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女巫师的秘密
侍卫队长慌张地看了高铭一眼，又求救似地看向女王，没有马上汇报五指峰的情况。
女王说道：“大人是自己人，让你去五指峰就是他的要求。你说话不必避着他。”
侍卫队长这才回答：“我们在五指峰附近河边发现了两具尸体，似乎死了有好几天了。”
女王十分诧异。
应该是一具尸体而不是两具，高铭心里寻思。
显然事情的发展没有完全按照高铭预料，但他还是明白过来，问道“侍卫大人，里面是否有女巫的尸体。”
“确实有女巫熊心的尸体，还有一具无名尸体。”侍卫队长回答。
女王和侍卫队长都震惊了，眼前的男人好像会神机妙算一样。
“那具无名尸体一定是一个男人。”高铭继续说道。
“是的！您就像在现场看到了一样。”侍卫队长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说，“按照时间来说，他们淹死的时候大人您应该还在昏迷之中，难道大人真的有通神的能力”。
高铭淡淡地说：“只不过是根据常理推断出来的罢了，如果真能通神，手眼通天的女巫为什么会被淹死呢！”
女王不解地问道：“那大人看来，女巫怎么会死在那里？她不是云游天下去了吗？那具无名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高铭说道：“我说的一切也只是相对合理的推断，全部真相谁也不会知道了。
这次事件的发生起因是女巫熊心精心策划的一场巨大阴谋。
女巫确实有一定本事，特别是有对气象和天象预测能力，于是就取得了女王的信任。
女巫知道独秀城最大的危机是人口危机，所以她利用人们的恐慌和女王的责任心，制造了一个天大的谎言——金乌降世。
她去年说，今年的某年某日金乌会降，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保证这只降世的金乌是自己人，让他在合适的地方出场。
等到她安排的人和女王成婚之后，她就可以完全掌控部落的命运，成为真正的女王。
可是她的计划有一个漏洞，就是她和金乌都不会水。我观察到，独秀城虽然城外有一条大河，城内河流却很少，所以城内的人应该大多不会水，其中就包括巫师和金乌化身。
本来金乌化身只要小心地坐上竹筏，到五指山下在巡逻人员的见证下登岸就行了。可是更倒霉的是，那一天水流出奇地湍急，金乌化身掉进了水里。
本来巫师在一旁躲着暗中观察，但是眼看计划破产，她顾不得自己不会游泳，想要救金乌化身，就一起葬身河底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金乌化身很可能是他的至亲，否者她只要再换一个人就行了，用不着全力救他。
而我只是碰巧也在那时候掉进水里，被你们误以为是金乌化身。要不是这个巧合和误会，可能我也已经溺水而死了。”
女王沉思了半晌，说道：“我自认为聪明，没想到会被欺骗到这个地步，险些失身又失国。他们也算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了。
放心，我不会纠缠你了。我听你刚才说有办法解除我们的人口危机，那我就厚着脸皮请求您帮忙吧。到时候我们的玉矿可以和您分享。”
高铭说：“你们也是救我一命，我帮忙也是理所应当。
解决人口问题倒也简单。古话说“同姓而婚，其民不蕃”。
你们部落四面环山，比较封闭。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缺陷，而同族婚姻，能够放大缺陷。
其实你们也通过自己的摸索懂得了一些同姓不婚的道理，否则就不会去其他部落掠夺男丁了。
你们上游有两个部落，男丁不少，他们的首领跟我有些交情，我可以引荐你们互通婚姻。”
女王恍然大悟:“原来解决的办法就这么简单！我怎么会没有想到呢。”
高铭安慰道：“女王大人不必妄自菲薄，您心怀百姓的牺牲精神让人感动，部落在您的领导之下必将繁荣昌盛。
巫师可以利用而不能迷信。崇敬上天、尊重祖宗，更要遵循自然运行的规矩。我相信凭您的聪明才智最终会掌握这个规律。”
这时候又有人侍卫回报，说道：“报告大王，那个溺水的人应该是女巫的和其他部落生的儿子，有人见过他身上的玉佩。”
