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少年，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姑娘，你是鬼还是妖？”
最终，白玉蟾还是镇住了心神，没有被当场吓倒。
他还没有金榜题名。
还没有为母亲正名！
如果就这么死在深山破庙之中，那可真的是死也不会冥目的。
“呵呵，挺有趣的。”
“少年，你胆子还挺大的嘛。”
“初次见面，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人？”
“很简单，这里可是深山古庙，四下无人家，而你又衣衫单薄，却不见冷态。”白玉蟾极力保持不露出丝毫的惧怕。
因为他觉得，人一怕，那么鬼怪反而会毫无顾忌地扑上来。
“呵呵呵，看起来你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读书人呢。”
白衣美女目光流转，对白玉蟾充满了好奇：“不是说，你们读书人，只重唯物致知，不谈怪力乱神吗？”
“姑娘，那种人，就是读死书的。”
“唯物致知，并不是死板不知变通。”
“真正的读书人，当存大义，明六合，知鬼神，达神明，此方能称之为格物致知。”
“哦？说得好！”听到白玉蟾这么说，白衣女子就更加开心了。
“你还真是一个特别的读书人呢。”
女子再一次仔细地打量着白玉蟾的相貌和衣着，她一边迈着方步，一边正起了脸色对白玉蟾说道：
“少年，我看你衣着打扮，想来也不富裕。”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白玉蟾心说，她不会是看上了我的肉体吧？如果真是如此，那可就难办了。
此时，白玉蟾自己手无缚鸡之力。
而道观中的老道士，又指望不上。
这诡异的白衣美女若是对他用强，那白玉蟾将毫无反抗之力。
到时若不是闭上眼睛享受，
就是闭眼睛等死了。
“我有些亲戚，想雇个教书先生教导他们一番，不知你是否可以胜任？”
“当先生？”白玉蟾心头一松。
“是的，我可以给你一个月二十两黄金。”
“二十两黄金？”这下，轮到白玉蟾震惊了，这女子出手也太豪横了吧？
不过，除了当先生之外，她不会还有其他的要求吧？
比如，当一个陪床先生？
白天当教书先生，晚上当陪床先生？
想到这里，白玉蟾有些怕怕了。
他想拒绝，可以吗？
“对。”白衣女子抬手一挥，居然当场在桌子上放出了二十两黄金，“我可以预付你一个月的酬劳。”
白衣女子可能是看出了白玉蟾的顾虑。
生怕他不相信，故而先预付酬金。
“这……”自古深情留不住，还是套路得人心啊。
穷怕了的白玉蟾，看着那二十两黄金，怎么看都是那么地顺眼。
有了这二十两黄金，他可以买很多自己喜欢的书……
甚至连一些武道方面的入门书籍都可以买到。
习武之后，他便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任人欺凌的弱鸡书生了。
“怎么，你怕我是鬼？”
“不不不，我不怕，我只是觉得这酬金，好像太多了。”白玉蟾可不敢说怕，小人与鬼，越怕越上身。
虽说黄金是好东西。
就怕到时，有命发财没命花。
“不怕，你就收下黄金跟我走吧。”白衣女子不由分说地将二十两黄金塞到白玉蟾的怀里。
然后，伸手将白玉蟾的身体一下抱起，呼地一声就跳出了道观的偏殿。
哎！
卧槽？
男女授受不亲啊。
白玉蟾当即就吓了一跳，这自己送上门的豆腐……
他可不敢吃。
因为，这女子怎么看都不像普通人啊。
然而随后他就感觉到了对方柔软的身体里传递过来的体温，顿时又断定了，对方绝对不是女鬼。
因为女鬼的身体，据说是阴冷无比的。
正当白玉蟾心里刚松一口气时，白衣女子身形一动，呼地一声，又在风雪中飞驰了起来。
“啊——”
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白玉蟾左右一看，都看不清周围的景物。
于是索性闭上了眼睛：“这女人跑得比千里马还要快，一定有古怪……”
“呵呵，睁开眼睛吧。”当白衣女子停下，白玉蟾睁开眼睛，看到了令他难以置信的一幕。
此时，白玉蟾已然被带到一处山洞之中。
洞中宽敞不说，而且还内有乾坤，大小究竟相联，仿佛洞府一般。
