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皇后的算计
“如今陈林和曲思源进了刑部，事关父皇安康，刑部尚书必定会从重发落，查清事实原委。”
燕承昱说道：“这件事，如今也算是告一段落了，父皇让戚大人协助孤办理此案，如今功成身退，戚大人可以回去复命了。”
燕承昱说话的时候，一直偷偷观察着戚砚。
现在想来，其实自己对他的在乎，早就已经到了不正常的程度。
桩桩件件，全部都有迹可循。
陈林根本就是他安排的，可自己什么都没考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他。
以前还能骗骗自己，是因为想要报恩，那刚才那个拥抱又要怎么解释？
还是报恩？
这话连燕承昱自己都骗不了了。
还有戚砚。
戚砚却似乎还因为着什么事，或者是出于某种顾虑，一直都在克制着自己，同时还在疏远着他。
燕承昱的直觉告诉他，戚砚的心结，恐怕就是前世他血洗皇宫的原因，也是他不愿意在他面前坦诚相告的原因。
怪只能怪他自己，当初明明是刻意接近戚砚，想补偿他，想对他好一点。
却没想到却是自己先被美色晃了眼。
不自觉地开始关注着这个人。
不过也好，上辈子他欠他的，这辈子也该还回来了。
两人上了马车回宫复命，路上久久无话，戚砚是一贯的冷淡，燕承昱则是逼着自己不说话。
不去看，也不去想。
……………
出了昨夜刺杀的事情，龙章宫外的守卫更加森严，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燕承昱向燕敬复命的时候，说是在永安候府找到了刺客陈林，以及指使刺客的幕后主使。
只是他说是曲思源指使，没有提到永安候曲斌。
燕敬听了以后没说什么，只是说曲斌为国建功立业，战功赫赫，功在千秋，念其功绩，子孙所犯之事不累及本人。
但永安候府内藏有刺客是事实，不能轻轻一笔带过。
故杖杀曲思源，曲淮未能教育好儿子，革职查办，再罚曲斌一年俸禄，小惩大诫。
燕承昱听了燕敬的意思，也不禁感叹道，就算不累及本人，出了行刺皇上这一项罪名，这永安候府，包括丽贵妃与二皇子，如今也都算是完了。
可风水轮流转，谁又能保证自己一直好运常在呢？
后来燕敬又夸了戚砚行事果决，是可造之材，不仅赏赐给他金银珠宝，还将端午操办宴会之事也交给了他，待戚砚走后又特地询问了燕承昱的意思。
燕承昱自然无不可，不管他与戚砚是什么关系，他都永远希望他好，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
燕承昱沉声答道：“回父皇，戚大人在刺客一案中出力良多，是个可造之材，儿臣以为，他必定能够胜任父皇的安排。”
燕敬沉吟道：“看来太子对戚砚评价很高啊，你与他一同办案，可看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行事果敢，杀伐决断，似乎并没有传闻中的那般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燕承昱补充道，“儿臣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儿臣与戚砚都是大燕的臣子，自当勠力同心。”
“朕有意让一位皇子与戚砚一起筹办宴会，”燕敬的目光直直落在燕承昱身上，意味不明地说道：“太子以为，你的哪位兄弟比较合适？”
“诸位兄弟都是手足，儿臣没什么好的建议。但若是非要儿臣选择一位的话，儿臣以为，二皇兄或许可行。”
“哦？”燕敬问道：“你怎么会以为炀儿可行，朕以为你会推举你的亲兄弟呢。”
燕承昱笑了一下：“选人自然要看能力，而且五弟还小，应该再历练一二。”
燕敬的目光深沉而厚重，“朕觉得，你好像一瞬间长大了许多。”
燕承昱神色不变，“是人都会成长的，但儿臣初心未变。”
“皇后最近总是提起你，似乎你最近忙，不常去看她，”燕敬淡淡道：“一会去凤仪宫看看皇后吧。”
“是，儿臣告退。”
燕承昱缓缓退了出去，既然燕敬刚刚提到了皇后，那他也确实要去看看皇后了。
只是不知道，他这几天都没踏足皇后宫中，这位母后有没有想他啊。
燕承昱的嘴角牵出了一抹薄凉的笑意。
…………
凤仪宫中外的菊花早就开了，妖娆美丽。
皇后依旧是一席明黄色宫装，端坐在凤座之上。
她的手支着额头，一下一下地划过皮肤，缓缓问道：“太子去了勤政殿？那刺客抓到了吗？”
樱娘回道：“是的，奴婢亲眼看见太子殿下去了勤政殿，现在应该是来凤仪宫的路上了。听说皇上还夸赞了太子殿下，想来应该是办成了刺客一案。”
“如今他的翅膀是越来越硬了，越来越不把本宫放在眼里，跟他那个短命的母亲一个样子，本宫见了他就心烦。”
“娘娘。”樱娘劝慰道：“您就算再不喜欢太子殿下，也要装作慈母的样子，宫中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您呢。”
“娘娘您想啊，只要五殿下对您孝顺，您想要什么不都有了么。”
“再说了，自古红颜薄命，还是娘娘您的福气大。”
“是啊，姐姐当初那么得陛下喜爱，在宫里和府里都压着本宫一头，可到底，不还是送了命。”
皇后恨恨道：“可难道本宫就这么咽下这口气，他在陛下面前是越来越得脸了，叙儿都还什么都没有呢。”
“娘娘，稍安勿躁，您是皇后，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樱娘眼中精光闪过，“另外，太子殿下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您拿捏不了他，还拿捏不了他的妻子吗？”
皇后来了精神，笑着说道，白皙的面容上满是恶毒：“是啊，如今他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本宫身为皇后，给他选妃理所应当，想来陛下也不会拒绝。”
“至于是选谁做太子妃，还不是本宫一句话的事吗。”
樱娘在一旁说道：“是呢，娘娘，您就放心就是了。等大事可成之时，笑到最后的一定还是咱们五殿下。”
提到了燕承叙，皇后突然想起上次燕承叙跟她说过的一件事，当时她还觉得不可能。
如今想来，倒是也不一定是捕风捉影。
“叙儿上回说，太子与司礼监一位太监过从甚密，甚至夜间私会。”
皇后已经不再年轻了，一双眼睛中满是算计，“若叙儿说的是真的，那本宫可要好好地帮他们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