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机遇

    我们这一次去扶贫，意义深刻。也让我知道，在灾难面前，人是多么渺小。如果没有国家强大，怎么能这么多人去救急。

    学校买的物资虽然不多，但是我们的心意已经传出去了。每个回来的老师，心里都是沉甸甸的。都在每天担心洪灾什么时候过去。我是很想再一次去看，恢复的情况。而且那里的景色很美。虽然我只看到大概。

    顾老的身体这个月差了很多。顾老和师母都没跟我说。我又是这段时间跟扶贫的事，所以没怎么过去。

    还是外婆说，我才发现不对路。外婆说“多宝，你老师家里是不是有人住院了。”我搖了一下头，外婆接着说“我今天在超市门口，看到你师母手里拿着住院用的盆往医院走。”“啊？不是吧。我都没人跟我说。不行，我现在过去他家看一下。”

    等我到了顾老家，果然家里只有保姆在。他闺女上个星期回去了。所以保姆看到我进门，眼里似乎都是湿的。看样子很严重了。不然保姆哭什么？

    “张姨，我老师和师母呢？人在哪里？”“一多，你老师再三叫我不要告诉你。让你好好工作。”

    我看着她说“张姨，我只是这个月比较忙了点。不是每个月都这样。而且，我不去看他们。师母怎么缴费都不知道啊？何况他们都老了。我可不想再来个大事。”保姆也是一脸认同。

    ”张姨，我师母有没有说他们几号床。”“好像说是4号楼19楼405房间。我记得是。”我拿到房间号后，就跟保姆再见。往医院赶。这个医院今年跟我可是真有缘分。之前是外婆住院。后来又是我干女儿的事。这次到我师父。

    我一边走，一边打电话给师母。很快电话通了。师母还以为我不知道。“师母，你们在哪里？我过来找你们？”“我们在外面，你不要过来啦？”

    我人都已经到19楼了。她还是不肯说。气死我了。等我走到405房时，还听到师母跟顾老说“多宝，那个傻丫头肯定到处找我们。你还非叫我不要说。等会找到过来，你自己解释去？”

    我听到他们对话。在门口调整自己的情绪。我怕自己忍不住发火。虽然他们不是我的亲人。可是在我心里，跟亲人一样。

    我敲了敲门，就听到师母说“这个时候，还能有人找吗？难道是多宝？”

    门打开后，我手里拿着经过超市时买的水果。其他的等会看到没有的再买好了。顾老住的病房好在是独立病房。我进去看到床头的铁架上，还在吊着药水。还有两瓶没有开的。看来，今晚都要很晚才能睡。

    顾老看上去瘦了很多。脖子的血管都已经凸显出来。皮肤也黑了很多。脸上的皱纹更多。我看到心里发酸。

    顾老看到我脸上的神情，自己都已经痛的不行。还在安慰我“你不要看我有多瘦。这可是你们女孩子都在追求的结果。不是吗？我经常听你们说减肥。”说完后，我看到他的额头又流汗了。

    这时刚好有医生来查房。看到顾老的状态。赶紧拿出听诊器测试。而且还把手里的电筒照顾老的眼睛。并且吩咐我们“尽量不要让病人说话。而且不要吵到他休息。”

    师母听到医生的吩咐也是很着急。我看到顾老的右手边，还有研究的资料。看来他下午还有看。真的是让我佩服。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

    我伸手把资料拿起来。交给师母保管。顾老就顾不上医生还没走“丫头，那资料放下。我还要看的。”我把嘴用手做了拉链的动作。医生看到也好笑。赶紧对顾老说“人家也就想您好好休息。而且，身体好了。你才能继续工作啊！”

    顾老又不好反驳医生的话。因为他知道这是道理。所以，只能不说话。可是人又睡不着。

    我等医生走后，小声的问师母“顾老师是什么时候这样的。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师母说“前天晚上，我不是十点出来厕所。我都不知道。他自己已经下午就知道不妥了。偏偏忍着。我叫他住院，他还说不要浪费资源。你说你老师是不是傻子。自己身体都不顾了。”

    师母越说越激动。有点语无伦次了。我知道应该还发生了什么事，否则她不会这么激动。顾老听到师母有点哽咽的声音，自己在床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什么话都没说。

    师母听到叹气声，也知道再说下去，会造成坏的影响。所以，也就没再说了。我在旁边，抱了抱师母瘦削的肩膀。师母眼睛又红了。

    我们三个一直等吊瓶的药水滴完。这时药水应该有发挥作用。顾老终于睡着了。

    我看了一下师母，用右手指着门外。师母点点头。我们两个轻手轻脚的走出病房。

    等走出后，我小力的把房门关上。师母这才连叹几次气。“师母，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师母说“你知道我前晚在你老师的书房看到什么？”“女人吗？不应该啊。”

    师母被我逗的脸色好一点。“我前晚看到你老师的遗书。之前他再大的病，我都没看到他会留这张纸。”我眼睛大大的看着师母。满脸不信。虽然我知道顾老今年已经八十有多。可是我希望他能做个百年老人。而且他多么热爱他的工作。

    我眼睛都是红的。师母的早已把纸巾打湿。我问师母“那要不要叫师姐回来，否则我怕会有遗憾。”师母搖搖头说“你老师不让。他说，哪怕真到那一天，你也不要叫。免得孩子心里不舒服。”

    我抬头看着夜空。祈祷天上的神灵，可以保佑房间里的老人，身体一定要康复。

    我一直在医院陪着。师母催了我好几次。最后，还是巡床检查的医生说，病人只需要一个看就好了。我这才走人。毕竟我第二天还要上班。

    回到家，我跟外婆说了。外婆第二天一早，就煲好病人吃的粥。师母的我在路上买吧。虽然我知道她家里的保姆会做，也会送。可是时间比较晚。

    我拿着给他们的早餐，第一个到了病房。顾老已经把昨天的吊针打完。现在刚好是去厕所，吃早餐时间，我让他们赶紧吃。我还得上班。等晚上再来。我的时间只能这样挤。

    顾老虽然住院了。可是依然把我们今年的工作安排下来。另外，我德语的老师问我“一多，如果现在有个机会出国。然后你去待几年。回来后往上升。你能接受吗？”

    我想到外婆，还有老师。搖搖头说“我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吧。我不知道出国后，会有多少遗憾。”德语教授说“那你知不知道，这个机会是怎样来的？你不要以为我有这么厉害。”我给老师一说，也楞了。难道还有贵人帮我一把吗？

    教授看到我脸上的问号“这些都是你的顾老找关系疏通的。他之所以为你找关系。全靠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我看过这么多学生，你不是最聪明的。可是你是最勤奋的。”

    我的心被老师说的话感动。我没想到顾老，哪怕自己觉得不舒服。还在把能安排的都安排了。这比父亲还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