女王彻底被征服了，高铭的推断是如此精准，让高铭先回去休息。
高铭到凌晨才到家，一夜没有睡觉，他倒就睡着了。
花香和稻妹一夜没有睡觉，想要跟高铭打听一下情况又没有找到机会。
心里又担心高铭的安危，又生气他和女王的暧昧关系。
过了两个小时，天已经大亮了，侍卫们闯入了金乌宫。
高铭在侍卫的簇拥下，迷迷瞪瞪地被架了起来，穿上昨天的黑色礼服，被鲜花装饰的步辇抬着绕独秀城一周，接受百姓的欢呼。
不明所以的花香和稻妹也被迫穿上华服，到王宫大厅前面的广场和百官百姓一起观礼。
这时候，高铭已经回到了王宫，他清醒了许多，得意洋洋地地对着百官和民众的队伍挥手致意。
花香和稻妹听到人们都在讨论这场仪式。
路人甲骄傲地说：“我知道内情，今天女王宣布要迎娶这个王城来的贵人，并且要把王位让给他。”
路人乙反驳道：“不对，我听说女王不会退位，而是要和他并称二王。”
路人丙笑着说：“你们都是道听途说，我可是亲眼看见贵人半夜从女王的寝宫出来，侍卫还进出了几次。据说是因为贵人那方面不行，要被退婚了，这个仪式不过是为了照顾女王脸面，走个过场。”
大家都嘿嘿哄堂大笑起来，一个个伸长脖子，等着看好戏。花香和稻妹听得肺都快气炸了。
仪式开始，牛角声起。侍卫手持石茅分列两排，女王用一股俯视天下的气势，从王宫缓步走出来。
女王今天的衣服华丽异常，拖地黑裙和满身的金玉，嘴唇也涂成黑色，给女王的美貌又添加了一分神秘和魅惑，代表了部落对金乌的崇拜。
金童玉女服侍左右，往空中抛撒着鲜花和香粉。
女王扫视左右，人们顿时安静了下来。
人们惊奇地发现，高铭的步辇停在了广场的入口，一点也没有继续前进的意思。高铭在步辇上面，完全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女王仍旧一步步迎着高铭走过去。
人群骚动了起来，大家明白，这在部落里面代表着臣服的意思。
难道不是女王要娶贵人，而是贵人要娶女王，女王要彻底把位置让出来！
刚才夸夸其谈的人也红着脸不敢说话了。
女王走到高铭面前，伸出玉手要扶高铭下来，高铭愣了一下，只能硬着头皮下了步辇。
人们已经猜不出要发生什么了。
高铭被女王光滑柔弱的手紧紧握着，身体感觉有一点僵硬，不知道该先迈哪条腿，只感觉机械地被女王牵着往前走。
不知过了多久，女王和高铭走回大厅前面转回身面向人群。
高铭尴尬地想要跑开，心里想，这是要搞什么，不是说不烦我了吗？我一夜没怎么睡觉都要困死了，女王倒是和没事人一样。连女王身上发出的阵阵幽香，高铭都感觉有一点刺鼻难闻。
内臣再次要求大家安静，大声宣布：贵人鱼大人，本是王城的统领和天使，手持玉铖号令天下兵马，微服私访于独秀城。
今天于我部落有大功，先是破女巫熊心灭国阴谋，又给了我部落重新繁荣的生机。
女王大人深感无以为报，敕封鱼大人为王兄，今后部落王室百官任鱼大人差遣。
这个旨意在人群里炸了锅，信息量太大，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吐槽。
谁是鱼大人，不是听说他叫稻花民吗？
他不是天降金乌吗？怎么又成了贵人和天使？
女巫熊心不是巡游天下去了吗？怎么又搞了什么阴谋？
对我们部落再造的大恩是什么，难道给我们一人发一个男人？
女王不是要娶这个男人吗，怎么又认了王兄了？
百官和民众都在面面相觑。
这时候，只有花香一个人点着头傻笑，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又做到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高铭看到花香在人群中给自己点赞，尴尬地笑了起来。这女王搞这么大排场，还不提前给自己通气，果然古往今来的女人都多少有点喜欢浪漫。
女王微笑着看着高铭，以为是给高铭一个惊喜，实际上是一个惊吓。
人们还留在原地懵逼，女王不得不对民众有所解释。
这时候广场的一侧，侍卫们拉出来两具腐败恶臭的尸体，其中一个可以隐约辨认出是巫师熊心。
内臣马上现场对着尸体给大家大声讲解事情的经过，大概讲了两个小时，内臣的嗓子都哑了。
可是人太多，太嘈杂，只有内圈的人听到了详情。内圈有人开始对着两具尸体咒骂，还有人往尸体上扔东西、吐唾沫。
