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云朵的反常
我和聂磊离开那个小巷子，我开口向聂磊询问∶“刚刚那个老奶奶是怎么回事？你认识吗？”
聂磊摇摇头，语气低沉道∶“不认识，但她很可怜。”
“是啊，那么大年纪却只能靠乞讨为生，也不知道她的子女都去哪了。”
聂磊叹口气∶“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她还算幸运。”
“听你这语气，这其中还有别的事？”
聂磊向我伸出两根手指，示意给他一根烟，我从口袋里拿出烟然后递给他一根，聂磊打量一下我给他的烟，嫌弃道∶“你这烟放多久了，烟丝都干了。”
“我平时不怎么抽烟，一包烟有时都能抽两个月。”
“烟不能放太久，不然有害健康。”
我冷笑一声，道∶“烟都抽了，还在乎健不健康，你那么在乎身体，不抽才是最健康的。”
“不抽烟也不见得就健康。”
说完，聂磊将我给他的烟点燃，吸了一口对我说∶“那个老奶奶是去年来到这里旅游的，她的老伴突发心脏病送到医院没抢救成功，她的儿子和儿媳妇在来大理的路上出了交通事故，当场死亡。从那以后，她的精神就出了问题，一直在街道漂泊。”
我感到压抑，半晌才开口道∶“又是个苦命人，可能在她心里，活着比死还难受。”
“这只是一个说法，还有人说她是逃亡过来的，可哪一个才是真相，只有她自己知道，不过现在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了。”
我陷入沉默，命运这个东西看似虚无缥缈，等意外真正降落在自己身上，除了抱怨命运不公真就没有更合理的解释。
我和聂磊一起在早餐店吃了饭，临走时，我买了两份早餐，又想起乔娜告诉我乔慧昨天是和云朵一起睡的，就又买了一份。
回到客栈，我将一份早餐递给乔娜，就上了楼。
来到云朵的房间，我习惯性的用力敲门，很快，门从里面打开，给我开门的是乔慧。乔慧揉着眼睛，衣衫不整地站在我面前∶“谁呀，大清早的有事吗？”
我看着乔慧，她穿着客栈浴袍，肩膀的位置向下滑落，我能看到她那发育不良的风景，虽然被睡袍遮挡一部分，但我还是能隐约看到一些。乔慧睁开眼睛，先是震惊，可能发现我眼神不对，随后又低头看向自己，尖叫一声，骂了句流氓，狠狠地关上门。
因为门是向内开的，我就没站的太远，以至于鼻子被门狠狠地撞了一下，这一下撞的很结实，我顿时感到一阵鼻酸，感觉眼泪在眼圈打转，这不是我矫情，纯属是生理反应。
我捂着疼痛的鼻子咒骂道∶“我靠，你是吃牛犊子长大的吗？明明什么都没有至于这么大怨气吗？”
由于鼻子的酸痛，我听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哭腔。
片刻，房门再次被打开，这次给我开门的是云朵，云朵惊讶地看着我∶“江南，你这是怎么了？”
没等我开口，房间里的乔慧跑过来，气愤地说∶“云朵姐，他就是个流氓，想拿走我的贞洁。”
我实在是忍不了这个蛮横无理的女人，对乔慧吼道∶“我他妈就是来送早餐的，谁稀罕你的贞洁，你也不看看自己有什么值得我下手的。”
乔慧指着我∶“云朵姐你看，他看完我的身体都流鼻血了。”
我下意识用手摸一下鼻子，摸了一手血，乔慧依旧不依不饶地说∶“就说你是个变态，看一眼就流鼻血，真不知道……”
“闭嘴！”
乔慧话没说完，就被云朵愤恨地打断，云朵走到我面前用衣袖帮我擦拭血渍，心疼地对我说∶“是不是特别疼，我带你去医院，万一是鼻骨骨折不及时治疗可是会毁容的。”
云朵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拉着我的手就向着楼下跑去，在乔娜那里拿了一包纸巾，便来到街道找了辆出租车，向着医院驶去。
在车上，云朵拿着纸巾帮我擦拭流下的血渍，一边擦，一边焦急地说∶“怎么止不住啊，师傅，你开快一点。”
出租车司机不耐烦道∶“我这已经是最快速度了，最近查的严，我要是被交警抓住超速，更耽误时间。”
云朵不言语，她将纸巾一张又一张抽出来，我看着云朵，她头发凌乱，穿着睡衣，脚上穿着拖鞋。现在可是十一月份，就算是大理这个四季如春的城市，也是会很冷的，我知道云朵这是因为担心我，就连换双鞋的时间都没给自己。
我已经好久没有被人这般关心过了，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暖意，我好像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为了不让云朵神经绷的太紧，于是转移她的注意力道∶“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不冷。”
云朵的言简意赅让我意外，以我对她的了解，就算是一个字的回答，她也会扩展成一句话，我继续说道∶“你也别怪乔慧，她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下意识的条件反射。”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为别人着想，你怎么总是那么傻，明明受伤的是你，难道你的身体就不重要吗？”
云朵的声音有些哽咽，可我却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我应该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受伤，如果还有，那就只有在“吴老头”烧烤的那一次，不过那时候她都喝的不省人事了。
我还想说些什么，车子已经停在医院门口，云朵拉着我就向着医院走去，她的脚步比平时快许多，有一种想跑起来的冲动。
这时，有人在后面拽住我的胳膊，我回头看去，是刚刚的出租车司机，他焦急地对我说∶“兄弟，我知道你很急，可我也要吃饭的，你们不能不给钱就走啊。”
我对司机表达歉意，从口袋里拿出三十块钱递给司机，司机拿走里面的二十，将十块钱还给我∶“本来应该是二十五的，我没带零钱，就算你二十吧。”
司机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转身回到出租车，一溜烟就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医院里，我和云朵并肩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待就诊，云朵时不时看向着就诊室，又时不时看眼时间，看上去十分着急。
就在我想告诉云朵不用担心时，乔娜和乔慧向我们这边走过来，乔娜的手上拿着衣服和鞋子，看到用纸巾胡乱擦拭的我说∶“江南，严不严重，医生怎么说？”
“还没叫到我呢，我觉得应该没事，你们怎么都来了，客栈不用看了吗？”
“我让小胡帮我先盯着了。”
乔娜说完，给乔慧一个眼神，乔慧走到我面前，不情愿地说∶“不好意思了，把你的鼻子撞坏了，但你看到我的身体也是事实，我们算两清了。”
乔娜拉着乔慧∶“乔慧，有你这么道歉的吗？”
乔慧将乔娜的手甩开∶“我说的事实，他这种人就应该给他点教训，这是他应得的。”
这时，云朵从长椅上站起来，走到乔慧面前，狠狠扇了一记耳光，顿时，时间好似静止了，我们都被云朵突如其来的举动呆滞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