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林深寻挥动着匕首，飞快的将少阳双手双脚全都划开了巨大的伤口。
血液如同泉涌般流入了少阳身下石台的纹路里，一个完整的，仿若人体脉络的形状渐渐成型。
纹路往外散发出诡异的红光，在红光的照耀下，石壁上的纹路和图腾仿若活过来般越发灵动，妖异。
整个洞窟都笼罩在鲜艳的血红里，隐约间，仿佛能听见远古先民祭祀的祷告，其间还夹杂着凶兽的怒吼。
每当少阳的伤口开始愈合，林深寻便会用匕首再次划过。
少阳的脸色渐渐开始变得苍白起来，这样大量的失血，任谁来都不好过。
恍惚间，林深寻仿佛回到了当时放自己孩子血的时候。
当时的自己一边放血，一边喂他吃着各种生血的丹药。
但即便是那样，他依旧差点就死在中途。
“但你没关系的吧，你一定没关系的吧，你的肉身可是完美的，合一的啊！”林深寻大吼着，一刀接着一刀。
血哗啦啦的流淌着，少阳的脸色也变得越发苍白。
草泥马，什么时候结束啊！
总不能就是为了放我血吧，那你也要懂得持续发展啊，不要这样竭泽而渔。
少阳此时虽然表现的挺难受，但实际上还算游刃有余，要真威胁到他生命了，他能立刻站起来打爆这老头的狗头。
“咚！”仿若生命的第一声回响，那颗指甲盖大小的红色晶石如同真的心脏般，发出了雷鸣般的声音，且持续不断。
林深寻愣住了，随后眼里爆发出狂喜，这种情况在前两次试验中可从未出现过。
真的，真的要成功了吗？
少阳眼睛微眯，看着老头激动的将那红色晶石拿起。
这红色的晶石是什么，自己的血好像就是拿来浇灌它的，不会是什么增强实力的宝物吧？
要是这老头敢自己吃，那就证明它确实是有益的。
那他可就要暴起伤人了。
废话，那可是他自己的血做出来的东西，不能便宜了这老头。
林深寻却并没有如少阳所想将这红色晶石吃掉，而是细细的观察着，随后拿出了纸笔飞速记录了起来。
很快，林深寻将纸笔收好，颤抖着将红色的晶石靠近少阳的嘴。
鼓动着的红色晶石一点点被塞进了少阳的嘴里。
爆炸！
少阳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这个词的意义，一股野蛮生长的巨力如同大树的脉络一般瞬间填满了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其庞大，其暴躁，远远超过了少阳能承受的极限。
在这股巨力下，他的骨头被寸寸碾碎，眼珠直接爆炸，牙齿陷入了不断膨胀的血肉内。
他的手脚鼓成了肉球，内脏也炸成了一团，不分彼此。
只有心脏仍在鼓动，但它也不再为身体输送能量，反而在加剧着那股巨力摧毁他的身体。
律动，死亡的律动。
周围的壁画与阵纹越发妖异，那先民祭祀的祷告甚至真的回荡在了洞穴之内，各种不曾出现在这片大陆上的凶兽的怒吼交相出现。
让人产生自己已经回到了太古时代的幻觉。
“成功了？成功了？成功了？”林深寻已经忘却了一切，只是死死盯着少阳的身体。
现在的少阳已经完全成为了一团肉球，哪里是脑袋，哪里是身体已经完全分不清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少阳的身体还在不断膨胀着。
终于在某一刻，先民的声音渐渐远去，凶兽的咆哮也戛然而止，鲜红的血光也消失不见。
整个洞窟仿佛又回到了平常的模样，但若仔细去听，便能发现一丝不寻常的地方，那是那团肉球发出的痛苦的呻吟。
林深寻跪下了，什么声音也发不出，眼睛里只有那团肉球，其他什么东西也没有了。
痛！痛！痛！
哪怕是少阳也被这痛苦折磨得快要发疯，他想要发泄，再不发泄他真的要被这力量撑破了。
“噫！”一声人类绝对无法发出的尖叫从肉球里响起。
肉球猛地攻击起身下的石台来，一块块巨大的碎石在洞窟内四处飞射着。
林深寻首当其冲，但他却并没有避开，依旧跪在那里，眼神狂热，任碎石砸在他身上。
他还能动，他还能动，他是不一样的！真的要成功了吗。
一块飞驰的巨石砸在了他额头上，血液顺着他的眼睛流下，然而他随意的擦了几下后就没管了。
那团肉球忽然开始萎靡了，在林深寻绝望的眼神中越来越小，最后萎靡成了一滩肉泥。
林深寻嘴巴张了张，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甚至连一个音节都无法发出。
他衰老的眼睛呆呆的盯着地上的那一滩肉泥，这样的情况他已见过了两次，而这注定会是最后一次。
他林深寻一辈子追逐的东西，失去了儿子，失去了爱人，这便是唯一支撑着他活下去的东西。
不见了。
他呆呆的望着那一滩肉泥。
他所不知道的是，在那一滩肉泥里，少阳的意识其实还在挣扎着不愿消失。
废话，要是意识真的消失了，那哪怕是修格斯也救不了他。
而且，还有机会，他能感觉到，哪怕没有修格斯，自己也不会死。
因为，他的灵魂被这滩肉泥勉强维持着，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恍惚间，他好像听见了一些玄而又玄的东西，一些触及本源，简单却又晦涩的东西。
一瞬的明悟。
他想要生命的本源，于是心脏开始鼓动，他想要长久思考的凭依，于是大脑间电流闪过，他想要能够行走的支撑，于是骨头开始站立。
他想要窥视万物，于是黑暗被驱散，他想要听见万灵，于是声声入耳，他想要感知一切，于是肌肤覆盖，舌苔触风。
他想要
少阳站了起来，作为一个人站了起来，站得笔直，眼眸深邃。
他获得了重生，肤如白雪，骨若琉璃，本就俊逸的脸庞带上了些许妖异。
看起来瘦弱的身体却蕴藏着恐怖的力量。
现在的他即使碰上战魂王，也完全不惧，哪怕是魂帝，亦有一战之力。
而他这次增长最多的却并非力量，而是天赋和感悟，许多之前积攒的疑惑在一刻豁然开朗，他从未如此刻般觉得世界如此清晰过。
“哈哈哈哈！”看着眼前从肉泥中站起的人影，林深寻大笑了起来，笑得畅快，笑得猖狂。
笑着笑着，他又大哭了起来，好多委屈，好多痛苦。
接着，他又大笑了起来。
这笑声和哭声持续了很久很久，少阳就那样站在那里，静静看着他又哭又笑。
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有时候有些东西不用说人也是能明白的。
终于，林深寻停了下来，保持着又哭又笑的表情，看着少阳，一巴掌拍在了胸口。
血从嘴角流下，他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
“小孩，小孩，你要登神，要登神啊！”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