外圈的人看得更懵了，都伸着头想往里一探究竟。
里面的人发泄够了想往外走，外面的人想进去，两方互不相让，现场混乱不堪，抱怨声此起彼伏，有人在里面被挤压得鬼哭狼嚎。
高铭硬生生站在那里好几个个小时，腿肚子都累抽筋了。女王还高傲的昂着头，好像一点也不累。
高铭用眼睛白了女王一眼，对她们的堪忧的组织能力表示同情。本来是一个布告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为了所谓的仪式感，造成这么大的麻烦。形式主义害死人啊！
女王苦笑着说：“本来是给王兄准备的婚礼，部落民众的情绪也调动了起来，不搞一下有点下不来台。”
女王又偷偷对着高铭吐了吐舌头，第一次看到女王俏皮可爱的一面，高铭当然选择了原谅。
等人群里的骚乱终于停息，被挤伤的人也被拉去治疗了。
人们彻底搞懂了，眼前的男人就是他们的大救星，开始争先恐后地俯身感谢。
女王也被人群的热情感染了，举起高铭的手说：“万岁！”
人们也都喊“万岁！万岁！万岁……”声音在山林间回荡了好久。
高铭听到人们地欢呼有一种成就感和自豪感，但是又对人们宗教似的虔诚有一点感到恐怖。
高铭俯身感谢，不等女王答应，就赶快宣布散会，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很快就一哄而散。
高铭心想：这场闹剧要是再不停止，鬼知道还会出什么乱子。女王今天好像突然降智了，做的一切跟以前杀伐果断的女王判若两人。
高铭准备跟女王告辞了，他实在是又困又累撑不住了。
高铭面相女王刚准备说话，女王的眼神开始躲闪起来，仔细仔细一看竟然女王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的娇羞。再联想到女王刚才撒娇卖萌的表现。
高铭一想到这里，打了一个寒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女王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
不行，我还是赶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不然我怎么给家里的两口子交代啊！
于是高铭光速说了一声“告辞”，也不等女王反应，就冲出去找花香和稻妹集合去了。
稻妹看到高铭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也没有被再次抢走，也顾不上女生的矜持了，扑过来紧紧抱住了高铭。
高铭看着稻妹迷离的眼神，高铭感觉自己快要融化在稻妹的目光里面，呆呆地欣赏着稻妹精致的脸庞，心止不住地咚咚乱跳。
稻妹感觉自己被高铭炙热的眼神灼伤了，娇羞地把自己的脸埋在高铭的胸膛。
高铭怕花香吃醋，正不知道手往哪里放的时候，花香一下把高铭和稻妹都抱进了怀里。高铭体验了一回左拥右抱的感觉。
花香和稻妹相视一笑，像两朵绽放的鲜花。高铭感觉自己的人生圆满了。
女王看到高铭这边温馨感人的场景，不禁有些羡慕，黯然神伤起来，就摆驾回寝宫了。
花香和稻妹正准备松开手，喊高铭回去，可是却听到了响亮的呼噜声。
刚才沉浸在温馨浪漫氛围中的花香和稻妹气得同时松了手。高铭扑通一声摔到了地上。
过了一会，高铭才灰头土脸地爬起来，问花香：“我怎么摔倒了，是不是睡着了？”
花香看着高铭蓬头垢面的样子笑着说：“是的！”
花香和稻妹都哈哈大笑起来，气终于消了。
花香看高铭实在太累了，毕竟身体刚刚恢复，就先带他去金乌宫休息。又派稻妹出去通知他们的伙伴过来汇合。
稻妹出了城，到河边找到了大部队。大家急得几天不合眼，在宿营地苦熬，总算等到稻妹带来了好消息。
大家欢天喜地地跟着稻妹进了城，入住金乌宫，真是有一种原始人刚进入文明社会的感觉。大家好吃好喝好快活。
高铭昏天黑地睡了一天两夜才醒。一起来就抱起来一个烤熟的大水牛腿吃个不停，大家怕他撑死，就强灌了他几口茶，过了半晌才缓过来。
高铭突然伸个懒腰仰天长啸，大家都吓了一跳，高铭笑着说自己活过来了。
等高铭平静下来，他总感觉还有谜团没有解开，这个巫师还有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