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吃人
“从他叫你之后。”越宿回答道,“他叫破了你的名字,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晏言觉得现在这个事情有些棘手,作为一个菜鸡,他随时有可能被暗中窥视的东西当做下酒菜,可能连煮一煮都不用直接就生吃了。
“我该怎么办?”晏言问道。
“享受几天生活,安排安排身后吧。”越宿一脸严肃。
晏言:“……”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越宿。
“行吧我开玩笑的。”越宿没绷住,笑了出来,他那张名模俊脸,一笑简直能让直男看呆了眼。
“你晚上呆在屋子里不要随意走动,不要答应任何从背后叫你名字的人,不要给任何敲门的人开门。”
“行。”晏言点点头,觉得这样还是很轻松的。
“你们工作室平时的工作就是进巫山杀鬼挣钱吗?”晏言有些好奇,觉得这人真是大佬,他见过的男人没有几个能跟这人比的。
“杀鬼挣不了几个钱,最主要的还是点金、接活儿、看风水,不让办公司所以我办了个工作室。”
越宿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石头,灰扑扑的,普普通通,他把石头递给晏言看。
“什么?”晏言接过石头,觉得这石头虽然没什么特别之处,却让他他有一种奇异的感受:他觉得这石头似乎在发光,但是光很暗淡。
“感觉怎么样?”越宿问,他也没抱什么想法,就是想让晏言长长见识别被人骗了,他对这个人感观还是挺好的。
“这石头不好,还没有我护身符亮呢。”晏言看了皱皱眉。
“亮?怎么看出来的?”越宿这下有点惊讶了,他这个进山捞金十来年的老家伙,还没有人家进山两天的新人的眼有用。
“你得对着光看,它有点昏暗的亮光,不仔细看不能发现。”晏言凑近了给他看。
越宿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门道,突然长臂一伸把晏言搂住,“兄弟,想挣钱吗?”
兄弟,买盘吗?
这种画风如魔似幻,让晏言凌乱了几秒。
越宿大概一米九,他这么一搂,衬得晏言好像一个小孩子。
明明是一米八的身高,愣是被比下去了。
“怎么挣?”晏言扭头问他。
“你想进山吗?”越宿问他。
“不想。”晏言摇摇头,这样的旅途来一次就够了,他一点也不想再来一次。
“那你就趁明天上山的时候看石头,哪个石头你觉得能带走你就带走。”越宿想了想,又说,“咱俩联手,一人一半,我给你护镖,你帮我点金。”
点石成金,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就这么一块,能卖到八百。”越宿见他有点心动,把那石头在他脸前晃晃,继续用一副怪叔叔的样子哄人。
八百,抵得上他四分之一的工资了。
“行。”晏言点头。
“爽快。”越宿拍拍他的肩膀。
晏言的房间到了,他把刀还给越宿,先进去了,关门那一刻听见外面那人说,“明天见。”
“明天见。”晏言笑了笑。
也不知道越宿听不听得到。
刚一进屋,他就发现电视柜上放了个盒子。
黑色,纸盒子,扎着黑绸布,显得低调而沉闷。
突然出现的盒子让他心生警惕,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似乎没有锁门,正是这样送东西的人才能进屋。
刚一拿起盒子,就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
他放下盒子,仔细听。
门外响起了轻微的“簌簌簌簌……”声音,像是羽毛摩擦的声音。
这种声音让他想起了那个庙里的神像,一个黑色的身上长着黑色的羽毛,一个身上长了白色的羽毛。
他捏紧了身上戴的护身符,踮着脚去关了灯。
装作屋里没有人的样子。
“咚咚咚”
门外的人又敲了三下。
“开门啊。”门外响起越宿的声音。
晏言:“……”
要不越宿提醒过他,他肯定会去开门的。
“晏言!”门外的人喊道:“我有事跟你说。”
晏言差点把舌头咬掉,好不容易抑制住自己应门的冲动。
晏言:不开不开我不开,越宿没让开,谁来也不开。
门外的人敲了半天没见人应,于是毫不留情地换了地方。
隔壁没有人住,外面的人也没有敲隔壁的门,这倒是让晏言松了口气,原来真不是越宿。
他爬上床,脱了衣服睡觉,心脏还“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这种心跳声有点吵,又让他有些安心,有心跳才是活着。
这种没着没落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
他想起来手机还没充电,于是摸索着床头的充电器,突然,他僵住了。
因为他摸到了一只手。
那手触手生凉,没有温度,细腻柔和,不像是男人的手,更不像是活人的手。
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挪开了手,小心翼翼地寻找充电器。
找到之后,插电,手机屏幕亮起,他瞥了一眼,床前什么东西都没有。
好像刚刚他摸到的手是一个幻觉。
他不敢再看,只放好手机就缩进被窝里睡觉。
被窝那种簇拥的感觉让人安心,快睡着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伽椰子。
那个会钻人被窝的女鬼,不光自己钻,还带着孩子一块。
他没有再多想,就被拉进了黑甜乡。
一夜无梦,这种精神收到充分休息的感觉好极了,精力充沛又饱满,如果他没有听见门外熟悉的吵嚷声就更好了。
尖叫声,哭泣声,此起彼伏。
这种声音让他有点听觉疲劳。
他拿起手机熟门熟路地点开“一夜巫山”,一看人头比例。
果然,比分又变了,“2:11”。
就是说,他们这得死五个,对面才死一个,还再送人家一个。
他收拾好打开门出去,一堆人挤挤攘攘堵在一个房间门口,大部分人是看热闹的。
这次没有尸体,只有一屋子血。
甚至连天花板上都有喷射出来的血迹,骨头渣子洒了一地,角落有几根断裂带血的肋骨,上面全是深刻的咬痕,毛发之类的东西带着血肉粘在墙上,瓶瓶罐罐倒在地上,满屋子都是挣扎的痕迹。
很显然,住在这个屋子里的人被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