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酒店
姜末老脸一红:“周敛锋,你别偷换概念好不好!”
周敛锋一挑眉,却没言语,更是叫这尴尬的气氛凝滞而又加重。
姜末哼了一声,抱着手臂,强装作镇定的模样,说道:“你说你这个脑子,是不是上班上傻了?你说说,你这脑子,成天在他妈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姜末,你嘴巴又变臭了是不是?”周敛锋眼睛一眯,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看得姜末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姜末抠了抠手,他其实有在注意了。但是好多时候一时嘴巴比脑子快了,他就意识不到这个问题。
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就当做是对这件事的抱歉。但是还是没饶人,又笑嘻嘻地打趣道:“怎么?周大帅哥这么想和我睡啊?”
周敛锋没犹豫,便直截了当地嗯了一声。
这回倒是变成了姜末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还给自己铺了层草席。结果转过脸就把这事儿全忘了,自己乐呵呵地上去滚了一圈,蠢兮兮地掉进了坑里,爬不出来了。
姜末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阿巴阿巴了半天,都没说出去依据有价值的完整话来。
周敛锋见他这副模样,蓦地心里就有了底。既是有了底,他就不再着急了。
温水煮青蛙。
他都等了这么多年,也不急在这一两个月上。
更何况,他不是还有那滑冰票吗?姜末是没看清楚,但他却是了然于心。那哪里是只有滑冰的,那分明更是个两天一夜的酒店,附赠了一场滑冰。
更有甚者,那还是个……大床房。
他知道姜末心里头担忧老舅,他也托了自己的大学同学,找了一个靠谱的护工,替姜末照顾老舅两天。这事儿他都已经和老舅说过了,老舅虽是动不了,可也心底里举双手赞成的。
他有的是机会,如今便也没那么急躁了。
他缓缓说道:“姜末,你回来了,我就回去了。晚安。”
姜末还揣着一肚子话想说,可半天都憋不出来,最后只憋出来了个“晚安”。
一打开门,呼啦就是一股子冷冽的寒风灌进脖颈子里头,冻得姜末一个哆嗦。
周敛锋正欲离开,姜末又啪的把门合死了。
周敛锋疑惑地瞧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
“天冷风大,你把围巾戴上!”姜末从旁边抽屉里面扯出根毛线围巾来,像是献哈达一样,挂在了周敛锋的脖子上面。他退后稍许,又多瞧了一眼。就又把围巾在周敛锋的脖子上多绕了一圈,使劲儿拽了一下。
周敛锋被他勒得一个踉跄,咳嗽了两声方才说道:“姜末,你想杀了我?”
姜末这才夺回一句,举双手说道:“那我可没有,快回去吧,晚安!”
他把大门又拉开,直截了当地将周敛锋送了出去,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只又一回头,他就看见老舅瞪着一双混沌的眼睛,盯着他。面瘫的脸非要挤出个笑意,看着倒有些诡异。
老舅嘿嘿一笑道:“末儿,别望眼欲穿了,我要尿尿。”
姜末:“……”
他老舅一定是疯了!
姜末是十二月初的生日,老舅就自己做主了,让周敛锋带着姜末出去温泉酒店过生日。
老舅说:“我家小末儿,这先头十八年还好好过过生日,后来啊……就再也不注意这些了。”
姜末手一挥:“我那是怕我过一年老一年,这回过了我不就二十五了吗啊?再说了,你这多少年也没离开过我,我留你一个人在家能放心吗?”
老舅哼了一声:“你总跟着我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出息,赶紧出去玩会儿!”
姜末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说道:“你要还是活蹦乱跳的,我现在一定是满大街溜达着呢。但你瞅瞅你现在这样,你说我能安心吗?”
老舅又不待见他,撇着嘴说道:“人家锋儿请来的护工不比你仔细?你瞧瞧你给我伺候的,腚都快擦不干净了!”
这话说得,姜末直接给气冒烟了,立马横鼻子竖眼地说道:“我什么时候没给你擦干净了!老舅你可真是我亲老舅,就这么说我的是吧。你要非这么说,我就更不能去了,我今儿非得给你看看什么叫做擦干净!”
老舅立马偃旗息鼓,说道:“末儿,我就是想让你出去玩玩。这么多年了,你说你一直守着我……我也难受啊。”
姜末叹了口气。
他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他老舅这么低声下气地跟自己说话,他自己也没辙。
看着老舅又跟他柔声细语着,他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护工是专业的,照顾过无数的瘫痪病人。对于这些脑出血造成的病患,自然也是知道怎么处理的。姜末就随意多嘱咐了两句,人家也都一一应了,又拿纸笔记录下来了,看起来就很靠谱。
姜末也算是安了心,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周敛锋上了去温泉酒店的车。
温泉酒店跟郊区修建,除了远,没有任何的缺点。一进大门,姜末就像是乡巴佬头回进了城一样,一声哇冲出了嗓子。他快步绕了好几圈,眼见水晶灯悬挂着,厅里两旁都是高大奢华的立柱,漂亮耀眼极了。
姜末把周敛锋一甩,头也不回地乱逛去了。
好在周敛锋身高腿长的,拖着箱子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没叫自家孩子真的丢了。
逛了约莫有十几分钟,周敛锋看着意思也到了,伸出胳膊一把将姜末勾了回来,说道:“先去办入住。”
姜末嗯了一声,可身子回来了,眼睛却黏在了外面,魂儿更是飘忽着。
直到周敛锋刷卡进了房间,他又是开启了新一轮的哇哦。巨大的卫生间中有一个蛋型的浴缸,房间铺的棕红色地毯柔软极了。
他一直左看看右瞧瞧的,直到目光所及房间正中间那张两米乘两米二二的巨大双人床。脖子立马像是装了弹簧一下,腾地转向了周敛锋。
他又如同被咬了舌头一般,话说得不清楚:“床、床是……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