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死亡原因
越宿是答应了要护着虞小臾,但是架不住她和这山的缘分太深。
如果虞小臾只是单纯因为长得像张老师的话,那她可能早在前一天就没了。
他的推测是:虞小臾的死亡不仅仅是因为长得像张老师,最关键的原因是——对孩子们无故责骂。
若是如此,为什么张老师打骂孩子却没事?还死而复生了,难道……张老师和巫山有其他特别的牵连?
他答应保虞小臾,是因为他想知道虞小臾除了他爷爷那辈人的事儿,还梦见了什么,或者说,还看见了什么。
这个“保”法儿,不是她想象中的捧在手里举在头顶,仅是留命,让她活着,不至于死了再也没法开口。
可眼下,还没套出话来,人就死了,这让他很是郁闷。
“祁大哥,祁大哥!哥啊……你救救我好吗……救救我……”
郑卓哭得鼻涕都流了出来,这会儿拦着越宿哭号的时候底气倒挺足,不似刚才那副娇弱样儿。
“你让我救你?怎么救?”越宿觉得这人脑子不太行,他只是稍微暗示了一下,让这人以为接下来可能就轮到他了,本想威胁一下以便套话,结果还真信了。
他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接下来该死谁、下一步怎么走,仅仅是靠着进山多年养出来的直觉,怎么把这个现在扒在他腿上的人骗得那么彻底呢?
他后悔了,何至于为了一点儿消息就把自己卖了?
这人那么窝囊,没有人问的话,甚至连承认他是陈欣对象的勇气都没有,这怎么保?
一个人到了该死的时候,是没有谁能救得了的,就算躲进被窝里,照样可能有天花板砸下来砸个结实。
他没多大能耐,顶多把这个孤儿院幕后黑手找出来,拿了石头,护着晏言和成舒相安稳出去。
最多再砍几个人,还能干啥呢?
郑卓哭得稀里哗啦的,把旁边的人看得一愣一愣的不敢上去扒拉。
“咋整?”成舒相悄么声问道。
晏言摇摇头,“看你哥怎么办。”
越宿稍微蹬了两下腿,没把这人甩开,反而让他搂得更结实,无奈道:“你先松开。”
“祁大哥……”郑卓瘪着嘴努力想把眼泪憋回去。
“先谈钱。”越宿一脸冷漠,已经是个合格的资本家了。
“我可以给你十万,如果我什么事儿都没有,我再加一万。”郑卓哆哆嗦嗦地说。
“打发叫花子呢?十万?”成舒相一咂嘴,嚷嚷出来了,“你这条命怎么也得一百万吧。”
“我……”郑卓没想到对方的底价这么高,当时愣在那里,“你们这是抢钱!”
也不哭哭啼啼的了,也不姑姑拽拽的了,一骨碌爬起来指了指成舒相,对越宿说,“祁大哥,你属下得练练了吧?这说话不分场合没个主次可不行。”
他倒不把自己当外人。
成舒相人高马大,眉边带疤,看着可凶一人,也难怪郑卓把他当做是越宿的属下。
越宿皱皱眉头,突然笑了,“行,十万就十万,出去后就给我打过去,怎么样?”
郑卓眼眶子里头还囫囵滚着眼泪,刷刷两把抹了,喜笑颜开道:“可以可以。”
那带着笑,含着讨好,夹着畏缩的眼神,看得晏言觉得心里不舒服,总觉得这人会出什么幺蛾子。
出了屋,外头的人迅速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问道:“什么事儿问那么久?”
“是不是他有啥不对劲?”
“那个女的该不会就是他杀的吧?!”
“哎哟怎么回事啊!”
…
越宿一个都没回答,只是站在那里,冲着院长说,“李院长,我想跟你谈谈。”
李堡华犹豫了一下,指了指这屋子,问道:“这儿?”
越宿摇头,“不。”
李堡华点头,随手招呼了几个不情不愿的老师,让他们把虞小臾的遗体收拾了,把这里的卫生搞好了,才带着越宿一行人一起去了院长办公室。
“什么事儿?祁老师,现在可以说了吗?”李堡华坐在椅子上,眼珠子被吸晏言身上似的,一会儿就往那边瞅一眼,一会儿又向那看一看。
“你这个孤儿院,是不是经常死人?”越宿问道。
“嗯……你怎么知道这不是谣传?”李堡华反问道。
“因为我可以帮你解决这件事,让这里恢复安宁。”越宿目光平静,谁也不知道他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已经攥紧了刀鞘,想要冲着这狗东西的头削下去。
“你?”李堡华的脸色有些诧异。
“对,我可以帮你,但是前提是,一旦我让你这地儿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你就把门口那个麒麟嘴里衔着的珠子给我。”越宿提出了要求。
和上一次不同,这一次,是他主动出击。
“哪个珠子?”李堡华一愣,跟第一回的样子一样,没有啥差别,“您要那个干嘛?”
“这个就是我的事儿了。”越宿希望可以迅速完成这次对话,他随时有种拿刀就地捅了这个魔鬼的欲望。
晏言看着越宿表面上坐在那安安稳稳跟个文明人似的,桌子底下按着刀的手背都突显青筋。
可见用的劲有多大。
他慢慢往前稍微迈了一步,右手轻轻搭上越宿的肩膀,轻拍两下,安抚绷紧着的肌肉。
越宿的眉头缓缓舒展,心里奇妙地获得了平静,好像这青年有某种魔力,仅仅是隔着衣服微小的触碰,就让他的灵魂得以安宁。
越宿心想:这就是缘分!
“也成。”李堡华思考了一会儿,神情少见的有些凝重,说道:“祁老师,要是您能帮我处理了这孤儿院的东西,让这儿恢复原本的平静,你要啥都行。”
要你的命行吗?
成舒相撇了撇嘴,一直没说话,这儿不是个他说话的场合。
越宿应道:“我有八成把握。”
实际上他连站长都没找着,纯粹就是哄哄他。
“那……祁老师,我可跟你透透我们院的底儿,”李堡华斟酌着,开了口。
说的还是那些话,和昨天他们听见的没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