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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夜闯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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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清晨。

    蔺不言早早起床,在院中舒展筋骨,“父亲今日还没有回来吗?”

    “大人今早刚回府了一趟,说是要随陛下南巡,可能要数月才回上京,想必今日已经启程了。”巧月将今早府中消息悉数说来。

    南巡?

    磐安县王家不就在南边,其中会有什么关联吗?

    “近日有什么新传闻?”想起前几日,陆行知带她闯大理寺所见之事,不知如何。

    “好像是大理寺混进了个江湖探子,陛下勃然大怒,彻查了一干官员,革了不少人的职。”巧月一面整理自家姑娘衣衫,一面将消息娓娓道来,“同时将提刑司调入大理寺以协助查此事,整个上京城都在谈论此事。”

    原来,那日银镖射中的是一名躲在暗中窥探的江湖探子。

    而沈瀛的提刑司又入了大理寺。

    不管这一切是不是巧合,她不会放过这个好时机。

    “你去准备马车,晚点我去大理寺找沈瀛。”蔺不言吩咐道。

    巧月连忙应下,即刻退出内室去准备。

    未时,马车一路行至大理寺门口。

    “你在附近等我,见机行事。入夜后,我还未出来,你就先回府。”她嘱咐了巧月几句,便下了马车,独自进了大理寺。

    此番,她是借着来见宣平侯——沈瀛的名头顺利进入大理寺。

    两人围坐在桌前,沈瀛不停地抱怨:“明明你我二人都快成亲了,怎么感觉比你身处临安时还见得少。”

    “近日公务繁忙,害我都不能见你了!”沈瀛嘴上尽是不满,但看着满桌皆是蔺不言亲手做的点心,吃得很是开心,“本想带你去看东市远郊的茶花,如今都快谢了。”

    “我不是来见你了嘛。”她眼带笑意,一脸无奈,“不如等未月如何,接天莲叶碧无穷,满池荷莲,更是一番胜景。”

    “东郊正有一处陛下去年刚赏的别业,既是说好,可不准失约。”沈瀛一脸得逞的笑意,哪还有刚刚苦恼模样。

    想来是方才就在心中盘算好,特地套她的话,蔺不言倒也不恼,毕竟下半年

    已经完成了婚约吧。

    “阿瀛,近日繁忙是为白衣子鼠之事吗?”她趁机不经意提起这个话题,“听说此人一直流窜京中,是为何呀?”

    “不清楚。”沈瀛摇头,“提刑司近期查了不少线索,这人武功不低,行为极其古怪,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位盗圣的样貌,每个受害者所说都不一样。”

    美丑老少,高矮胖瘦,竟然均有所言。

    目前江湖上无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唯一能确定的,是个男子。

    蔺不言下意识喃喃自语“怎会如此”引得沈瀛心中有些怀疑,突然发问:“沅沅,最近你似乎对盗圣非常感兴趣。”

    她心中一惊,糟糕!

    刚刚想事情太过入神,不小心将心中话说出来了。

    “怎么连你也不信我。”蔺不言泪眼蒙眬地抬起脸,带着哭腔,“我在京中无所依靠,而近日你我婚事将近,却传出这些流言。”

    声音不大,却很有穿透力,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听着让人心疼。

    见状,沈瀛一下就慌了。

    他当然知晓蔺不言在京中境遇,更是一脸懊恼,立刻开始解释:“我不是怀疑你,只是频繁问有关盗圣的事,我才才”

    不等对方话说完,只看她轻笑一声:“让人闻风丧胆的宣平侯也会这么慌张?”

    尽管眼角带泪,但委屈模样瞬间全无,再笨的人也看明白。

    蔺不言刚刚是在打趣他。

    “好啊,沅沅你怎么也学会打趣我了。”话虽这么说,但沈瀛心中还是松了一口气。

    她佯装生气回应:“谁让你欺负我。”

    虽然用玩笑话把这事打趣过去,但她心中怎不知沈瀛在想什么。

    明面上不再追问,口中说着相信她,可这东西会成为人心中的一根刺。

    她心想,看来今后更要谨言慎行。

    但沈瀛当然知道见好就收,适时转移话题,“天色已晚,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送你回府。”

    蔺不言点了点头应下。

    人走远后,她悄悄向西边的卷宗室走去。

    还不等靠近,几个带刀的黑衣侍卫突然出现,领头那位拦住她的去路,“大理寺机密之地,请姑娘不要随意走动。”

    蔺不言装出一脸窘迫,支支吾吾说出几个字:“我我有些内”

    不等她说完,领头侍卫一怔,随即尴尬地偏过头,立刻给她指明方向。

    他可不想听完,否则让宣平侯得知,能活扒了他。

    蔺不言声若蚊蝇:“多谢。”

