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游之十一

    “有些老师，不想叫外人知道自己是老师，所以在外面，我们会以姐妹相称，或者年长者叫年轻者名字。”回程中，关中月对青檬说，“但是我一个人出门在外，一般情况下都会很快让身边的人知道我是一位老师。”

    青檬说:“哦，我说你怎么把赵老师叫姐姐呢。”

    傅应明说:“你说你是老师，难道不怕别人把你拐卖了吗？”

    “拐卖我？为什么承认我是一个老师，就会被人拐卖了？”关中月反问道。

    “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傅应明一直这样给我说。”青檬道。

    “怕啥？”关中月问。

    青檬说:“他怕我被陌生人骗了。”

    关中月说:“我怎么感觉，陌生人好怕我，怕我把他们骗了呢！”

    跖偏过头对关中月说:“还说呢！你就是一个贼胆大！”

    跖又跟傅应明和青檬讲说:“你看她胆子大不大？经常一个人看戏，半夜里往回走。省城的剧院要么远，要么偏。她一个人去，看完后，深更半夜一个人就走回来。我说几次，她都不听。”

    关中月说:“路虽远，我走熟了。”

    傅应明说:“不是路熟不熟，是路人很危险。”

    关中月说:“放心吧，我们国家现在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家，现在的社会治安，也是历史上最好的治世。”

    青檬说:“你不怕陌生人，也不怕其他东西吗？”

    “还有啥会让人怕？是鬼吗？”关中月笑道。“人世间哪里有鬼？你见过鬼吗？”

    傅应明冲她使眼色，叫她不要说了。可是关中月已经脱口而出了。他赶紧看青檬的脸。

    青檬已经愣怔住了。

    傅应明换话题，说:“我们不说这个阿飘了。”

    一阵沉默。

    青檬好像陷入了惊惶不安中，关中月后悔跟，话赶话，说到这里了，就赶紧伸手去抚摸青檬的手，她感觉青檬有点微微发抖。

    跖感觉空气有些凝重，就打破气氛，问道:“刚才吃完饭，去赵老师家参观了一下，你们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关中月问。

    “装修得不错。”傅应明说，“但是感觉没有你们家的房子大。”

    跖说:“他们的面积比我们的大。他们的是三房两厅。”

    关中月道:“人家是精装修房，装修费听说就四十万呢。”

    “他们并不喜欢这样的精装修啊。把房子装得空间小了。”跖叹息一声。

    傅应明说:“钱都让开发商赚了，不但赚了购房款，还赚了装修费。”

    说着又聊到买房的事情上。傅应明说:“教师挣个死工资。凑够钱买房，永远都是一个梦。”

    “所以需要贷款啊。人说，靠攒钱。永远攒不下钱；要是还账，那可快了。”关中月道。

    傅应明说:“购一套房，要是全靠贷款。本金和利息基本都是一半一半的，划不来啊。”

    关中月道:“那么，咱们比较一下，你们从来没有贷过款，现在买了三套房子。我们从一开始就贷款，现在买了五套房子。虽然还有一些按揭贷款没有还清，但是房子都在使用中。”

    跖说:“人家只有三套房，却把钱存下了啊。咱们都还了贷款，没有存下钱，其实最终还是一样，房产商不会让你占便宜的，总是诱导人，把你的钱不掏空，他们不甘心。”

    关中月道:“傅应明手里存下两百万了吧？”

    傅应明突然提高嗓门，说:“我抢人去？我哪里有那么多钱？这是一个算账的事嘛，你算算我们俩挣多少工资，还有老人孩子，平时花多少钱，买房付了多少，仅仅留够生活费。现在银行利息又那么低，连三个点都不到，我能存什么钱啊？”

    关中月道:“买房之前，你没有理财吗？”

    傅应明说:“存过定期，本金少得很，买第一套房子的时候，五年期的存单剩一年了，取出来只能当活期利息计算，划不来取。我就跟一个同事商量，把他的钱借上，把我的存单抵押给他，说好了到期取出来，利息一人一半。”

    关中月说:“那还可以。不过你没有尝试买股票吗，那几年股票火得很，听说卖菜的大妈都在炒股。”

    傅应明说:“我在南方那几年，有些人炒股炒大发了，一夜暴富。”

    跖说:“关中月也炒股，也挣了。”

    关中月说:“咱们本金少得可怜。”

    傅应明问:“你还炒股？真没想到。”

    关中月道:“不算是炒股。就是拿了几万块钱，玩了两年。”

    傅应明说:“那股票分析专家，有时候都阴沟翻船了，你还没有赔？你怎么分析的？”

    关中月说:“我从语言上分析的。”

    “语言上分析？”

    “对，我是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只能从汉语言分析。比方说，我看到万向钱潮，你想想吧，人说八方来财，这都万向了！能不来财吗？钱像潮水般涌入。我就买这个，天天涨停。继续投入了几笔，涨得不错。我还买德赛电池，也是比赛着涨涨涨。到我买第二套房子的时候，本金利息取出来后。够首付了。”

    关中月的话。把傅应明听懵了，他沉思良久，说:“真没想到，你是一个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