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总有煞风景的人
戚砚意识到自己盯着燕承昱看的时候太久，赶紧就错开了视线。
燕承昱没有注意到戚砚不自然的神情，他脑子里想的都是，不知道要怎么心疼他才好。
燕承昱正好抬头，与戚砚的视线相撞，两人同时愣了一下。
又飞快地错开了视线。
气氛突然变得很微妙。
戚砚心道：我刚才，居然一直在盯着他的嘴唇，有亲一下他的冲动。
燕承昱心道：我刚才居然想亲他一下，这正常吗？他会不会同意？
两人各怀心思，又变的若即若离。
燕承昱赶紧转移话题说：“你刚才说，裴陌说的话也算是实情，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是裴陌骗了我吗？”
戚砚道：“不是，他应该不是骗了你，而是这就是他所知道的真相。”
“但是也不算是跟温彻吵了一架吧，我们一直都不喜欢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
燕承昱好奇道：“那你们是怎么解决的，你后来不还是来了京城吗？”
戚砚回想着当日的情形，缓缓道：“我们是打了一架。”
燕承昱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惊道：“打架？！”
燕承昱本来以为行事这么简单粗暴的人只有裴陌，其他人断不会如此。
这么看来，这位传说中的师兄，比起裴陌来，也是不遑多让啊。
戚砚点了点头，道：“我想离开，但他不让，所以就打了一架。”
“他赢了，我就留下。”
“我赢了，他就再也不能拦着我。”
燕承昱想着最后的结果，支着下巴，眉眼弯弯地问道：“你还是离开了，所以最后是你赢了？”
戚砚顿了顿，道：“应该算是我赢了吧。”
“其实温彻武功不差的，我跟他也就是五五开，谁都有机会赢，要不然他也不会跟我打。”
戚砚越这么说，燕承昱就越好奇，他凑近了戚砚身前，问道：“那你既然没有必胜的把握，为什么要跟他打啊？”
“不。”
“我一定会赢。”
神色宁静，眼神明亮。
戚砚的眼睛里写满了势在必得，有一种统领全局的掌控感。
就像是未雕琢过的璞玉，虽然蒙尘，却让人心折。
哪怕在很多年以后，燕承昱都明明白白地记住了自己这一刻内心的悸动。
他不过就是多看了他一眼，就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燕承昱看着现在的戚砚，又联想起三年后的他。
还好，现在的他，眼睛里还是有希望的，而不是那种万念俱灰的模样。
“戚砚。”燕承昱轻声道：“你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赢呢？”
戚砚淡淡道：“我只是在赌，赌他会对我心软。”
“我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换来了攻击他的机会，就是在赌他，不会想要伤害我。”
戚砚笑了笑，“或许，他说的没错，我就是疯子吧，跟我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他盯着燕承昱的眼睛，微微有几分压迫感，道：“所以你为什么不离我远一点，你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吗？”
燕承昱突然笑了，完全不在乎地说道：“你是疯子，我也是疯子，既然我们都一样，那有什么好害怕的。”
“再说了，孤一见你，就觉得你面善，肯定是个好人。”
燕承昱不说，戚砚都快忘了。
那时候他们算是刚认识吧，燕承昱突然来找他，还喝多了酒，一张嘴就是说他面善。
当时他都快以为这太子是不是眼睛有问题啊，居然会觉得他面善 。
看着戚砚嘴边的调笑，燕承昱愣了愣，显然也是想到了自己从前所说的话，不由得也笑出了声。
燕承昱看着戚砚带着温柔笑意的脸，道：“你看，我说的对啊，你就是面善。”
他掰过戚砚的脸，不由得看呆了，痴痴地说道：“谁让你这张脸，这么讨人喜欢。”
他们之间从来不会明言这些，虽然燕承昱明里暗里表白了很多次，一直在给自己刷存在感。
但他也从来没这样，近乎直白地说过这样的话。
或许是今日戚砚的眼神给了他可以更进一步的错觉，或许仅仅是他给自己想做的事找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许……
他能想到的原因有很多，但是有些事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情之所至，自然而然。
燕承昱试探着握住戚砚的手，近乎虔诚般地靠近了他，在黑暗中探寻着他嘴唇的方向。
他的气息尽数喷洒在了戚砚的脸上，四目相对，两人的眼里只能看见对方眼里的自己。
深情有余。
戚砚伸出手指，摸了摸燕承昱的脸，又顺着脸部线条的方向，从他的下巴上滑落。
戚砚笑着问道：“殿下，你这是要干什么？”
燕承昱哑声道：“我想亲你。”
又顿了顿：“你允许吗？”
戚砚没说允许，也没说不允许。
只是笑着说：“殿下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戚砚的容貌本就是带着几分妖艳，如今看来，更几乎是无双的俊美。
燕承昱叹息着说道：“说你是狐狸精转世，还真是没说错。”
昳丽非常，摄人心魄。
随后，他闭上了眼睛 ，睫毛微微颤动着。
就这样，慢慢地靠近了戚砚。
呼吸交缠，就在双唇刚要碰上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声：“这两个人到底在哪啊？”
裴陌回来找戚砚没找到，就知道他可能是来了燕承昱这里。
裴陌走在前面，宁安跟在后面，边走边喊：“殿下说不能过来，你等会啊！”
“等不了了，我有要事找你们家殿下。”裴陌头也不回地说道。
突然，宁安看见了在黑暗中贴在一起的两个人，尖叫了一声：“啊！”
裴陌本来想问他喊什么，大晚上吓死个人。
可他转头也看见了离得很近的两个人。
一时间也愣住了。
那应该就是燕承昱和戚砚吧。
他们都到了这一步了吗？
戚砚也没跟自己说过啊，还是不是兄弟了。
宁安叫这么大声，他们不可能听不见，看着面前的戚砚，燕承昱有些后悔。
刚才气氛太好，戚砚好不容易没有拒绝他的靠近 ，可还是来了煞风景的人。
还不止一个！
可现在戚砚已经离他有些远了，眼神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清明。
燕承昱咬牙切齿地对着宁安说道：“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来这里干什么？”
宁安艰难地合上了自己的嘴，从愣怔中恢复了过来，自然也知道自己是坏了自家殿下的好事。
可他也确实是无奈啊，只得欲哭无泪地开口为自己辩解道：“殿下，奴才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