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谋因篡果，吞本噬源！
祭坛。
教徒们几乎把脸都伏到了地下。
全身瑟瑟发抖。
因为他们的神发疯了。
“步白”抱着一根石柱，一遍又一遍的拿头去撞。
一边血肉横飞，一边长出新肉。
意识到这样做没有意义。
他又从信徒身上抢过一把刀，狠狠的砍向自己。
他砍向手臂。
手臂断开，又愈合。
他扎向心脏，心脏依旧有节奏的跳动。
然后抹向脖子
他没有抹到。
因为手已经不听他的操纵了。
“步白”神情扭曲，癫狂的大吼：
“竟敢愚弄吾！”
“吾要出去，撕碎你的灵魂！”
这种疯癫与先前不一样。
如果说先前是脑子有病的痴傻，那现在就是
气急败坏？
“神，神明大人，我是您忠诚的奴仆。”
“请问我能为您做什么呢？”
祭司哆哆嗦嗦的说道。
他信奉的神吃了他献上的祭品。
然后就发狂了。
如何不让他害怕？
“大人”
“滚开！”
长刀一横。
撕拉一声！
半截身子飞射而出。
垂落的肠子清晰可见。
05个祭司倒在祭坛上，05个祭司掉落在平地上。
信徒们把头埋得更低了。
“废物！”
邪神“步白”环顾众人。
“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子也敢献给吾？”
“那就拿你们的灵魂来补偿！”
教徒们惊骇莫名。
有人刚想抬头解释。
他的头就飞起来了。
邪神“步白”这一刻变成了死神。
手往这边一指，这边的人就提刀割断了自己的喉咙。
手往那边一指，那边的人就吐血而亡。
呼吸间，庄严肃穆的祭祀场就变成了人间修罗场。
“用不死之身囚禁吾？”
“吾依然是神！”
“一念断生死的神！”
“哈哈哈啊哈！”
场下，某05祭司艰难的爬行。
脸上是止不住的恐惧，但恐惧中又有兴奋。
“该死！该死！”
“我辛辛苦苦的侍奉你，你居然毫不犹疑的杀我？”
“还好先前注射了步白这个不死者的血清，没想到真的起作用了！”
“等我逃出去，我就是不死者！”
“不需要神的施舍，我也能成为顶尖的大人物！”
“哈哈哈哈嗝”
祭司没有笑到底，因为一条腿拦住了他的路。
他冷汗直流，一顿一顿的抬起头。
迎面对上了步白和煦的笑容。
步白：“嗨！又见面了。”
“神明大人！不你不是神明”
“你是真的步白！”
祭司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仿佛脑子爆炸了一样。
他见到了此生最大的恐怖，恐惧压垮了他的精神。
“鬼啊！！！”
“嘭！”
祭司的脑子真的炸开了。
“一见面就喊鬼，没礼貌。”
步白嘀咕一声。
一注透明的血清没入他的身体。
祭司死的不能再死了。
祭坛上的邪神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你果然还活着！”
“竟然自斩一部分灵魂，倒是魄力非凡。”
“否则怎么能引你上钩？”
步白走上祭坛，与邪神面对面。
“好！好！好！凡人，我认可你了。”
“做我的神使，吾赐你无上荣光！”
一连三个好字，邪神非但没有愤怒，反而露出欣赏之色。
“吾名灵魂之王！”
“侍奉吾，佑你灵魂永存，不堕轮回！”
步白翻了个白眼，一脸鄙夷的看着这个占据着自己一副身体的邪神。
“你觉得我会信你？”
“高高在上久了，脑子退化了吗？连骗人都这么没水平。”
灵魂之王表情阴晴不定。
良久，才闷闷开口道：
“你要如何才肯放吾出去？”
若有别人在此，一定会震撼莫名。
一具不死之身，困住了一尊神！
“放你出来干嘛？接着杀我？”
“那你想干什么？”
“像你对我那样对你。”
步白舔了舔嘴唇，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性。
一时间，狂风大作，似有万灵哭嚎。
灵魂之王仰天大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想弑神？”
“好久没见过如此狂妄的凡人了！”
“吾虽然用不了神力，但杀你，轻而易举！”
阴风寒冷，也刮骨。
是真的刮骨，步白的血肉已经片片剥落，清晰见骨！
怨魂哀嚎，直抵人心，让人忍不住产生绝望的情绪。
