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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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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不言行尸走肉般红着脸往家走,全凭本能直觉,但他其实对这里也不是很熟,所以李舒送谢慷下楼的时候就看见左不言从电梯出来直接撞墙,转过身来又去开别人家的门。

    李舒捣鼓谢慷:“你看小乖是不是走错家门了?”

    谢慷多少有点无语:“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正常人第一反应难道不是组织左不言把手按在别人的密码锁上吗?

    谢慷阻止了左不言企图开别人家门的行为:“不言,你怎么了?脸红扑扑的,还开别人家的门,你喝酒了?”

    “啊?”左不言茫然抬头,脑子里反应了一下谢慷的话,脸烫得连眼角都感觉到热,他好意思的说,“没有喝酒,我在走神,走错门了。”

    谢慷还是不放心:“你脸这么红,是不是感冒了?”

    用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又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李舒在旁边看热闹般说:“小乖应该是遗传我吧,一激动,一害羞就上脸。”

    左不言终于知道自己这个奇奇怪怪的生理反应是怎么来的了,他使劲点点头,表示李舒所言非虚。

    “没事就好,这两天下雪冷,雪化的时候更冷,不言你注意添衣。”

    左不言乖乖仔点头:“好的,谢叔叔。”

    谢慷转头又看李舒,李舒立马高举双手投降:“不用担心我,我连门都不出。”

    谢慷失笑:“你这是又嫌我啰嗦?”

    丧命题李舒才不会回答,她直接转移话题:“小乖,你出去干什么了?怎么回来魂不守舍的样子。”

    左不言眨巴眼,勾起一个浅浅的笑:“我同学来找我玩了一会儿雪。”

    “现在这么点雪有什么好玩的,等十二月份下大雪的时候,那才好玩。等你放寒假的时候,估计湖也冻上了,我们去湖上玩狗拉雪橇,湖上还有人打冰球和冰壶什么的,可有意思了。”

    左不言听得眼睛放光,原来北城的冬天围绕着雪可以有这么多的活动,不像南城,一到冬天,小冷风一刮,小阴雨一下,根本不想出门。

    “妈妈,打出溜滑又是什么啊?”

    左不言决定做好提前调研,不然又出现像今天这样的尴尬事件就不好了。

    李舒诡异一笑:“刚好送你谢叔叔下楼,让他去楼下给你演示一下。”

    谢慷试图拒绝:“今天才下雪,打不起出溜滑。”

    李舒朝左不言挤眉弄眼,左不言很诡异的看懂了,妈妈应该是让他使用扮可怜绝技。

    左不言瘪瘪嘴,一副‘我一点都不委屈,我就算委屈我也不说,我体谅大人,我是一个乖孩子’的模样:“妈妈,没关系的,我就是好奇,因为今天朋友约我明天去打出溜滑,我不知道什么是打出溜滑所以闹了个笑话,没事的,等明天我就知道了。”

    好不委屈,好不可怜。李舒悄悄给左不言伸了一个大拇指。

    果然,谢慷听完心里就揪着揪着难受,他看过左不言过往的经历,也从那人口中听说了左不言的成长过程,根本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娱乐活动的学习机器,现在好不容易孩子想要了解一下玩乐的游戏,他还为了自己的面子拒绝,太不是人了。

    谢慷一把揽住左不言的肩膀,不给他溜走的机会:“不就是打出溜滑吗?谢叔叔去楼下给你讲解。”

    左不言眼睛亮了又暗:“可是谢叔叔不是说没有条件吗?”

    谢慷此刻只想打刚刚自己一个大逼斗:“没有条件我们就想办法创造条件!”

    李舒赞叹咂舌,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要不是亲眼所见,她都不会相信一向乖巧的左不言拥有如此炉火纯青装可怜技术。

    三人下楼,找了一会儿找到一条雪被踩瓷实的小路,还没什么人经过。李舒拉着左不言站起路旁,同款等待加乖巧表情。

    谢慷此时就是十分后悔,早知道今天出门就不穿大衣了,行动不便,点不灵活。

    盯着两道期待的视线,谢慷硬着头皮往上冲。

    他一定不能摔跤,一定要维持住在不言心里的正面形象。

    李舒迫不及待了,甚至拿出手机拍摄:“亲爱的,快一点,我的手机快要被冻断电了。”

    谢慷做好心理准备,冲吧!

    积雪被踩成了扎实的冰面,谢慷一个快步跑上去,一个冲力加速,姿势潇洒,脸上笑意放肆。

    左不言心中对谢慷的崇拜更上一层楼,心想谢叔叔真是一个全能的人。

    没等左不言消化完心中的崇拜,谢慷的轨迹就变得不受控制起来,此时也顾不上爱面子了,该扑棱的时候就扑棱,他今天没穿太厚,要是摔了可太痛了。

    谢慷化身扑棱蛾子之后,身形渐渐稳住,他回头朝担心到喊出声的左不言安抚一笑:“放心,你谢叔叔可是专业的!”

    左不言没来得及放心,李舒就喊着‘我来也’冲着谢慷飞过去。谢慷来不及绝望,下意识就伸手去捞李舒,本来就没站稳,这下是彻底无法挽救了,两人叠吧叠吧拥抱着摔进绿化带的积雪里。

    李舒咯咯笑着,十分没良心:“小乖,你也来试试,一点都不痛的。”

    谢慷咬牙切齿愤愤道:“我在下面垫着,你当然不痛!”

