻骨，没齿难忘！”
“呵呵~倒也不用这般客气。”
花寒月莞尔一笑，接着又问：“你今年多大？属什么的？”
“鸡，八岁！”
凌浩然脱口而出，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果不其然，听他这么回答，花寒月和慕容兰都是一怔，登时忍不住抿嘴窃笑。
“他是不是在调戏我？”
花寒月以袖遮面，侧脸偷偷询问慕容兰。
可不问还好，一问之下，慕容兰霎时笑的花枝乱颤！
凌浩然站在台下晃动着一双无辜大眼睛，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
而凌霜儿，更是一脸的疑惑表情。
“好了，那就这样定下！然儿以后还住在含香殿，缺什么、少什么，就去找你二师姐。”
“是！师父！”
“还有…霜儿，以后然儿的功课就交给你了！他非我派入门弟子，只能学文，不能习武。你去书阁找些经书，好好教他一教。”
“弟子谨遵吩咐。”
“嗯，去吧！”
说话间，花寒月冲他们挥了挥手。紧接着，姐弟俩便施礼告退。
“那小家伙还挺可爱的嘛！”
刚走出殿门，慕容兰笑盈盈的声音便若有若无的传来。
接着，又听花寒月道：“喜欢呀？那要不把他养大成人，留给你做个小老公如何？”
“师姐！”
慕容兰顿时又羞又恼，红着脸直勾勾盯着花寒月，眼神满是幽怨。
“你看我做什么？我这也是为你好……”
“我跟你拼了！”
“哎哎…冷静…冷静……”
一时间，两大美女嬉闹在了一起，哪还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模样。
离恨宫收了个男弟子，消息一经传出，便在山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上百名女弟子闻讯纷纷赶到含香殿，都想跟未来的小师弟打招呼。
“浩然，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二师姐顾小柔一马当先，边说边将精心准备的礼品放在桌上。
“谢谢师姐！”
凌浩然连忙道谢，可紧接着，一旁的萧羽琪也道：“师弟，这是我送你的！”
“谢谢师……”
“还有我的！”
“师弟，这个送给你……”
你一言我一语间，不消片刻功夫，一堆大大小小的礼物便堆满了凌浩然的四周，险些把他给淹没。
这离恨宫的女弟子有数百名，除却花寒月的嫡系，还有慕容兰等其她一众长老的徒子徒孙！
她们大多都自幼生长在宫里，平时很少下山，猛地见到凌浩然这小男生，还真觉得新奇和喜欢。
“谢谢师姐，谢谢各位姐姐！”
凌浩然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想他上一世光棍二十六年，连个女朋友都没混上，如今因祸得福，竟掉到了香味缭人的仙女堆里！
瞧这一个个长的…啧啧~燕肥环瘦、各有千秋，这要是过个六七八年，还不得享受帝王般的生活啊！
尽管只是个挂名弟子，不能习练精妙仙法，但从古至今有多少能人异士，仅靠‘偷功’便一战成名、威震天下。
他两世为人，心态和认知根本就不是小孩子，所以坚信只要能留下，不信偷学不到武艺。
“浩然，来量一下尺寸，明天我让丝织坊给你做几件新衣。”
顾小柔心细，掌管着离恨宫大小事务的她，可是花寒月最信赖的徒弟。
“谢谢师姐，师姐辛苦！”
凌浩然忙站起来，伸开双臂，任由对方拿着木尺在身上比划。
“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
就在这时，凌霜儿抱着一摞书籍走了进来。
见这么多姐妹围着凌浩然，她顿时醋意大发。
“霜儿，你拿这么多书干嘛？”
顾小柔边记尺寸，边侧眸询问。
“师父让我教浩然读书。”
凌霜儿将书籍放到桌上，忽见四周堆满了琳琅满目的物品，奇道：“怎么这么多东西？”
“当然是我们送的啦！”
萧羽琪一眯眼睛，笑面如花的指了指众女。
凌霜儿一嘟嘴，嗔道：“无事献殷勤！”
“呸！”
顾小柔啐了一口，道：“这可是我们送给小师弟的见面礼，你乱说什么呀？”
言罢，头也没回，又让凌浩然转身，测量其他部位。
“对了霜儿，你给小师弟准备了什么礼物啊？”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
“我……”
凌霜儿小脸一红，显然有点措手不及。
顾小柔插话道：“她还用准备吗？把自己送给浩然不就行了？”
“呵呵~~”
众女听后纷纷窃笑，就连凌浩然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二师姐！”
