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攻略禁欲僧人】
嘉萝继续诱哄道:“为何?两情相悦不是很好么?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要做快乐的事。”她慢慢将手伸到忘尘脖颈处,细细摩挲:“哥哥,我是真的喜欢你……”
忘尘却伸手将她的手握住:“公主,即便忘尘摘月,所得也不过是水中月,你我身份有别,我并非公主良配。”
“这有什么,我是宫中最受宠的公主,我若是寻死觅活去求父皇母后,让你当我的驸马又有什么难?”
这话倒是不假,这里不比现世,没那么严苛死板,虽则公主僧侣并不匹配,但本朝已有先例,嘉萝的姑姑便是将一名高僧收入公主府,后与其成婚,当时虽轰动一时,但后续也未掀起多大风浪,嘉萝若非要干这离经叛道之事,也是有旧例可援的。
忘尘深知嘉萝并非是在玩笑,深深地一叩首道:“忘尘是佛门弟子,此生不做他想,况且我早在师父跟前发过誓,一生礼佛,断不可违背誓言,万望公主莫再逼我。”
嘉萝久久地凝视着他,她虽然早就不耐烦,但也明白循序渐进,过犹不及的道理,因此深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微笑着道:“好,我不逼你,我是体谅哥哥的,可是你却也不能逼我不喜欢你。”
忘尘抬头怔怔地看向嘉萝:“公主……”
嘉萝笑着将他扶起,让他坐在床榻上,慢慢地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怀里,忘尘一怔,正要推开,嘉萝却好像有感应似得,软软糯糯地道:“别推开我,哥哥,我不逼你,你既不能同我在一处,我们以后便以兄妹相处,妹妹难受,哥哥抱着安慰一会儿,不是天经地义么?”
忘尘略一犹疑,嘉萝趁机将他的腰环得更紧了:“何况哥哥之前冤枉了我,害我难过,本就该哥哥安慰我——你这样抱我一会儿,我就不难过了。”
忘尘闻言,推拒的手终于还是停下,慢慢地也回抱住她,少女的腰肢纤细柔软,不盈一握,她的脸贴在他胸口轻轻摩挲,那里便漾开一层痒意,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她就在他怀里,暗香丝丝缕缕地缠将上来,他的呼吸开始变得紊乱。
怀里的嘉萝却忽然有些惊讶似得道:“哥哥,你的心怎么跳得这么快,咚咚咚地震到我了。”她说着伸出手指慢慢地在他的心脏处画圈拨弄,娇笑道:“呀,怎么越跳越快了,哥哥,是有什么不舒服么?”
忘尘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我……我有些热。”
嘉萝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一张脸倒仍是新雪似得白,可一双耳朵,分明是熟透了,又蔓延至颈部,尤其喉结处,又红又凸,因为凸起,便红得愈发明显了。
嘉萝伸手轻轻拨弄了一下,神情妩媚中又透露出一点天真,因此挑逗便显得隐晦了:“尤其这里,哥哥,你难受么?”
室内愈发地热了,忘尘想起昨日自己失态,变得难以自控,大约就是屋里放了两个火盆,便使人燥热不堪……不然嘉萝既没下药,他又不是禽兽,何至于此?若说是嘉萝美貌蛊人,可她原本就是这么美的,他何故突然失控?
现在他又觉得热了,暗道不好,便想推开嘉萝,可他甫一推拒,嘉萝便放软了声音,隐隐带了哭腔道:“才抱这么一会儿,哥哥便不耐烦了么,难道之前都是诓我的?才这么一会儿,刚给我便要狠心拿走,倒不如一开始就不给,这样我反而更难过了……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哥哥便不愿抱我了,是嫌弃我么?”
忘尘无法,只得停下动作,柔声安慰道;“我没有,公主切莫难过。”
嘉萝慢慢勾起唇角,又在忘尘怀里蹭了一蹭,撒着娇道:“那我要哥哥多抱我一会儿,现在还不够,要抱够了才行。”
这样不知抱了多久,嘉萝实在是手麻了,才不得不放开了他。
忘尘好笑道:“这回可够了?”
嘉萝抬头看了他一眼,眨了眨眼睛,不解道:“你这样任由我抱着,你不累么?”
忘尘道:“我们做早晚课,一打坐就是数个小时,我早已习惯了,抱着你倒还轻松些,更何况……”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朵又渐渐泛红了,
嘉萝并未注意,所以也没促狭着追问,她实在累极,但忘尘难得乖乖的,她也实在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只是一味地撒娇道:“我好累,可是我还没有抱够,哥哥说要怎么办?”
