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神秘的地方
他在梦里、在山里无意间看见的东西太多，太乱，太碎，却从细枝末节让他瞥见了一丝暗流涌动的痕迹。
“你害怕退缩，就是在跟巫山认输。”晏言说，“人可以被消灭但不能被打败。”
“嗨，这不是钻牛角尖了吗。”越宿看着晏言跟他讲《老人与海》里的梗，笑了笑，“我觉得咱们进山，说不定还能找到你爸呢。”
“谁知道呢。”晏言叹了口气，心里有些微薄的希望升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想找他？”
“这就是心有灵犀。”越宿扒拉了一把晏言的头发，“我走了，你在家的时候可别想我啊。”
晏言笑着说，“走吧。”
晚上的时候，晏言洗漱完了，换了身上的绷带和药，躺在床上半天睡不着。
想摸过床头柜的手机看一眼，结果念头刚一升起来，就想起了第一回进山的时候他摸手机没摸到反而摸了个冰凉的手，顿时打了个激灵。
大晚上的，想这些东西也太吓人了吧。
这简直是玩手机劝退专家。
他想了想，喊了声，“小贝，能听见吗？”
手机屏幕亮了两下，晏言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几缕月光，看了眼周围，啥也没有。
于是放心地拿起了手机，点开“十夜巫山”，果不其然，看见了小贝的那条消息。
“哥哥，我能听见，你喊我干什么呀？”小贝问道。
“没事儿，我就是想问问你，你在手机里待着无聊不无聊。”晏言没说自己是因为害怕才试试看能不能行，“你玩不玩游戏？”
“我玩了一天消消乐，现在不想玩了。”小贝认真回答道。
晏言听了有点愧疚，把人小孩带出来又把人家抛在脑后不闻不问，怎么看着跟个不负责任的家长似的。
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正好趁着小贝还在，问了出来，“小贝，你在巫山的时候会受到巫山规则的约束，那现在出来了，能不能在外面说出被限制而不能说出来的话了？”
“我试一下。”小贝发了条语音，“……能听见吗？哥哥？还有这个呢……这个可以吗？”
还是听不见，即使脱离了巫山，但还是受巫山的规则管制。
这或许就是巫山控制“居民”的手段。
晏言制止了小贝，“先别说了小贝，万一被巫山发现就糟了。”
小贝很听话，不再试探能否说出违禁词。
就像小说网站，违禁词会被自动和谐成为“”或者“”，一个两个没有什么，可一旦违禁词大面积出现，就会引起审核机制的注意，从而锁定章节，甚至限制文章的发布。
他怀疑巫山，也是这样。
既然小贝仍然无法说出违禁词汇，那么就证明他仍然受到巫山的管制。
他的“数据”，仍然存储在巫山的“服务器”中，仍然有被巫山检测到并摧毁的可能。
还是不能冒险。
晏言没法用一个孩子的“存活”来证明自己的猜想。
如果被证实了，那么代价可能就是小贝灰飞烟灭。
小贝在巫山里就已经为了自己的朋友死过一次，后来又为了他的肩膀挡了李堡华一击受了重伤，如果再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猜测送了命，不就白脱离巫山了吗？
小贝和孔嘉树虽然同出一源，但和一心赴死的孔嘉树不同，他还有着活下去的希望。
晏言又问了些有的没的，便放下手机，充了电，睡着了。
第二天，晏言收到了转账短信，比上次的又多了很多。
经过一次视觉冲击后，晏言的神经变得粗了些，不再惊讶于七位数的存款。
这么多钱，足够他在市区黄金地段买一套房了。
刚想到买房，他就想到了越宿的房子。
处在一个据说“风水不好”的地方。
他拿出手机，在网络上搜索“隆坡渠”，结果，出来的都是些老照片。
还有些带了隆坡渠名字的别的话题：隆坡血月阴宅、隆坡窄渠风水怎么样、隆坡在家门口会不和影响财运，还有渠沟前怎么修斜坡给挡住等风水问题。
连地理位置介绍都很少，只有简短的一行字：隆坡渠，旧称锁龙渠，干涸于年月，在建国前，是本市最大的粮食生产地。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这不正常，一个出租车司机都知道的、神乎其神的都市传说，怎么会在网络上一点水花都没有？干净得就好像被人刻意擦除了它的痕迹了一样。
他坚持不懈地往后翻，翻了快二十页，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一个论坛撞入了他的眼帘。
这是这么几页中唯一出现完整的“隆坡渠”三字的一个词条。
他点开那词条，进入了一个论坛，上面的帖子发布时间显示的是：2007年11月8日。
这是论坛的其中一个标题为：“西郊的都来嗑瓜子”的帖子。
他点进去的时候并不知道那条带有“隆坡渠”三个字的楼在哪里，因此只能从一楼开始找。
在看完了长达三百楼的家长里短掐架站队后，终于有人提及了风水之类的事情。
此楼风向立即转变，仿佛人人都变成了吃瓜第一人，人人都有见鬼故事，人人都是传奇见证者。
在第367层，他终于看见了一句话：排雷，西郊的还没有隆坡渠那个灵。
这时候他们正在讨论驱鬼捉灵的神婆，有人说了一句：西郊的庙根本不灵。
这层楼的发布时间是2007年11月9日1点23分。
在这之后，有长达三小时的时间无人回复此楼，好像原先那些吃瓜的人突然都去睡觉了，直到四点的时候，有个人出来说了句话。
——：一夜没睡，出来逛论坛，发现现在居然还有憨大胆。我先说两句，第一，楼上说的那个不是庙，没有可比性，第二，别提这个了，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小孩子不知道的东西不需要再说出来，是不是都忘了千禧年末尾的事儿了？
底下的楼层紧跟着的几层被吞了，剩下零星几个问那是什么楼层的，在没有得到答复后，“隆坡渠”这三个字就再也没有被人提起过。
晏言锲而不舍地翻到最后一层，发现这楼早已被标上：坟帖勿回的标志。
而当他找到这个368楼的论坛账号的时候，发现这个账号最后一次发帖是在2011年的时候。
已经弃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