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灰市
“原本想明天休息日带你去那个地方的，今天正好有空，一会儿跟我走。”
老廖带着车队返回堡垒，负责旧金属回收的王部很诧异。
当看到车厢内的几十截铁轨时，老头眼睛一亮。
“好家伙，今天这是撞大运了吗？”
“拿命换来的，老辛让变异老鼠啃了口，记得报销医疗费。”
老廖拍拍王部的肩膀。
其实老辛只是被钢筋擦了个口子，由于沾了变异老鼠的血，需要注射解毒血清。
老廖报个老辛被变异老鼠咬了的受伤原因，可以让他多拿一笔贡献点奖励，虽然不多，但便宜不赚白不赚。
“没问题，上报一下找到铁轨的地点吧，我得做记录。”
王部打开全息手环，让老廖在地图上标了个地点。
“有没有可能让拾荒小队继续去回收？”
听到这话，老廖摆摆手。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们也是撞大运，杀了二百多变异老鼠，才切到这几十截铁轨。”
老廖比划了一下。
“隧道口一面被塌方土石堵住，另一面的五十米范围内被我们切完了，再往里走就危险了，除非派清剿部去打扫一下，不过这样得不偿失。”
清剿部出一次任务，每人起步是十万贡献点。
只有回收重要资料、灾变前精密仪器或者高级变异体的时候，堡垒才会派他们出马。
“那好吧。”
王部遗憾的摇摇头。
“哦，补充一句，你记得提醒其他拾荒小队，如果他们偷偷下地铁隧道，出现伤亡，后果自负。”
临走前，老廖撂下这么一句。
拾荒小队人员复杂，有些属狗的，嗅觉灵敏，有些属秃鹫，专盯着别人发财的地方走。
“知道。”王部闷声闷气的回答。
出了垃圾处理中心，老廖带着许白徒步行走。
两人没乘电车，这说明要去的地方距离垃圾处理中心很近。
垃圾处理中心附近有一处棚户区，这里住的都是等待成为堡垒居民的幸存者。
这些人没有堡垒的公民等级，属于投奔堡垒的“干净人”。
这里所谓的“干净”是这些人没有违反过《堡垒法》，至于他们来堡垒之前干过什么，堡垒没办法查，也没时间去查。
堡垒居民称这种人为『待公民』。
『待公民』：没有辐射病、传染病，通过努力为堡垒贡献，等待成为堡垒居民之人。
“咱们要去窝棚区？”许白好奇的问。
“呵呵，不是，那地方跟地铁隧道一样，在地下。”
老廖带着许白转过一处街角，看到两个男人正蹲在那里抽烟。
估计是放哨的……许白想。
两人直勾勾的盯着许白，许白毫不畏惧的看了回去。
老廖似乎跟这两人很熟，摊摊手：“我就不用验身份了吧，旁边这个是新入队的小兄弟，我做担保，带他进去挑个防身的家伙，顺便出点货。”
其中一个男人点点头，抛给老廖一枚白色筹码。
“给你，这就是你以后的身份证明了。”
老廖把白色筹码抛给许白，晃了晃自己的黑色筹码。
“这种筹码是灾变前的产物，制作精美，轻易不能被人仿造，你手里的白色筹码是灰市最低级的身份证明，我这个可就高级了，可以买一些更好的东西。”
老廖带着许白进入一条断头巷，掀开井盖，顺着梯子爬下去。
他一边走一边讲。
“这里叫灰市，算是堡垒的暗面产物，当初进入堡垒的待公民物资匮乏，堡垒又管的紧，便有一些人私下以物易物，后面规模越来越大，再加上内城有人故意操弄，堡垒默认了它的存在。当然，明面上大部分堡垒居民不知道这地方。”
两人顺着复杂的地下管道绕了一阵，便来到一处开阔的空间。
“路线记住了吗，管道里没有标记，全靠记忆走，没老手带着容易迷路。”
老廖扭头问了一句。
许白点点头：“我记性一向很好。”
“我知道，你是智力系觉醒者嘛！”
老廖笑笑。
“上午你提醒地下有情况的时候我就反应过来了，从王部那扫了一眼你的资料，你似乎有某种感知的能力？”
“对。”
许白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老廖嗯了一句，他记得资料上显示许白的能力是什么蘑菇来着。
不过，谁还没点秘密呢？
许白这小子话虽然少点，但性格不错，老廖也乐意照顾他一下。
“好了，接下来少说话，跟我走就行。”
地下空间很大，摆满了各种摊子，摊子后面或蹲或坐着不少衣着破烂的人，空间的四面都有管道，管道里也摆着摊子。
空气有点污浊，烟味、汗味，不知道什么东西散发的臭气……
许白皱了皱鼻子。
“人太多，换气系统又太低级，适应一下就好了。”
正说着话。
一个衣着破烂的老头直愣愣的朝许白撞来。
噼啪！
老头手里的碗摔了一地碎片，顺势坐在地上，拉住许白的裤腿。
“哎哟，我祖传的宝贝啊，你赔，没有十万八万贡献点这事完不了！”
许白抽了抽嘴角。
“行了，别祖传了，这里最老的东西就是你。”
老廖把老头子拉起来，甩过去一盒烟。
“这小子我带来的，看清楚，下次别撞错了。”
老头慌忙把烟盒接住，笑嘻嘻的把碗碎片踢到一边的阴沟里。
“原来是老廖啊，又捞着什么好东西了？”
“当然有好东西，不然你这老狗怎么闻着味就来了？”
老廖重新取了根烟叼在嘴上，一抬下巴。
“走吧，拿拿价？”
“是啊是啊，我这狗鼻子闻垃圾可灵了。”
两人笑眯眯的阴阳怪气着，也算让许白开了眼。
“走吧。”
老头子带着老廖和许白拐进一条管道，管道内有一间用铁皮搭起来的棚子。
一个手拿铁管短枪的阴鸷男人站在棚子边上，扫了老廖和许白一眼。
老廖递过去一根烟，男人接了，点点头。
三人进入棚子，老头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这次有啥宝贝，让我掌掌眼？”
老廖掀起袖子，晃了晃手腕上的大金表。
“嚯，还真被你踩了臭狗屎，掏着好东西了。”
老头子把金表接过去，仔细检查了一下。
“坏的，3000贡献点吧！”
“放你妈的屁，少于8000不卖！”
许白表情怪异的看着两人讨价还价。
他记得老廖说这表能值个5000贡献点来着？
这就是砍价的艺术么？
下次找张部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