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真身是谁?
“白磬这丫头挺乐呵的,挺好。”
晏言还挺喜欢白磬的,觉得这姑娘不多事儿,还挺细心,平时大大咧咧的,是个会处事儿的孩子。
“是好,跟她一块的时候我就没少动手过。”越宿撇嘴。
他和晏言拿好了食物,又给乐乐拿了杯橙汁,一起往座位走去。
这个时间本来不是开饭的点儿,又出了大事,只剩下几个人员在岗位上忙活,因此整个餐厅显得格外冷清。
“你刚刚说,导游身上有黑气?”越宿问道。
“是,陈丽身上的黑气都在往她身上飘。”晏言点点头。
“以前不是没出过这样的事儿,击杀过boss之后没有任何东西出来,只能等着第十天撤雾了再出去,但是你刚才给我说的这条信息倒是让我想起来一个问题。”
越宿面色严肃,沉静分析着。
“我当初在场上一共杀了十一个小丑分身,连带着主体一共十二个,这是小丑吞掉的灵魂数量,如果他把所有的死者的灵魂都吞噬了,那么,在场的应该是十三个小丑。”
“但你只杀了十二个。”晏言把他没说完的话补齐。
“对,我只杀掉了十二个,那剩下的那个跑哪去了?”越宿与晏言对视。
晏言却只感觉脊背发凉。
金蝉脱壳。
小丑舍弃了其余的分身,留下了一个,做出击杀boss却没有掉落奖励的假象,等待越宿一行人走了之后,他又可以在这里兴风作浪了。
如果小丑没有死,那么他如今隐匿在何处?
“这里的东西不能随随便便杀人,无故杀人必有反噬,这是这里的规矩,但是,刚才那个女人,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时,她从头到尾并没有做出任何错误行为。”
“你看,我们也收到了纸袋,但是我们的瓶子里装着的只是让人陷入虚幻的水,没有什么实际伤害,但你们公司的那个女人就不同了,那瓶东西就是想要了她的命。”越宿说道。
“这水瓶人手一个,其他人也打开了,但是没有这种情况发生,甚至连一个散发出异香的瓶子都没有。”晏言回想着,“这是针对我们和她的东西。”
“东西是经理带来的,他的嫌疑最大,但是他没有动机。为了方便,他把东西交给了导游,让导游着手发放,咱们手里的纸袋都是导游亲手递过来的。”越宿顿了顿,“但如果是她,她又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手?”
“她是小丑的手下?”晏言把这件事情和刚才他们聊到的事情联系起来,觉得有点不寒而栗。
这样的话就说得通了,为什么导游从来没有被挑选中,为什么导游说她们也要上台表演,为什么导游总是阻止他们乱跑。
“这个可能性很大。”越宿点点头。
“哥!”白磬跑了过来,凑近越宿耳边说了些什么。
“知道了。”越宿点头,“你吃点什么吧。”
白磬略迟疑,随即又大大咧咧坐下来,冲乐乐说道:“小朋友,你体质很牛逼啊,要不要跟姐姐一起出去?”
乐乐捧着一大杯橙汁,神色黯淡,没有反应。
越宿抬手一拍,斥道:“瞎几把讲什么呢?”
“我就是问问。”白磬捂着头,一脸委屈,又转头看向乐乐,继续鼓动,“有没有兴趣拜我为师,我可以教你很多东西的!”
“能杀死那个小丑吗?”乐乐突然抬头,黑漆漆的眼睛里满是沉寂和绝望。
“这个……”白磬有点犹豫,因为她不知道她这点水平能不能刚过那个能无丝分裂的小丑,毕竟人家也是凭借自己的本事跟她哥接过几招的。
她哥……武力值成谜,没交过手她还真不能妄下结论。
“人得学会向前看,不能老沉浸在仇恨里,这样是长不好的。”越宿开口,“你看那泡在胆汁儿里的树能养活吗?”
“你还小,不需要把什么重担全部背在肩上,有些东西你还没有体验过,不能为了一件事就把自己本来该有的余生放弃掉,一辈子活在阴影中。”晏言也开口劝导。
这孩子因为这件事,早熟了不少,但是,正因为他太过坚强,太过懂事,晏言才不舍得让他陷在仇恨里。
但是,白磬说乐乐的体质……
“白磬,乐乐的体质有什么问题?”晏言问道。
“他……”白磬瞄了眼暗暗瞅着他们的乐乐,转了话锋,只说,“他的眼睛能见鬼了。”
能见鬼了,意思是,乐乐的眼睛最开始是无法“开眼”的,只是经历这么多东西之后才开始“开眼”。
真不知,是福是祸。
晏言觉得,相比亲眼目睹母亲的死亡,“见鬼”也许并不是那么重要。
没有哪个孩子是希望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他面前的。
白磬挤眉弄眼的样子让晏言知道,这件事不止乐乐能见鬼这么简单,还有些话碍于乐乐在旁边无法言明。
乐乐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吃着晏言拿给他的菜,喝着越宿递给他的橙汁。
他把自己封闭起来,在身边形成了一道坚固的堡垒。
“吃完了就走吧,那个女人醒了。”越宿说道。
晏言本来并不饿,只是为了陪着乐乐,把孩子的注意力转移才拿些东西吃,这会儿乐乐没什么吃饭的兴致,他也觉得可以了。
晏言低头问道:“乐乐,你和我们一起去看陈阿姨,好不好?”
按照晏言的年纪该喊乐乐的父亲一声哥,但他又不比乐乐大多少,所以也由着孩子各喊各的,反正不是亲生的,没什么禁忌。
乐乐低着头,不说话。
晏言耐心地等,过了一会儿,他听见乐乐带着哭音的声音,“陈阿姨,她还活着吗?”
“当然活着!她只是受伤了,没有生命危险。这家酒店的效率挺不错的。”白磬抢着回答道,“你放心,陈阿姨真的只是受伤了。”
乐乐没有应声,只是点了点头。
……
陈丽的样子实在有些吓人。
她露在纱布外的面部呈现一种灼伤的焦黑,还有血红的肉隐隐从纱布下透出来,整个脸只有一些必须的地方被留了出来,其他都被纱布裹上。
当她看见乐乐的时候,突然扯过旁边的桌布盖在脸上,声音嘶哑,“别吓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