忘尘被之前嘉萝的那套“以兄妹相处”的说辞给套进去了,说服自己现如今与嘉萝便只当兄妹相处,即便举动稍显嫌亲密,也并无不妥,却忘记了他与嘉萝本不是兄妹。
他看着嘉萝道:“公主要乖一些,既然累了,便歇息吧。”
嘉萝让他将她放倒在床上,忘尘动作轻柔地替她盖好被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嘉萝伸手抓住她的,少女的手掌柔软温热,她人虽纤细,掌心却是有些肉感,就跟脸上一样,毕竟年岁还小,脸颊尚未褪去孩提时的颊肉,还是饱满有肉感,便像是一颗鲜嫩多汁的桃子。
他便也任由她握着,嘉萝看着他撒娇道:“哥哥要陪着我,要看着我睡着了,才能走。”
忘尘便真当自己是她的兄长,柔声道:“好,我在这。”
嘉萝点了点头,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对着忘尘扬起脖颈,指着其中一处道:“哥哥,我方才摔下来,这里好像磕到你的下巴了,先时不觉得,此刻静下来想要睡下,却觉得隐隐的疼……这样我怎么睡嘛,哥哥帮我呼呼好不好?”
别的地方,譬如手指手腕之类,倒也不是不可,可偏是在颈间,忘尘皱了皱眉,神情有些犹豫:“公主,这……”
“怎么,难道哥哥不愿么?”嘉萝轻咬嘴唇,眼眶渐渐含泪,盈盈地望着忘尘道:“这也不难,哥哥为何不愿,说到底,还是不愿与我亲近罢了……”她越说越委屈,轻轻抽泣道:“可本来就是被哥哥的下巴碰到了,才会疼,哥哥的下巴那么硬,把我磕疼了难道不应该负责么?”
忘尘垂下了眼,嘉萝会受伤确实全是他害得,他叹了一口气,近身道:“我看看。”
嘉萝撒娇地仰起脖颈给他看,忘尘入目的只是一段雪白的脖颈,等挨得极尽了,才发现颈侧有一小块皮肤微微泛着红。
两人离得极近,嘉萝唇瓣轻启,呼吸便温热绵密地拂在忘尘耳边,带着少女特有的幽香,丝丝缕缕地缠将上来:“哥哥看到了么?”
忘尘喉结上下滚动,耳廓红得仿佛能够滴血:“看到了。”
嘉萝便慢慢地蹭过去,从枕头下摸出一盒膏药,拉了拉忘尘的衣角道:“这药用来褪红极好的,那哥哥便帮我上完药之后再吹吹吧。”
忘尘接过药盒,打开后挖取一小块,动作温柔地涂抹在嘉萝颈上,药膏遇热即化,润得那一小块肌肤油润发光,忘尘便俯下身轻轻吹了几口气。
嘉萝忽然呻,吟了一声。
忘尘立刻挺下动作,有些无措地道:“公主怎么了?”
“没怎么,”嘉萝脸上泛着淡淡的粉色,目光软绵绵地打量着他,慵懒地道:“只是哥哥吹得太舒服了,还有些痒。”
“那……”
“无妨,哥哥再帮我吹一会儿吧。”
忘尘便又俯下了身,却忽然听见嘉萝在耳旁道:“方才那药膏,其实还有别的用途,就譬如男女交合之时,如遇阻涩,可作润滑之用。”
话音刚落,忘尘立刻退了开去,像是受到了惊吓,不可思议地看着嘉萝:“公主你……”
嘉萝以手支颐,好整以暇地看他;“我怎么了?”忍了一会儿,实在没忍住,拍床笑道:“哈哈……你不会真信了吧?不行了……哈哈哈,这是化淤的伤药,怎么可能做那方面的用途……哈哈哈哈……”
忘尘怔了下,反应过来后又是窘迫又是生气:“公主你,怎可开这样的玩笑?”
“我随便说的……”嘉萝扯了扯他的衣角,放软道:“好了,哥哥别生气,我只是开个玩笑嘛……”
她看着他,心想果真是未经人事的,居然这么好骗,想来是什么都不懂的,这便难了,他既不懂,又如何引他破色戒?难不成还要她教他?
虽然薛采当时也是她教的他,因为他并不曾有过侍寝一类的丫头,便什么也不懂。不过她并不是很想费心□□忘尘,便琢磨着要不要想些别的法子。
再回过神来时,忘尘依旧皱着眉头,只是叮嘱她道:“切莫有下一次了。”
“好啦,我知道了,我并非存心的……”嘉萝随口掰扯道:“不过是因为这装药的青花小罐与从前我看到那药的药罐有些相似,我才随口提了那个。”
忘尘却皱起了眉:“你……用过?”
嘉萝愣了下,随即笑道:“不曾,我没用上那个。”
“那你……怎么见过?”
“之前备过一些,不过后来没用上……不是,我是说,我好奇嘛,所以才想着见识一下……”她挑眉道:“难道哥哥也好奇么?”
