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大小姐菩萨心肠
“啪!”
江昭月一巴掌重重扇在秋露脸上,秋露捂着脸摔倒在地。
“本小姐让你说话了吗?夫人面前哪有你一个奴婢说话的份儿!”
“庶女都能当嫡女,嫡女却要做庶女,这长宁侯府哪里还有什么规矩!本小姐如何不配八套衣裳?”
秋露不可置信地抬头,脸上是火辣辣的疼,江昭月竟然打她?
十年,她跟在江昭月身边十年,江昭月从未打过她!
别说打了,连重话都未曾对她说过一句,现在江昭月竟然打她?!
秋露隐忍下心中怒气,暗暗咬牙,今日之后,江昭月一定会哭着到她面前求安慰!
江汐摸了摸鼻子,头低得更低了,根本不敢说话!
这亲生的就是胆子大,竟然这样说话
江玉凝脸色瞬间煞白。
这屋中的奴婢都是贴身伺候的,当然知道她们的身份,不可能瞒的住。
可花厅外干活洒扫的奴婢们都不知情啊,江昭月这样大声叫她很是难堪。
花厅外有那耳朵长的,已经听明白了,原来传言是真的,二小姐才是夫人亲生的。
“我亲耳听见的,绝对没有假!”
“对对对,二小姐真是夫人亲生的”
“”
话说回来,花厅之中。
侯夫人面色亦是一阵红,一阵白。
江昭月在委屈什么?
她做错了吗?
如果她执意认回江昭月,凝儿会被人诟病中伤,还会连累了侯府的名声,侯爷也会不高兴。
在乡下避暑的老夫人一向最疼爱凝儿,老夫人若是知晓了也会生气,万一气出个什么好歹来,倒是她这个做媳妇的不是了。
江昭月她作为侯府的女儿,为了侯府名声,为了家族尊严,牺牲一下委屈一下怎么了?
她怎就如此自私,一点都不体谅一下她这个当母亲、又当主母的人的难处呢?
侯夫人猛地一拍桌。
“够了!几位姑娘都做四季八套衣裳,我看谁敢非议!”
“这个婢女”侯夫人一腔火气无处发,犀利的目光投向了方才这个大胆的婢女身上,“言行无状,该罚!”
“二小姐,救救奴婢,奴婢是为您好啊”秋露向江昭月求情。
江昭月淡淡道:“夫人,我的婢女,就不劳烦夫人了。”
秋露心中暗喜,她就知道,江昭月不忍心罚她,离不了她!
“连个婢女都管教不好!”侯夫人有些生气,语气虽然带着嫌弃,却也没有反驳她。
突然,一个小丫头进了花厅,来到江玉凝身边,神色焦急地对她耳语了几句:“大小姐”
“什么?不见了?可有仔细找过?”江玉凝陡然提高了音量,语气中难掩着急。
“大姐姐可是丢什么东西了?很重要吗?”江汐听见江玉凝的话,不由问道。
江昭月眼皮都没抬一下,她早已猜到江玉凝的诡计,慢慢品着茶,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毁人名声,这是江玉凝一贯的手段。
对她是这样,对别人也是这样,比如那位原本有望成为太子妃的林太师孙女。
这一世,若是林诗瑶名声没有被毁,江玉凝能不能当上太子妃,还真不一定。
看来不日后的国公府寿宴,她必须要去一趟,凡是能让江玉凝不舒服之事,她乐意之至!
侯夫人问道:“凝儿,出了何事?”
江玉凝拿手帕擦了擦眼角,白着一张小小的脸蛋儿,颤声道:“母亲,老夫人送我的及笄礼,翡翠镯子,不见了”
“这可怎么办,那是老夫人送来的,凝儿对不起老夫人,凝儿怎么就弄丢了呢”
江玉凝急的快要哭出来了。
侯夫人当即召集了府中所有人到正院中。
江昭月端着一杯茶,站在台阶上,望着台下乌压压的一片,“好茶!”
江玉凝听见这惬意的声音,暗自恼恨,等会儿看她还笑不笑得出来!
陈嬷嬷代侯夫人传话,对众人道:“有谁拿了大小姐的翡翠镯子,立刻交出来,尚能从轻处置,若是让人搜出来,立即杖毙!”
底下奴才们听到陈嬷嬷这话,一阵交头接耳。
即便杖毙的阴影笼罩着他们,也没人承认拿了大小姐的翡翠镯子。
陈嬷嬷眉头紧皱,侯府,可从未出过奴才偷主子贵重首饰这样的事情,一旦被查到,就是一个死!
特别是江玉凝的院子,侯爷夫人宠着她,谁敢偷她的首饰?
这时,江玉凝柔声说:“陈嬷嬷,应该不是下人们拿的,这么多年,我院子里从未丢过东西”
下人们听见大小姐这样一说,顿时松了一口气。
“奴婢们哪里那么大的胆子敢偷拿大小姐的东西?”
“谢大小姐,奴婢们都知道大小姐是个菩萨心肠,不会冤枉了我们!”
下人们这样说着,纷纷拿眼睛去瞥江昭月这个庶出二小姐。
前些日子二小姐去了大小姐的芙蓉阁,说不定是二小姐拿的!
江昭月冷笑,江玉凝这是要将她的名声彻底毁坏,才能安心坐稳嫡女之位。
侯夫人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忽的一变,看向江昭月的目光中尽是失望!
“不要脸的东西!你姐姐的东西你也偷!”侯夫人抬手就是一巴掌要朝着江昭月打去。
她心里恨啊,乔姨娘就是故意的,故意把她的女儿养废了,干出这等小偷小摸的行径!
江昭月截住了侯夫人挥向自己的手,勾唇冷笑:“还没有证据确凿,夫人就确定我是小偷?给我冠上骂名了?”
“你还敢狡辩!就你去了凝儿的院子,不是你,还有谁会拿凝儿的东西?”侯夫人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她的亲生女儿,竟是这副德行。
“江汐不也去过?您也去过啊!还有侯爷,侯爷不是也去过?这样说起来,我们一大家子都有偷大姐姐镯子的嫌疑!”
“满口胡言,连凝儿都是侯府养着,我和侯爷岂会拿凝儿的东西!汐儿的姨娘乃是江南首富之女,也不会差一个翡翠镯子!”
任凭侯夫人如何说,如何痛心疾首,江昭月并不生气。
她摸摸下巴,道:“真要说起来,老夫人送给嫡女的及笄礼,那不正是送给我的吗?我就算是真的拿了,也不过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怎么能说是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