灵魂之王困于血肉牢笼当中，依然拥有影响现实的能力！
而步白呢？
他面不改色，猛然抱住了被灵魂之王占据的另一具身体。
“杀死我？你能做到的话，早就做了。”
话音落下，白骨生肉。
任凭阴风如何呼啸，撕扯下一块血肉后，立刻就被新的血肉覆盖。
“不死之身”
灵魂之王轻轻叹道。
“确实，我杀不死你，而你也杀不死我。”
“这只是一具分身，就算毁灭了，于我来说，也是不痛不痒。”
“这样僵持着，有意义吗？”
突然，灵魂之王心脏一缩。
这尊神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祂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步白。
在祂的视野里，一个幽蓝色的半透明体缓缓浮现。
其外貌与步白一模一样，但脸上无悲无喜。
那是步白的灵魂。
若是如此，还根本吓不倒灵魂之王。
真正让祂惊惧的，是步白背后那深邃的黑暗。
只看一眼，就要摄人心魄。
即使是神，也不例外！
无声无息的，这股黑暗与步白的灵魂融合为了一起。
一个深邃幽黑的灵魂诞生了，就像是某种规则的具象化。
凌驾于神之上！
步白平静的看着灵魂之王：
“我开动了。”
他把手伸进那具另一具步白的身躯里，轻轻一撕，就扯出一块泛着莹白色的光团。
“啊！！！！！！”
灵魂之王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呼。
肉眼看不见的世界，黑暗化的步白竟然沿着因果链，双手直接伸向灵魂之王的本体！
掠夺其本源！
“谋因篡果，吞本噬源！”
“你到底是谁？！”
祂明白了，这个人类一开始就打算杀了自己。
在自己意欲掌控不死之身的时候，步白也在谋夺自己的不灭之魂！
他不仅要弑神，还要吃神！
“竟敢觊觎神格，大逆不道！天理难容！”
巨大的能量从“步白”体内爆发。
寸寸血肉剥落，就连不死之身的恢复速度都赶不上灵魂之王的毁灭速度！
“毁灭！毁灭！”
灵魂之王燃烧了灵魂，歇斯底里的呐喊，仿佛真要和步白同归于尽！
但祂语气中的一丝丝迟滞暴露了祂。
祂慌了，祂想逃！
步白什么都没说，只是抱得更紧了。
两具身体同根同源。
步白的血肉不断的涌向“步白”。
帮助其修复伤势。
一时间，竟与灵魂之王的毁灭力量堪堪持平了！
常人看不见的地方，黑暗步白依旧在缓慢而坚定的撕扯着灵魂之王的本体。
他真的在一点一点的吞噬神的位格！
灵魂之王彻底慌了。
祂语气森冷的说道：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要么，你放我出去，我以神格起誓，绝不再找你麻烦。”
“甚至给你想要的一切。”
“要么，一起死！”
这次，祂的眼中满是决绝，看来是真的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唔，，”
步白歪了歪头，然后和煦一笑：
“之前有个野神，也和你说过同样的话。”
“结果祂死了，我获得了不死之身。”
灵魂之王忽然恢复平静。
神的高傲让祂保留了最后的体面，长长一叹：
“那就看看，你能不能活下来吧。”
这一刻，阴风静止，亡魂退去。
一切陷入诡异的安静。
狂暴的能量势如破竹的摧毁了步白的两具身体。
只剩两副骷髅架子和两颗心脏还在倔强的跳动。
钢铁建成的基地瞬间化为齑粉。
一个大坑突兀形成。
坑里，两副骷髅架子紧紧拥在一起。
狂暴的能量还在肆虐，骷髅架子也已经化为齑粉了。
失去了身体的保护，灵魂体的步白暴露在风暴之中。
几乎要魂飞魄散。
灵魂之王也已经虚弱不堪，祂的本体黯淡无光，仿佛随时都会烟消云散。
两个灵魂嘶咬在了一起。
两颗心脏停止了跳动。
良久，步白和灵魂之王都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凡人窃神，天理不容！”
“吾名灵魂之王，敕令天地正法，诅咒凡人步白，永陷沉沦，不得超脱！”
天泣血，地震怖。
万灵不许再生。
此为神陨！
地上只剩一颗不再跳动的心脏。
风吹过，黄沙掩盖了这一处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