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没有收获
“哥，到底什么才能让一个普通的地方变成咱们每次要进的站子？”晏言疑惑地问道。
巫山和外界没有什么不同，这里除了站点以外和外界任何一个普通城镇都一样，有居民，有管理者。
这些站点都不同，它们最初也是普通居住地，后来却有种种原因使它变成了这样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原因很多。”越宿抿嘴想了想，伸手无意识地摩挲下巴，“我结合前人的经验总结过一些，有的地方是因为站长的怨气和执念，他们不愿意让这个站子消失，有的地方是因为整个站子的人的共同意愿，他们不想让什么事情被永远地埋藏在地底。”
“但还有的地方就挺奇怪。”他蹲下来，用手摸索着墙面，“有的地方好像是巫山施压，不愿意毁灭，只有解决了一切问题才能消失。”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地方？”晏言下意识地问道。
“也许是为了寻求帮助？”越宿突然拉了下晏言的衣角，指了指墙根处，那里有一滩黑色的东西，看起来黏稠恶心，好像沾满了灰尘、霉菌的蜂蜜面包。
“这是什么？”晏言刚想用手去戳突然想起来他没戴手套，还没收回手，就被越宿拦下来了。
“别摸，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呢。”越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塑料袋子，又掏出一把医用手套。
先撕了点塑料袋的边缘部分看它是否会腐蚀性，在确认过不会被腐蚀后，再用塑料袋辅助着把这东西收集了一些进去，保存在塑料袋里。
“只能收集这么多。”越宿拍拍手，“这东西好像是从地底下长出来的。”
俩人一起看那块地面，除了发现那点东西又在慢慢渗透出来以外，什么也没有发现。
就像是从地底下渗出来的东西。
“油乎乎的，有股焦味。”越宿抬手闻了闻手套上沾了的东西。
“该不会真是油吧。”晏言突然来了句。
“你说的什么？”越宿扭头看看袋子，又看看地上那东西，“难不成他们就是用油做的助燃剂？”
有这个可能，在这里，油更容易获得，也更方便携带，不容易被人发现，同时，油的燃烧很快。
俩地儿用油线一连，谁也发现不了，谁也不知道。
等到用火机一点，“轰”一声过去，火就给烧了个干净。
“这么大的地儿，得烧多长时间啊。”越宿看看那地上因裂缝而不断渗出的油，“得用多少油啊。”
“难道是食用油？食用油挺贵的，但是比较容易获得。”晏言指指地上，“这个东西应该不是那种咱们吃的那种油，可能还掺了其他东西，食用油没那么黑。”
搞的跟地沟油似的。
“所以，那几个小孩就是用这油点了整个孤儿院的？”越宿摸摸下巴，“上回李堡华说过这里出过一次火灾，在那次火灾出过之后，他应该对安全隐患有所提防才对，怎么会又一次让孤儿院陷入险境？”
说的对，李堡华提供的信息如果没错，那么这里在不久前出过一次火灾，而现在是院里人认为的三月二十七号。
在他们没有经历过的二十八号到三十号会发生一场火灾。
这么短的时间内，哪怕是当时因火灾而死的几个人的尸骨还没有凉透，对火灾的防范应该是最高的时候，而这时就又突如其来的出了一场火灾，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劲。
不管第一次火灾发生是天灾还是人祸，只要火灾发生了，并且死了人，在这种时候，如果院长还没有放弃的打算想要继续使用这里，于情于理，他都应该会把这里的易燃物清除，以防火灾的再次发生。
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火灾，如果不是有意为之，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理由。
而油料作为易燃物，本应该被收集处理，却如此突兀地出现在了这学生公寓的二楼楼板上。
它总不能用作楼板裂缝之间的润滑剂吧？
那裂缝之中还在不停地渗出点点滴滴的油迹，密密细细的油点黑又亮，却散发着不祥的信息。
“这油像是食用油的废油。”越宿又闻了闻，这油料中的腥味很重，仔细闻起来还有一种食物腐败的味道，像是被使用了多次的油料废物。
一想到这一栋楼的孩子都被这种“食用油”烧灼致死，他的喉咙就有些不舒服，好像亲自尝了那些孩子的肉身似的——不过食堂那菜里的确有人肉。
“咱们先走吧，我总感觉有点慌。”晏言拉住越宿的胳膊肘，眉头皱了皱。
越宿点点头，迅速地探查完剩下的各种角落后就和晏言迅速地从楼里出去了。
出楼的那一瞬间，晏言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好像逃离了什么危险的地方。
晏言舒了一口气，感觉好像逃离了一个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地方。
出了门的那一刻，就好像解除了封印一样，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走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孩子就回来了。”越宿说道。
晏言点点头，便和越宿一起走了。
这次的行动不能说是一无所获，却也没有得到什么极大推动作用的线索，甚至连孔嘉树的房间都没有进去，连昨天拍下来的日记都没有复核过。
至于看后续的日记这种想法更是想都不用想，连本子都摸不着，还看什么看。
越宿突然脚步一停，极其隐晦地往旁边扫了一眼，不知道发现了什么。
晏言没有开口问怎么回事，因为他也只在越宿停下脚步那一瞬间敏锐地感知到了另一种异样的感觉，他尽力放松呼吸频率，以求不添麻烦。
这种异常感让两人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继续往前走，保持平常状态，以免打草惊蛇。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种感觉缓慢地消失了，两人还是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再向前试探了两步，发现不再有什么别的感觉，才心平气和地又往前走。
两人走远之后，那学生公寓旁边的树后走出一个人来，身形瘦长，神色郁郁，再看那脸，正是几个老师里存在感最低的司老师，他什么也没做，却神情不明地看着两人走远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