    她低下头,转身慌忙跑开。

    巡逻侍卫看见人跑远后,才离开。

    而蔺不言正躲在转角处,脸色一沉。

    大理寺戒备比她想象中森严,她只得再想办法。

    可当她原路返回时,撞上乌泱泱一队人向大理寺西边跑去,仿佛在搜查什么。

    与之前巡逻侍卫不同,这次人数众多,而西边正是关押犯人的大理寺狱所在之处。

    她心中盘算,机会来了。

    兵力调动,重点看防之处肯定是牢狱,说不定卷宗室正好是被忽略之处。

    只是不知道大理寺内发生了什么变动,如果遇到巡逻侍卫她还能搪塞过去,可要是遇上闯进来的人,说不定就是送上门的人质。

    但下一次再想找这种机会,不知何时,姨母的病也不能是一天比一天严重。

    她决定冒这个险。

    一路谨慎向卷宗室走去,倒是意外的顺畅,直到她进入卷宗室,也没有碰到任何人。

    但独自搜寻一会儿,她没找到任何有关李家卷宗的踪迹。

    蔺不言停了下来,从怀中取出银针扎在手背之上。

    痛感瞬间袭来,她冷静了下来。

    刚刚她想快速找到卷宗离开这里,内心慌乱,已经失了分寸。

    如今,她冷静下来仔细回忆那日两人的话。

    李家卷宗想必是不会和普通卷宗放在一起,但也绝没有离开此处。

    四处搜寻后,她走到室内西南角落,蹲下摸了摸,柜中暗格突然显现。

    找到了!

    她心中大喜,快速翻阅,翻到最后时却突然断了。

    夹缝处痕迹明显是被人撕掉的。

    是已经有人提前来到此处,还是父亲处理过了这本卷宗?

    当下不是思考此事时机。

    正当蔺不言记下卷宗中要点,打算离开时,外面传来一阵说话声:

    “怎么就分到咱哥俩搜这边啊。”

    “别抱怨了,好歹不危险。”

    “可是多好的机会啊,谁不想亲眼见见传言中的江湖高手。”

    “在大理寺当差还怕没这个机会吗?”

    “不过真的好可惜,那可是”

    “赶紧赶紧,搜完就去交接,今日能早点收工。”

    声音逐渐接近,她心中警铃大响:糟了,搜到这边了。

    下一刻,冷不防从身后伸出一双有力的大手捂住她的嘴,一把将其拽进黑暗之中。

    她进了一间暗室。

    而屋外搜寻二人正巧推开了门。

    两人随意转了几圈,发现没有异样就打算离开。

    黑暗中的蔺不言冷汗直冒,在心中正权衡利弊。

    此刻出声暴露,虽然能得救,但偷进卷宗室的行迹会败露,更何况李家卷宗已经缺页,哪怕沈瀛再信任她,到时也百口莫辩。

    但身后之人,敌友未知,岂不是将自己置于险境?

    她,难以抉择。

    卷宗室巡逻之人渐渐走远,她心中一横,打算豁出去了,却听身后人凑到耳边,压着声音:“小美人,别出声。”

    这声音是陆行知!

    他怎么会在此处,难不成失页卷宗是他的手笔?

    尽管蔺不言心中一连串疑问发出,但她立刻改变决定,收敛呼吸,静待。

    待人彻底走远后,陆行知放开蔺不言,推开暗室一侧,一条看不见尽头的暗道展露。

    只见陆行知挥手示意蔺不言跟上,一马当先走进暗道中,可蔺不言站在入口处,双手握拳,一动不动。

    她夜间视力有损,在这样无任何光源的黑暗中几乎什么也看不清。

    陆行知见人未追上,低声开口:“蔺大小姐,不会是怕黑?”

    听见这话,蔺不言在心中怒骂这人,深吸一口气,快速走进暗道,甚至差一点撞到了前方的陆行知。

    两人一路无声前行,暗道里只有鞋底与石板接触而发出的略有节奏的踱步声。

    她跟着前方那人的步伐节奏,以便不落后太多距离。这暗道转角颇多,地形并不简单,如果落单是走不出去的。

    黑暗环境会让人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而下意识地忽视一些细微变化。

    正如全心投入数节奏的她,并没有注意前方人已经停下,直到撞上一个温暖的后背。

    她打算怒斥陆行知时,一阵平静男声击破她的情绪。

    黑暗之中,那人只说了一个字:“手。”

    一并打散的还有她的思绪,脑子瞬间变得混沌不堪。

    蔺不言紧蹙着眉头,脸色微微发白,默不作声站在原地,不知下一步该作何选择。

    自延尉府至今,也不过两次照面,但陆行知永远是不正经的打趣她。这是陆行知第一次不带任何戏谑、玩笑的语气。

    他猜到了。

    还未等找回思绪,前方那人突然抓起她的左手,猛然一个用力将她拉到身侧。

    他抓着手,不声不响地继续向前行。

    等蔺不言彻底清醒时,两人已经走到了暗道的尽头。

    推开终点暗道门,一间华丽内室露出全景。

    细细打量一番,精致的雕花床,黄花铜镜,墙上挂着数幅字画,正对着的屏风外还放置一张古琴,木质清香充斥在身旁。

    既像女子闺房,又过于满了文雅气息。

    这又是哪?

    蔺不言心中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雕花窗桕外忽传来几声女子与男子打闹嬉笑的声音,充斥着旖旎的气氛,这些一一印证了她的想法。

    她知晓自己身在何处了。

    ——镜月馆,上京城东市最出名,也是最大的烟柳之地。

    此人的暗道竟是将她带到此处。

    胆大妄为的登徒子。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无耻,下流。

    千言万语,化作她心中一句:

    这该死的陆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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