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过从甚密
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怅然若失之感围绕着燕承昱，让他心里总是不安定。
大概也可能是和戚砚有关，是他疑神疑鬼了吧。
“殿下，时辰到了，一会还要去凤仪宫呢，奴才进来为您安排洗漱吗？”
宁安的声音在殿外响起，燕承昱才突然发觉到，如今已经是这个时辰了。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进来吧。”
宁安说：“皇后娘娘特地吩咐让您去凤仪宫用早膳，说是安排了赏花宴，您也得早点过去。”
燕承昱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和皇后的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至少不能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他羽翼未丰，只得先行忍耐，伺机而动。
燕承昱洗漱过后，换了件月白色的太子常服，起身去了皇后宫中。
皇后和燕承叙已经在殿中等着他了，燕承昱有时心里也有疑惑，这两个人装了这么久，真的不累吗？
还是演戏也会上瘾啊。
“母后，儿臣来晚了。”
燕承昱坐在了自己惯常坐的那个位置，这也是在皇后身边养成的习惯。
“大哥，”燕承昱刚坐下，燕承叙就开口说道：“母后要为你选妃，臣弟好奇得很，母后本来不让我来，是我求着母后才来的。”
“选妃好不好玩啊，大哥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人？”
燕承昱冷眼看着燕承叙演戏，这副神态，倒还真的像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兄弟一样。
“我哪有什么喜欢的人啊，全凭母后做主罢了。”
燕承昱似笑非笑地说道：“既然五弟这么好奇，不如也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姑娘，想来母后也会为你安排的。”
燕承叙没想到，话题会突然引到他身上，一时沉默住了。
半晌才接话说：“母后为大哥选妃，臣弟跟着凑什么热闹啊”，又偷偷地给皇后递了一个眼神。
皇后会意，立刻接过话头，“叙儿还小，不着急，倒是昱儿，终身大事也该定下来了。”
“本宫问了你父皇的意见，他也是这个意思，先成家后立业嘛。”
两人之间的互动被燕承昱尽收眼底，他笑了笑，没搭话。
皇后也不着急，只要燕承昱娶了她选中的人，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想来他也不会为了一个太子妃而忤逆她的意思。
见时间差不多了，皇后起身道：“本宫出去看看，应该是各家小姐入宫的时间了，昱儿不着急出去，本宫叫你的时候再出来就行，正好你们兄弟两个说说话。”
殿内就剩下燕承昱和燕承叙两个人，见燕承叙不说话，燕承昱也不主动搭话，突然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当中。
还是燕承叙忍不住了，先开口说道，“大哥，我听说你最近和司礼监的戚砚走得很近。”
燕承叙小心地打量着燕承昱的脸色，“听说戚砚此人，心狠手辣，喜怒无常，大哥与他共事还是要小心一些，同他保持距离。”
燕承昱挑了挑眉，不辨喜怒，淡淡道：“孤与戚砚过从甚密？”
“五弟这是从哪里听说的，孤不过是奉父皇的旨意与他合作查出刺客而已，又能跟他有什么私交。”
“另外，五弟莫不是忘了，他可是王祥的手下，跟咱们怎么可能是一条心呢。”
燕承昱神色如常，与往常并无二致，可他的态度倒是让燕承叙心里打起了鼓。
难道是信息有误，这两人之间真的没有私情么？
还是燕承昱的城府已经深到如此地步，连他也看不透了。
不过说实话，他本来也是不相信燕承昱跟戚砚会有什么牵扯的。
太子和太监，这也太离谱了，民间话本都不敢这么写。
只要是燕承昱没疯，就不会这么做，这要是传了出去，他这个太子也就是做到头了。
可若是真的，他也少不得要利用一二。
来不及细想，燕承叙也听出了燕承昱话音里的不悦之意，连忙转移话题说道：“瞧臣弟这记性，都忘了司礼监如今是王祥当家。”
“倒是还未曾恭贺大哥，查出了刺客，父皇龙颜大悦。”
听着燕承叙的阿谀奉承，燕承昱不置可否，反而是主动提到了戚砚，他说：“五弟似乎是对戚砚这个人很了解，是曾经跟他打过交道？”
“不不不。”
燕承叙连连摇头道：“臣弟能跟他有什么牵扯啊，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
“太子殿下，娘娘来让奴婢请您过去呢，各位小姐也已经到了。”
燕承昱抬眼看向声音的主人，意味深长地说道：“有劳樱娘姑姑，孤这就过去。”
樱娘感觉到眼前人似乎看穿了她们的想法，连忙定下心神，低声说道：“兵部尚书苏勤之女苏卉，娘娘觉得不错，知书达礼又温婉大方，殿下可以着重看看这个人。”
苏卉啊。
前世就认识多年，也是老朋友了啊。
在樱娘看不到的角落，燕承昱露出了一个冷酷的笑容。
旧人重见，应当一贺才是。
“本宫瞧着这花园中的花开的极好，姹紫嫣红，百花盛开。”
皇后笑吟吟地开口说道：“故而请了各位妹妹，还有官员家中的女眷来与本宫共赏，方不算辜负此情此景。”
在场的各位都是人精，名义上虽然是赏花宴。
可实际上，但凡有点人脉的人都知道，这就是为了替燕承昱选太子妃，提前相看各家小姐罢了。
太子妃，就有可能是未来的一国之后，是个女子也不会不动心。
而且有点家世，还对自己女儿有所期许的官员，可实在是不少。
丽贵妃浅笑道：“臣妾瞧着现在的姑娘们，一个个的，都如同娇嫩的花骨朵一般，别说太子殿下了，连臣妾见了都喜欢的很。”
丽贵妃年过三十，肤如凝脂，手如柔荑，巧笑倩兮，一席湖蓝色宫装，衬的她更加雍容华贵，清丽可人，的确当得起一个‘丽’字。
贤贵妃也跟着说道：“人比花娇，跟臣妾们当年的时候不能相比了。”
“孩子们都长大了，咱们又哪能不老呢。”
皇后抚摸着鬓发说道：“你们也算是看着昱儿长大的，今日叫各位妹妹前来，也是想让你们为昱儿相看一眼，谁家的小姐德才兼备，适为太子妃之选。”
这场戏，要开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