中间燃起了一堆篝火，火旁居然围坐着几十只毛色各异的狸猫儿，用猫爪捧着一本本的书在读着：
“至诚之道，可以前知。”
“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见乎蓍龟，动乎四体。”
“祸福将至：善，必先知之；不善，必先知之。”
“故至诚如神。”
奶声奶气的读书声，仿佛儿童在夜读。
竟然是一群狸猫在读书？？？
“这……”此时，白玉蟾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妖怪！！！”
就在这时，那群揍着书的小猫妖们也看到了白玉蟾和白衣女子。
他们哗地一下放下了猫爪中的书，嗖嗖嗖地跑到了白衣女子的身旁，围着她不停地转悠。
那一副欢欣省跃的模样，瞬间又让白玉蟾心中渐渐没那么害怕了。
而此时，白衣女子也一边高兴地招呼着它们，一边看向白玉蟾，并对他说道：“少年，这些就是你的学生了。”
接着，白衣女子又叫那群小狸猫们见过小先生。
那群小狸猫居然人模人样地给白玉蟾行礼。
白玉蟾只好先回礼。
他一个读书人，总不能比禽兽还不知礼数吧？
“姑娘，你居然是人还是妖啊？”最后，白玉蟾还是忍不住问白衣女子。
“我？哈哈哈？”
白衣女子神秘一笑：“你猜……”
“我猜你是……”
“元妃？”就在这时，一只个头几乎有人那么大的大猫呼啸而至。它居然能口吐人言，而且字正腔圆。
猛然一看，白玉蟾还以为是一头猛虎。
“呵呵，青山长老。”
“今天给路过道观，给你们请了位小先生，你看还满意不。”
元妃？
青山长老？
这两个称呼，立即又让白玉蟾心中大震。
一人一猫寒暄片刻之后，目光又转到了白玉蟾的身上。
这时，白衣女子一看天色，神色略有些紧张起来：“哎呀，我要回宫了，青山长老，这少年先生就交给你们了。”
“好的。”
“元妃慢走。”
就在巨猫点头的那一刻，白玉蟾只觉得眼前一花，白衣女子几乎是瞬间在洞中消失了。
“这……”
白玉蟾还没有搞明白，她是人还是妖呢。
这时，一道声音传入了白玉蟾的耳中：“少年，我叫妹喜。”
“妹喜？
“元妃妹喜？”
“不会吧？居然是她？难怪，会长得这么美……”
白衣女子走了之后，白玉蟾依然还是震撼不已。
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深山雪夜之中，居然能遇到元妃妹喜这等绝世美人。
“那个……青山长老，那位姑娘，她真的是元妃妹喜？”
此时，那只巨猫的双眼也在紧紧地看着白玉蟾，见到他如此震撼的神情，也不由得有些惊讶。
于是，便问起了他与那白衣女子相遇的过程。
白玉蟾合盘托出。
因为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那只黑白相间的巨猫听完以后，大笑出声：“哈哈哈，元妃的眼光不会错，小先生你果然是个妙人。”
“元妃将你带到这里托付与我等，自然是信得过你的。”
旋即，青山长老又把元妃的身份告诉了白玉蟾。
至此白玉蟾心里如被雷击一般。
元妃的身份，可不得了。
她可不是什么凡间女子，而是前朝帝妃。
“大夏亡于妹喜……”
传说，前朝灭亡之后，她的行踪一度成谜。
白玉蟾也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些民间的传说居然是真真假假的。
大钱王朝控制着舆论与民智，普通的底层人士，对于历史的真相，知道得太少了。
天下百姓，皆在大钱王朝的严密掌控下，按照他们定下的规矩生存着。
他们所知道的历史，皆是大钱王朝官方想要让他们知道的。
然而那多半都是被阉割魔改过后的历史。
离真相远超十万八十千里。
“不过，你们人类都说前朝是亡于妹喜，这个说法却是假的。”青山长老有些悲愤地说道：
“那是大钱皇室造的谣，将黑锅扣到元妃的头上。”
“前朝毁灭，有着太多的原因。”
“朝代的兴衰，的确不能全赖在一代佳人的身上。青山长老，那为何……前朝已灭，元妃还要入宫……”白玉蟾不由得对妹喜生出了巨大的同情。
“哎，她也是不得已。”
“为了我们灵猫一族，元妃身上背负着太多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