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不分房
潘乐跟着邓霍下到二楼,一头左转。
邓霍叫住她:“去哪里?”
潘乐脚步顿了顿,说:“回房啊。”
邓霍眉头轻皱:“我们之前约好了,家里来爷爷或者亲戚,不分房睡。”
潘乐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下意识“啊”了一声反问:“有吗?”
邓霍手里捧着养生壶,慢条斯理地开口:“潘律的忘性这么大的吗?还是说我们需要签个合同,再签字画押?”
潘乐完全不知道还有这种奇葩约定。
嘟囔了一声,她忍不住提醒他:“就算签合同,那也是无效条款。”
邓霍目光疑惑:“你这又是怎么了?当初答应得好好的,今天想赖账?”
“……”潘乐抿了抿唇,暂且在心里认为他们是有这个约定的。
毕竟原身对于邓霍,基本都是有求必应的。
想通这点,她讪讪道:“我们没有必要这样吧?爷爷在上面,又不知道我们是否分房睡。”
邓霍不想与她多废话,下最后的通告:“回去拿睡衣,我把醒酒汤倒掉回来时要看到你在我房间里。”
“……”你以为你是皇帝啊。
潘乐无语,没吭声,甚至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邓霍见她不动,又停住脚步。
潘乐迎着他的眼神,有预感他要放狠话。
谁料,他说:“你不过来,那我就去你房间。”
“……”潘乐胆比较大,毫无顾忌地挑衅他:“打地铺吗?”
邓霍无视她的挑衅,接着上一句道:“你就算锁门了,我也有钥匙。”
潘乐咬牙:“你这是私闯。”
“你就看我做不做得出来。”
行,你能,霸总什么不会,就是不会厨艺而已。
潘乐转身走了,也没给个回答。
她回到卧室,先是把鸡蛋掏出来放到床头柜的桌子里,然后将门研究一番,确认反锁后才拿起睡裙进浴室洗澡。
水珠滴落地板,空气中尽是唰唰的声音,沐浴露的香气溢满整个空间。
潘乐也许觉得自己已经把邓霍阻在门外,心里跃然,冲洗一遍后又放水在浴缸里泡澡享受,嘴上甚至轻轻哼起了歌。
这一通忙活下来,把头发吹干出去已是半个多小时后。
然而见到穿着上衣的某人正靠坐在她床上时,她轻快的脚步不由得猛然一顿。
“我靠。”她心情未定拍了拍胸口。
邓霍听到脏话后抬眼,又无事半垂下眼继续看手中的书。
那是一本《婚姻法律宝典》。
原本是被搁置在床头柜,是原身的睡前读物。
潘乐没看过,也不知道里面写的什么内容,但她也知道绝不是写如何维护婚姻和家庭的。
所有关于婚姻的法律条文都非常现实,说财产,说债务,说离婚。
而爱情,没有一字提及。
“怎么进来的?”潘乐看着他问。
邓霍头也不抬:“爬窗进来的。”
潘乐余光扫到床上的钥匙,知道他在胡说一通。
她大步迈向床边,很有气势地坐下来拍了拍床垫。
“这是我的床!你给我出去!”
邓霍终于抬起头来。
他盯着她沉默,过了一会才淡淡地强调。
“我们之间有约,有亲戚来就睡一起。”
潘乐被他的一本正经逗笑。
“邓总,你是生意人,就算不是律师,也应该知道知道那些约定和一生一世对你好的誓言一样,都是无效约定条款,随时可以反悔且不用付出代价。”
“是吗?”
“是。”她着重强调最后一句:“随时可以反悔且不用付出代价。”
邓霍极轻地扯起嘴角,像是在笑她的年少轻狂。
法律责任确实没有,但要认真的话,这别墅属于婚前财产,他要是动一动手,她能不能在这房里住还是个问题呢。
潘乐见他这样,迟疑了一下,不服:“你笑什么?”
邓霍将书放到床头柜,别有深意地说:“这书还不错,你要多看看。”
潘乐就没见过这么从容不惊、情绪稳定的人。
她说他不行,他能一笑了之。
她赶他下床,他自岿然不动。
她深吸一口气:“邓霍,你别给我装聋。”
邓霍转过脸,微微向她倾着身子:“早点休息。”
潘乐抓狂:“你出去!”
邓霍终于认真了些:“前晚我没有计较你睡我的床,这次换我上你的床,很公平。”
潘乐:“……”
硬是胡说一通。
真要讲真的话,昨晚他上她下,今晚他下她上才对。
不过她可不敢再一遍来。
她现在的身体隐隐还有着异样的疼痛。
邓霍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慢声说:“上,来,吧。”
潘乐动了动嘴,竟然难以反驳,那晚的阴差阳错,已使她陷入一种进退两难的地步。
邓霍觑着她的神色,接着说:“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尽可放心。”
像是为了证明似的,他扯过被子背对着她侧躺下。
在她怔愣的短短时间里,他甚至闭上了眼。
潘乐坐在床上,目光在他健硕的脊背来来回回地徘徊。
浅蓝色的被子盖在他腰部,再往下,是一双长着腿毛的腿,在床上伸展着。
这次他没再露肉,可上衣隐约能看到肌肉的形状和流畅的线条,她甚至能忆起昨晚的手感。
那种偾发的力量让她不知所措。
她望着他安详的睡姿,一时之间,难免纳闷。
无声沉默半响后,心情已经到了一种无法言说的程度。
这人今晚死皮赖脸地要留宿她卧室,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要不是她知道他一贯的薄情,难免也要对他起贪念,毕竟他皮相好,身材肩宽劲腰,风度也是绅士的那一挂。
这些都集于一身的男人可不多。
转念一想,他条件这么优厚,没有理由来勾引她,留宿大概率真的是为了那所谓的约定。
他爱他爷爷,可以听爷爷的话娶了她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普通女子,婚后做做样子扮演恩爱夫妻这种事自然也不在话下。
邓霍这个人,看起来无法捉摸,但万事皆有因,他有足够的动机做这一切。
想通后,她松了一口气起身往落地窗走去,刚走出两步,床上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你要是出去,我是不会介意把你抱回来的。”
“……”潘乐嘟囔道:“我就是拿番毯子。”
邓霍也许一直怀疑她,睁开眼转了个身看她。
潘乐没理他,径直到窗边的躺椅上拿起毯子。
她也果真拿着毯子回到床边,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平躺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