凌霜儿更羞，恼道：“你再说这种话，小心我去师父那告你的状！”
“开个玩笑你生什么气呀？”
顾小柔测量完毕，起身拍了一下霜儿的脑袋，又道：“不说哪来的笑呢？姐姐逗逗你还不让了？”
“哪有这样开玩笑的？更何况…浩然还是个小孩子！”
凌霜儿眼睛都开始泛红，再说恐怕就要掉眼泪。
“师姐，没关系！不说不笑不热闹嘛！”
凌浩然倒是乐在其中，满不在乎的宽慰。
“你瞧，小师弟都这么说，你还急什么？”
萧羽琪也趁机开涮，捂嘴坏笑的表情，别提有多娇媚。
“你们…你们都是坏人！”
凌霜儿越来越恼，说完直接就推众女，口中不停地道：“出去，你们都出去！”
“哎，霜儿，过分了！”
顾小柔立足不稳，娇躯不由一阵晃动。
萧羽琪忙搀住她，诙谐的道：“二师姐，咱们还是快点走吧！人家都下逐客令了，还赖在这里做什么？”
“哼，小丫头片子，重色轻友！”
顾小柔愤愤不平，嘀咕着便跟众姐妹一起离开了含香殿，临行前还不忘提醒道：“霜儿，待会别忘了带着浩然来膳房吃饭。”
“知道了，知道了！”
凌霜儿狠狠地关住殿门，随后气呼呼的嗔道：“讨厌鬼！”
“嘿嘿~师姐，不能这么说，二师姐人挺好的呀！多幽默、多风趣啊！”
凌浩然打着圆场，毕竟这些女孩子他都喜欢。
“你懂什么？她那叫坏！成天就知道欺负我！”
凌霜儿边说边坐到桌前，舒缓下心情后，柔声道：“我帮你找了些书，你看看喜不喜欢。”
‘我喜欢才怪！’
凌浩然暗暗寻思，可又不能表露出来，当下装模作样的翻了翻，道：“师姐，这…这书是给女人看的吧？”
说话间，他举起一本名为《女诫》的书籍，晃了晃。
“呃…呵呵，拿错了！这个你不用学！”
凌霜儿忙抢了过去，放到一旁，又道：“看看其他的吧。”
凌浩然道：“师姐，读书不着急。师父不是说，明天才让我上早课吗？现在，你陪我聊会天呗！”
“好啊，你想聊什么？”
凌霜儿甜甜一笑，坐在桌前单手托腮。
“嗯……”
凌浩然沉吟片刻，试探着问道：“咱们离恨宫的仙法是不是很厉害？”
“那当然了！”
凌霜儿来了兴致，坐直身体，得意道：“本派功法独步天下，比起另外七派，有过之而无不及，自是厉害的很！”
“另外七派？”
凌浩然不明所以，暂时也不感兴趣，微一疑惑后便继续追问：“那…那本门修的是什么功法？”
“冰兰心经啊！”
“冰兰心经？”
“对呀！”
凌霜儿知无不言，接着又道：“冰兰心经乃我派绝学，共分十二层！依次是：‘贞、凝、芷、淑，婉、悦、贤、婷，静、雅、灵、英’。每习得一层，便可领悟不同奥秘。可呼风唤雨，可驱物腾云，可不老长生！当然，最厉害的还是剑法。如果能习到最后三层，便可步入化境，达到天人合一！”
“这么牛掰？”
凌浩然瞪大双眼，听的云里雾里。
“牛掰是什么？”
“呃…那个不重要！师姐，你学到第几层了？”
“我天资愚笨，目前才突破第三层！”
凌霜儿顿时泄气，表情瞬间黯然。
“那也很厉害了呀！”
凌浩然十分羡慕，又问：“本门修炼最高的，一定是师父吧？她老人家习到什么段位了？最高层吗？”
凌霜儿摇了摇头，道：“师父停留在了第九重，而三师叔好像刚突破第十！”
“啊？那三师叔，岂不是比师父还要厉害？”
“可以这么说！毕竟，师叔她老人家，是离恨宫创派千年来，天赋资质第二好的人物。”
“那第一是谁？”
凌浩然愈发好奇，胃口完全被吊起。
凌霜儿闻言看了看四周，神情就好似怕被人听到一般，随即凑到小师弟耳边，悄声道：“第一是咱们的大师姐，听说十年前，她就已经参透了第十二诀！”
“大师姐？那又是谁？”
凌浩然错愕不已，来离恨宫这么多天，好像从没听说过。
“嘘~~”
凌霜儿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大师姐犯了错，在后山已经被关八年之久！”
“我去！她犯天条啦？”
凌浩然倍感诧异，八卦道：“难不成…她…她跟男人私定终身？”
“别胡说！”
凌霜儿忙厉声叱责，解释道：“大师姐是因为杀人，杀了很多很多的人！师父一气之下才废了她的修为，罚她去后山面壁思过！”
“我靠！这么猛？”
凌浩然颇为震惊，心想这个大师姐，一定是母夜叉一样的人物，够狠！
“好啦，不说这些了！待会吃过晚饭，我们去准备文房四宝，明日你也好做早课。”
“嗯嗯！哎对了师姐，怎么只有三师叔？没听你提过二师叔啊？”
“傻瓜！师父排第二，哪来二师叔？！”
“那…那大师伯是谁？”
“嘘~~”
凌霜儿又做噤声手势，耳语道：“大师伯早在三百年前，就被师祖锁进钟乳洞啦！”
“啥？”
凌浩然更觉新鲜，皱眉道：“不是，你们离恨宫…克老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