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老顾
“你是什么人？出来！”雷诺没有回答，继续逼问道。
不远处的石狮子后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人，她藏得很好，雷诺没有必中的把握。
“我只是被你的枪声吸引而已，没有恶意。”女子说道，“刚才被打死的是谁？刚才是突击手枪的声音，你用了破甲弹？”
雷诺心中一凛，开始瞄准石狮子后的人影。
“不要试图攻击我，那会把我变成你的敌人。”女人的声音仍旧很轻快。
“明天我就会知道答案。要是事情有意思，我还可能顺道查查你是谁。”
“如果你真的足够优秀，我会再来找你的。”
雷诺稍作迟疑，就换了个方向迅速撤离。
如果这个女人真的只是个局外人，那他也没必要给自己多树个敌人。
雷诺离开后，石狮后的身影也显现出来。
这是一个窈窕女子的形体，一身紧身衣，像是在做瑜伽之类的运动。
也许是由于刚才枪声的震慑，现在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
女子来到枪案的现场，蹲在尸体旁仔细查看。
虽然没有月光，但近距离之下女子还是能清晰的看到伤口的状态。
三人都是头部中弹，只是头骨被掀飞后，很难辨别相貌。
“枪法很好，训练有素。速度很快，观察力也很敏锐。这起枪案明天值得关注一下。”女子心中默念。
雷诺跑开一段距离后，停下来小心观察。
后面没有人跟上来，这让他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刚才那个女人很自信，即使面对雷诺的枪口，她也没有一丝畏惧。
他的这种放松的态度，让雷诺心里有些不安。
尤其是她说的最后那句话，更是让雷诺有一种预感，两人日后还会碰面。
接下来的几天，雷诺开始把注意力放到了周家，他想先了解一些父亲当年的情况。
之前黄牙青年曾经告诉他，有个叫老顾的电工认出了他。他想找到这个老顾。
雷诺来到周氏生物科技研究中心，他发现这里的安保工作非常严密。
沿途的围墙非常高，而且监控密布。
大门的管控尤其严格，不但有交叉的监控，进出都要刷卡，而且还有两个警卫仔细的再检查一遍每个人的出入证。
怎么在不惊动周家的情况下找到这个叫老顾的电工呢？
围着研究中心转了两圈后，雷诺发现了一个可以利用的地方。
这是研究中心的一个边门，进出的人员很少。
他走到距离边门最近的一棵行道树下，借着树冠的遮掩，对门口的监控发动了电磁脉冲。
雷诺走开，找了个地方静静观察。
没过多久，有人来搭着梯子检测故障了。
雷诺起身从边门经过，借机看了一下检修人员的相貌。
这人大约有50来岁，头发花白，脸上有很深的皱纹。
“老顾，啥情况？这个没用多久吧？”一个警卫仰头问道。
“坏了呗。人要死，机器也一样啊。”被称为老顾的检修人员低沉地答道。
雷诺原本还准备了些试探的招数，这下也不用了，转头离开边门。
晚上，雷诺像个闲散人员一样坐在正大门对面的街边。
他睁大眼睛，逐个分辨下班出来的工作人员，终于让他等到了老顾。
雷诺跟在后面，看看四下没有研究中心的人了，这才快步上前，追上了老顾。
“顾叔，你还认识我吗？”雷诺上前试探地问道。
老顾看了一眼雷诺，先是有些迟疑，紧接着面色大变低声道：
“你没死？”
雷诺心中大喜，点头道：“我没事，顾叔还认得我？太好了。”。
今天他还担心这个老顾会不会不敢认自己，现在这个顾虑也消除了。
雷诺请老顾到一家饭店坐下，点了些酒菜边吃边聊。
老顾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不过三杯酒下肚，再加上雷诺悄悄地使用了一下暗示的心灵系异能，他的话匣子彻底打开了。
“你父亲是个天才。当年是中心的首席科学家。要不是你父亲，这个研究中心也没有现在的规模。”
“我当年家里出事，工作出现了疏忽，差点被中心辞退，是你父亲帮我保住了工作。”
“顾叔你知道我父亲当年是研究什么的吗？”雷诺问道。
“我一个搞电工的，哪懂那些。不过后来我听他们私下里谈起你父亲的时候，提到过什么造神计划的说法。”老顾抿了口酒道。
造神计划？雷诺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你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顾家说是我父亲违反操作规程，引发了实验事故炸死的？”雷诺追问道。
“是不是实验事故我不知道，不过肯定不是你父亲引发的。”老顾眼神迷离，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天我在外面，听到二号实验楼的警报响起来了。好多人都往那边赶，你父亲也去了。”
“前后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他不是一开始就在二号实验楼的。”
“而且那不是爆炸，我看到有窗户玻璃被打碎，那不是爆炸的样子。”
“包括你父亲在内，好多人都没有出来，事后二号楼封锁了很长时间才重新开放。”
“我父亲有哪些关系比较密切的同事吗？”雷诺追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老顾摇了摇头，叹气道：
“人前人后两张皮。我劝你不要去找他们。”
“我不找他们办事，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我父亲的事情。”雷诺解释道。
老顾想想道：
“你既然还活着，那有些事情可能是我想多了。”
“你父亲死后，他的副手就接任了中心的首席科学家。他和你父亲很熟。”
“不过你应该见不到他了。听说乔主任前几天在名扬街的那次爆炸中被当场被炸死了。”
名扬街的爆炸？那不是宽脸男和邪教徒被炸死的那次吗？
雷诺心中一惊，连忙问道：
“你说的乔主任是不是脸宽宽的，眉毛很浓？”
“你见过他？也对，你上次来中心登记的时候乔主任就知道你。我后来和他们登记人员提起你的时候，他还很得意，说因为招到你，被乔主任表扬了呢。”
“你说的那个登记人员，是不是牙齿很黄，烟瘾很大？”雷诺继续追问。
“对对对，原来你都认识啊？亏我还担心他们让你做的实验有危险呢。”老顾仿佛去掉了一个心结，情绪也好了很多。
可是雷诺的心却彻底沉下去了。
宽脸男知道雷诺是谁，也非常清楚实验的结果十死无生，但他还是让实验继续进行了。
这说明，他更想看看这个实验在雷诺身上会有什么不一样的结果！
“乔主任接手了之后呢？”雷诺收拾了一下心情，继续问道。
“据说乔主任认为你父亲是异想天开，那个造神计划完全是一场骗局。说是他中止了项目，亲自销毁了所有的资料。我就是那时候听到造神计划这个东西的。”
“那乔主任死了，现在中心谁负责？”雷诺又问道。
“是你父亲带的学生，汪杰汪主任。你有印象吗？以前整天跟在你父亲身边的，现在都是独当一面的大人物了。”
父亲的学生？雷诺回忆了一下，没有丝毫记忆。至少近些年里，从来没有和他以及姑姑联系过。
饭后，雷诺塞了些钱在老顾手里，算是一点心意，把老顾感动坏了。
老顾喝多了，在饭店门口拉着雷诺仍旧喋喋不休地说着。
正在两人依依惜别的时候，一辆漂亮的吉祥鸟轿车停在路边，有个人从后排下来，冲老顾喊道：
“老顾，你这是在和谁吃饭？是雷老师的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