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母女俩闺房悄悄话
等姚思平跑回被烧完的偏厦屋时,大姨和姑姑早就回家去了,剩下的只有贺淑仪,坐在那个被烧黑的小柴墩子上,一个人静静地发着呆。
能用的物件,全部已经用旧床单给打包好了,码放在西北方的那个角落,剩下的桌子凳子,不是缺了胳膊就是少了条腿,看样子,这些都已经不能再用了。
“妈!”
“走,去你姨家,我跟她说好了,今晚先在他们家的一楼凑合一晚,床被子什么都有现成的,走吧!”说完,贺淑仪又偷偷地抹了把泪。
“妈,这有什么好哭的啰,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姚思平悲怆地安慰道。
“嗯!”
刁菊香帮覃晓雯把里里外外全给换了个遍,唯独在换内裤时,她却要自己一个人来。
刁菊香本以为是闺女长大了,不好意思当着别人的面换,殊不知,今晚的一些特殊遭遇,让这个已经成熟长大的姑娘,第一次感受到了某些莫名的快乐。
她不敢把今晚的贴身衣物让另一个人看见和清洗,哪怕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也不行,有些痕迹,可能这辈子都只愿留在自己的心情日记里。
凌晨两点多,当姚思平跟贺淑仪来到粮站家属楼的一楼时,贺淑端提前就给她们留好了房门,床单被褥一应俱全,早已困得不行的姚思平,进到房间沾着枕头,不出一分钟,便打着呼噜睡死了过去。
早上的太阳还没升起,尚在睡梦中的姚思平,就被窗外的说话声给吵醒了。
“妈,我去学校了哈”,听着表妹韦茉莉出门前的告别声,姚思平这才睁开眼缓过神来,原来,自己已经睡在粮站了。
抬了下酸痛而沉重的两条胳膊,他心里暗咒道,“靠,这怕是要废了!”
隔壁房的贺淑仪则早早就起来了,她先是回了趟被烧毁的偏厦屋,从那里取回一些母子俩日常用的洗漱用品,然后又到二楼的姐姐家,帮忙一起准备着早饭。
姐夫韦庆华,因为管理水库的特殊性,碰上涨大水的季节,或者干旱放水时,往往都会要通宵值班。因此,对于贺淑端来说,老公不回家,留下自己一个人独守空房的情况,时有发生。
吃过早饭后,姚思平去养路班请粟耀兵帮忙,用拖拉机把偏厦屋那些打包好的杂物给拖回了粮站,整个白天一天,母子俩都在搞清理工作。
中午下课回到家的贺淑端,看着有些东西实在太过破旧,问都没问,就直接给扔到了外面马路旁的垃圾堆,最终还惹来贺淑仪的一顿抱怨。
如果没有哥哥覃晓光的摩托车接送,覃晓雯估计今天都得跟学校请假了。睡得太晚起不来不说,主要是她那个受伤的脚踝,确实肿起了一个很大的包,不撑个拐杖,根本就没法自己走路。
临出门前,刁菊香还一脸没好气地暗暗吐槽着,“沾着这个姚思平,就没什么好事”。
覃晓光现在的板材加工厂已经步入正轨,他利用父亲覃德旺在江阳林场的老关系,能从里面购买到最便宜的好木材,然后通过自己厂里的带锯和电锯进行初加工,目前已经可以切割出八个毫米、二十个毫米和三十个毫米等几种不同厚度的原木板。
前些天,他还特意跑到县城的精加工生产厂,去进行了一番考察,他觉得目前自己生产的这种原木板,利润实在太低,大头基本都让外面的下游企业给赚了。
接下来,他计划着要扩大生产规模,同时引进更先进的刨光机、砂光机、电动圆锯等操作设备,争取在明年,他也能自己生产出可供家具企业、家居企业所需要的精品板材。
贺淑端重新给母子俩分配了房间,贺淑仪搬到了楼上,跟自己一家人住一起,因为自家的阳台当头有一间小杂物间,里面基本上也没放什么东西,搞张床进去就行。
姚思平还是住一楼,但是得挪个房间。昨晚他睡的那间房,原本是粮站会计的临时宿舍,贺淑端不想占公家的便宜,她索性叫姚思平直接搬到了韦老卧室的旁边。那以前是韦老的办公房兼书房,现在已经改成了茶水室。
下午放学时,韦茉莉本来还打算搀扶着覃晓雯去自己家吃饭,但奈何她哥哥覃晓光,早早地就骑着摩托车等在了岩江高中的门口。还没等韦茉莉开口,覃晓光一把就将覃晓雯给抱上了摩托车后座,随后电子打火声响起,车子一溜烟地就沿着覃坳古道飞过了风雨桥。
吃过晚饭后,等刁菊香把家里都收拾完了一遍,随即便拉着闺女,一起进到了覃晓雯自己的卧室。
“你把内裤藏在这个枕头底下做什么,嗯?”刁菊香随手关上门后,就陪着女儿坐在床边,小声地质问道,“我如果不是来给你铺被子,都还不晓得今天少洗了一条。”
覃晓雯紧张地瞟了一眼,随即支支吾吾地辩解道,“可能,是昨晚太晚了吧,放这,我给忘了!”
“忘了?你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
见刁菊香依旧不依不饶,覃晓雯仿佛有一种百口莫辩的小尴尬,飘忽的眼神,不安的手指,也只能故作镇定地低头不语。
“你老实告诉妈,下面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啊?得病,我的个亲娘耶,你女儿在你的印象里,没这么糟糕吧!
“哪有啊,妈,我怎么会得病!”覃晓雯感觉受到了侮辱,慌忙解释道。
“没得病,那怎么会有这么多脏东西?”说完,刁菊香就将内裤的里衬给翻了过来。
“妈~”覃晓雯随即拉着刁菊香的手背,撒娇地喊了声。
“以前你的都很干净的,天天给你洗,我还能不清楚吗?怎么突然就多了这么多,你跟妈讲实话,到底是不是病了?”
“可能,是快要来大姨妈了吧!”
“放屁,你都来了几年了,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是不是昨晚受凉,感冒了,还是姚思平在路上,对你动手动脚了?”刁菊香一脸正色地质问道。
“妈~你在这瞎说些什么呀!你没看他昨晚都累成那样子了,而且我脚也崴了,怎么可能会有你讲的这些?”
“哎,你爸跟你哥,也都是死人,凌晨一两点把你一个人留在那,就知道喝喝喝,两个没用的东西。”刁菊香想起老公和儿子的不负责任,立马就气不打一处来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