    怕左不言莽撞着就冲过来,他连忙高声大喊,疼得龇牙咧嘴:“不言!别听你妈的,下面全是树杈子!”

    两个人谁的话更可信,左不言心中自然明了,他小心翼翼避着光滑的地方走,先把李舒拉起来,再去解救被当垫背的谢慷。

    谢慷拉起来之后,躺过的地方全是被折断的深色枝丫,支棱着,谢慷背上的大衣里还插着一些细碎的枝条,左不言一个一个给他摘,不敢拍,生怕把他弄痛了。

    谢慷嘶着冷气教左不言:“雪下厚了有的地方看不见下面是什么,你要观察清楚才往上跑,不然下面有伤人的东西就不好了。”

    此时左不言心里挺内疚的,如果不是他好奇什么是打出溜滑,谢叔叔就不会摔跤。

    谢慷看他低着脑袋摘树枝,发梢都透露着萎靡,大概能明白他在想什么。大手落在左不言的头上,轻柔的给他拍拍帽顶的积雪,青年的声音朗润通透:“没事,男人谁没摔过几跤,过两天就不痛了。”

    被戳中心中最柔然的地方,左不言眼角温柔湿润。他无时无刻都在为谢慷身上成熟而阔达的气质所折服。

    他好像来到北城之后就越来越没出息了,来不来就脸红,来不来就眼红。

    谢慷和左不言在这边整理,李舒就蹲在刚刚摔倒的地方附近就树枝扒拉雪,她还招呼左不言过去:“小乖,快过来,我刚刚好像摸着一个东西,形状好像个香蕉,你快来和妈妈一起扒拉。”

    香蕉?左不言半信半疑,这个地上怎么会掉香蕉。但见李舒扒拉得起劲,他也跃跃欲试蹲下,手里握着一根树枝开扒,两张相似的脸上表情出奇一致,慎重得像在挖宝。

    谢慷站在旁边当监工,嘴角弧度奇异,他根本不相信那是什么香蕉。

    经过两人的努力,不知名物体终于现形,路灯光亮不足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李舒就让谢慷打开手机手电筒照一照。

    谢慷举着手电筒,弯腰观察,最后下结论:“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条,狗的排泄物。”

    李舒叫着:“我不信!我不听!”可惜不能用手捂耳朵。

    谢慷把手电筒凑近:“你自己看。”

    “啊啊啊啊啊啊!”

    李舒叫着起身,手举得离自己老远,眼里十分绝望:“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呜呜呜……”

    左不言连忙在身上摸出卫生纸给李舒擦手,李舒攥着纸,哭着喊着要回家洗手。

    谢慷已经习惯了在李舒身上发生的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十分淡定和李舒说了一句:“明天记得去上课,我先走了。”

    李舒眼泪流成宽面条控诉谢慷:“你可太没良心了!”

    左不言搀着她干净的另一只手:“妈妈,我们快回家洗手吧。”

    经此一事,左不言对于北城的雪多了些许敬畏。

    李舒回家洗手折腾了好一会儿,晚上她以安抚自己幼小心灵的借口又熬了一个大夜,左不言劝诫失败,总觉得有些什么事情被忘记了。

    惦记着和裴野约好周天打出溜滑,左不言三点醒了就没睡着了,窗户外面黢黑一片,也看不清有没有雪花飘扬,他坐在窗边,打开手机手电筒,贴着窗户往外看,没有声响,也没有飘雪。

    早晨八点,左不言洗漱好,精神奕奕。冰箱里大多是饮料和水果,少数食材是昨天谢慷做饭剩下的,下面冷冻区倒是有一些速食包子、饺子和汤圆。上周都是和李舒睡到昏天黑地然后点外卖,家里没有开过火,左不言也不知道李舒会不会做饭了,况且现在他妈妈也还没有起床。

    作为一个学霸,左不言的优点就是学习能力强,他试图通过塑料包装上的说明书给自己和李舒准备一顿早饭。

    点火,烧水,下面煮鸡蛋,上面整包子。过程不是很熟练,最后包子倒是顺利出炉。

    摆好盘,热好牛奶,左不言去敲李舒的门,毫无反应。敲了三回没动静,左不言就放弃了,准备自己先吃,李舒的就等她起床了再热。当然,也有可能他妈妈根本吃不上早饭。

    等左不言收拾好一切,他绝望的发现,窗外出太阳了,冰消雪融,世界重归彩色。

    左不言却高兴不起来,心里多少有点郁闷。他来北城邂逅的初雪,来得突然,也结束得出乎意料。

    “嗡嗡嗡……”

    左不言接通电话:“谢叔叔?”

    电话那头,谢慷正开车:“不言,你妈妈呢?”

    左不言没有说过话,疯狂在心里找可行的借口。

    谢慷笑了一声:“别想了,你妈妈是不是没起床?她昨天又熬夜了?昨天明明给她说好今天有厨艺课,一周就这么一节,她还错过了。”

    左不言突然开口:“谢叔叔,我去吧。”

    谢慷沉默两秒:“行吧,反正今天你妈妈也去不了,你去学说不定比你妈妈靠谱点。我给老师说一下,然后微信发你地址。”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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