忘尘连忙道:“没有……我,我只是随口问问。”便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了。
嘉萝重新躺回了床上,抓了忘尘的手过来把玩,翻来覆去地察看,总算让她找到一条极细微的伤痕,估摸着是洒扫的时候被扫帚上的尖刺刮伤的,她像是总算寻到了由头,看着忘尘道:“哥哥,礼尚往来,你既也受伤了,不若我也帮你上药吹吹。”
这等小伤口,放到明日这个时辰,恐怕早已痊愈了,根本不需要上药这么麻烦,但他见嘉萝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也不忍拂她的意,便由着她去弄了。
她却并不急着上药,只是轻轻地吹着气,指尖本就敏感,温热的呼吸一下下吹拂上来,那点子痒意便顺着指尖爬上来,弄得人意乱心烦,忘尘便想收回手指,岂料嘉萝不愿放手,因为用力过猛,猛地往她这边一送,反而直接送进了她自己的嘴里。
两人俱是一愣,柔软的口腔瞬间将他的手指包裹住,他能感受到嘉萝柔软的舌头在轻轻地扫动,贝齿轻嗑,他仿佛被电击一般,整个人愣在原处。
嘉萝微微抬眼看他,眼尾泛红,妩媚至极,吞吐着松开了忘尘的手指,带出一根银丝。
忘尘喉结上下滚动,一股异样的热流蔓延至全身,心跳得犹如擂鼓,见嘉萝拿出手绢帮他轻轻擦拭干净了手指,懒洋洋地道:“原来哥哥不愿我帮哥哥吹拂伤口,而是想要我帮你舔舐——早说嘛,我又不会不肯,”她扫了他一眼,笑微微地道:“无论哥哥想要我做什么,我都是肯的。”
这话仿佛带有某种暗示意味,让人浮想联翩,忘尘根本不敢再看她,只能无措地低下头。
嘉萝看着他那副样子,笑了一下,忽然觉得无聊时逗逗忘尘倒也十分得趣,不过凡事过犹不及,今天她欺负得他也够狠了,加上她这一番折腾下来也确实有些累了,便重新躺了下来,慢慢闭上了眼道:“哥哥,我乏了,要先睡一会儿,但你不许立刻走,要等我睡着了再走,好么?”
忘尘愣了一下,柔声道:“好。”却也松了一口气。
香炉里白烟袅袅,一室熏香。忘尘看着嘉萝的睡颜,沉静美好。
她似乎很快就睡着了,呼吸绵密平稳,他看着她,唇角也渐渐浮起笑意。
他久久地看着她,仿佛她睡着了,他便可以当她不存在,在这种时候,他可以不去想其他,只是这样贪恋地看着她,嘉萝是极美的,他想,没人不爱美的事物,梅园中开得最美的那枝梅花,他也愿意久久地看着它——或许,是一样的道理罢。
睡梦中的嘉萝却忽然皱起了眉,似乎是做了什么梦,睡得并不安稳,喃喃地叫着两个字,似乎是一个人的名字。
依稀仿佛是“采儿”,但却并不真切,忘尘好奇心起,略一迟疑,还是忍不住凑近去听。
不料嘉萝忽然睁开双眼,微一仰头,正好撞上了忘尘的唇,唇瓣相贴,柔软得不可思议,忘尘脑中瞬间一片空白,反应过来后连忙退了开去,捂着唇不可置信地看着嘉萝:“公主,你……”
嘉萝舔了舔嘴唇,似乎意犹未尽,忘尘见状耳朵更是红得仿佛能够滴血,瞧着有些着恼:“公主诓我?”
“哥哥你别生气,是我不好,可是,这事也不能怪我……我确确实实便是想睡,方才也的确睡着了,只是我睡眠极浅,稍有动静便会醒来,方才你靠我靠得那么近,呼吸又那么灼热,打在我脸上,我便醒了……我见你离我离得那么近,吓了一跳,这才不小心亲到了哥哥……”
她说这话时模样委屈,极能唬人。
“我……我并非有意离你那么近……”忘尘磕磕绊绊道:“我……我只是听你在梦中说话,仿佛是在叫一个人的名字,所以我才……”
嘉萝好笑道:“这便奇了,我睡得安不安稳,睡梦中叫得谁的名字,又与你何干,怎么你还巴巴地要凑到我跟前来听呢?哥哥就这么好奇么?”
忘尘一时哑口无言,嘉萝慢慢坐直了身子,看着他挑眉笑道:“哥哥想听什么?是想听……我魂牵梦萦的人,究竟是谁么?哥哥是以为,那个人是你么?”
忘尘愕然,猛地抬头起身:“我……”
嘉萝笑道:“哥哥,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敢说你没有半点怀疑我在睡梦中是否叫的是你的名字么?”
“我……”忘尘无论如何也回答不出,便只能丢下一句:“公主嘴利,忘尘说不过公主。”便落荒而逃了。
嘉萝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缓缓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