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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死于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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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洛并不理解古早的捕鲸船到底是为了要向海洋深处追索。

    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实际上原始鲸鱼这一物种早在先哲和初代使徒发动统一远征之前就已经绝迹了,以至于金红年代的捕鲸船实际上并不是为了捕鲸,而是为了打捞过去时代的遗产并消灭那些可能存在的纷争年代军阀余孽。

    直到卡利古拉战争后,这些捕鲸船才重新为了捕杀鲸鱼从他们身上获得制作仿谜团的材料或者谜团而出航,如今的远征军就是在他们的基础上建立的,只是二者的区别是,前者依旧在执着于用一艘船危险捕猎以小博大,后者则更注重于大兵团集结行动消灭或者驱逐危险的鲸以保卫浅海和近海的安全。

    这也导致了前者比后者有着更花样繁多的死法和无数的失踪案例。

    “赵冰点,啥名字这是,失踪…刘毅,呦呵,还是个跟我一样的东城本土人,死于鲸歌…于鎏,这缺德名字,死于尾鳍…安德烈,死于溶解…这一页都死于溶解”夏洛翻阅着账本的慰问金和伤员部分,他目前只能从这些人的死法里推测出一些白鲸可能有的能力“除了这个,安德鲁…死于仇恨,嗯?”

    除了什么牙齿咬尾巴扫身体撞的物理攻击,更多的就是鲸歌、溶解和仇恨了,这其中鲸歌夏洛在和巴博萨在哀歌人鱼那里见识过类似的,大概就是某种能催眠的声波,至于溶解应该和鲸鱼喷水或者血有点关系,至于这仇恨?

    夏洛想不通仇恨和死亡的关系,所以他打算好好找斯达巴克问一问。

    正好斯达巴克也刚从现在都还没露面的亚哈那神秘兮兮的船长室里出来,他有点沮丧,但好歹没有刚才那种疯狂了。

    “你的账本掉了”夏洛“好心”地双手把账本递给了斯达巴克,后者也庄重地接了过去。

    “谢谢”这个老头子居然变得有点彬彬有礼了,这让夏洛有点亚哈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年轻人,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死于仇恨是什么意思”夏洛试探性地问,他生怕自己一句话又给这老头子弄疯了。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在菲郭德号上掌舵,并不知道追击白鲸的小艇上都发生了什么,等我知道他们都死了的时候…这账本有一部分是安德鲁写的,他…”

    斯达巴克说这段话的时候看起来很痛苦,他的话也断断续续的,甚至在中断的时候夹杂了些夏洛听不懂的西城区方言,其内容可能是水手们发明的独特脏话。

    安德鲁,夏洛突然有点懵,安德鲁不就是那个死于仇恨的人么?

    “他是怎么死…额不,牺牲的?”夏洛尽可能委婉得问。

    “他昨晚偷喝了太多酒,然后掉下了船”斯达巴克的表情更痛苦了,他的五官都快要因此而凝聚在一起。

    “对不起,我没想到”夏洛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在同龄人的葬礼上自己该有的表现,于是他也用到了这里,也就是脱下帽子做一个类似于之前哀悼的姿势,但这次帽子是在胸前。

    但他却想着安德鲁的死亡一定没那么简单,但夏洛并不知道这个仇恨到底是白鲸的精神干扰,还是什么别的东西,而且这个死于仇恨究竟是谁写的,斯达巴克么?不像,难道说是巴博萨干的?

    不,那糟老头子虽然坏的要命,但对船员和朋友非常好,没理由会下黑手,况且以他的心思也不可能会留下痕迹。

    如果是安德鲁自己写的呢?

    并不知道夏洛脑子里在想什么的斯达巴克看着夏洛这个举动又叹了口气,但和之前的排斥不太一样,这次更像是个长辈对于小辈的关怀。

    “年轻人,你还是回家吧,这次航程…”他没接着说下去,只是默默地双手捧着那账本,好像捧着一本圣典,随后就要离开。

    “那…老先生,除了安德鲁以外还有人从那次捕猎中活下来的么?”夏洛转移了话题,并开始继续追索自己的答案。

    “除了他只剩下了亚哈和巴博萨,他们当时挤在那艘小艇上,亚哈…”斯达巴克突然停了下来,表情很复杂,以至于夏洛没办法从里面读出来有效的信息,只能放任他离开了这里“亚哈…”

    而后夏洛花了点时间把自己的鸟巢布置好了,巴博萨虽然没多少实话,但对夏洛还是挺不错的,除了睡袋和类似帐篷的东西和日常用品外甚至还给他准备了两本消遣时光用的书。

    但这两本书意义很奇怪,一本是《伟典》,也就是约书亚这个名字的来历,另一本封皮都毁了一半,另一半封皮不知道泡了什么东西皱巴巴的,这是一本蒙昧年代传下来的书,讲的是一个总出海难的倒霉蛋的奇幻旅行。

    “啧,这老东西是不是话里有话?”夏洛把书放到了睡袋边,随后拿起了望远镜,开始眺望因太阳落下而逐渐从蓝绿变为红黑的海洋。

    这片黑红色的海洋安静得要命,甚至连波涛都没有,沉默地像是葬礼上垂手而立连泪水都没有的悼念者。

    夏洛打了个哆嗦,但并不是因为身处即将出发的船上,而是他脑海中不知道为什么开始闪烁起了自己在幽灵学院里的事情。

    实际上退出幽灵学院的时候夏洛关于学院的很多重要记忆都因为保密的原因清洗掉了,这对夏洛造成了很古怪的影响,以至于他有的时候弄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学院里待了多久,很多次他拿自己的年龄企图推算出这个时间,却发现无论如何都对不上。

    但他依然还记得在这样寂静冷漠的时候发生过什么,那并不是什么可怕的畸变体或者什么奇怪的谜团,也不是什么残酷的镇压任务或者什么教学活动,那只是一把匕首,扔在他们几个刚刚还在谈论夜宵吃什么的同学面前的一把匕首和那个冷漠的“老师”。

    “赢得竞争,或者…”

    活下去,或者…

    “约书亚!约书亚!”桅杆下传来的声音惊醒了夏洛,这才让夏洛发现自己已经把单筒望远镜的铜质外壳捏出了痕迹,身边巴博萨送的畸变探测器也因为他狂喜发作而亮了一下。

    好在醒过来了。

    “什么事?”夏洛看着下面冲他喊话的人,那是刚刚被巴博萨支使去拿喇叭的比普。

    比普是个甚至比夏洛还小一岁的小个子,黑黑瘦瘦的,夏洛刚才看账本的时候注意到过他,账本上说他是船童。

    船童也是个从古老的蒙昧年代流传下来的习俗,船员会把已故同袍有航海志向的孤儿放养在船上,不过和水手们或者练习两年半的见习水手不一样,船童拿的钱更多,而且主要负责的是吹拉弹唱敲锣打鼓唱歌跳舞相声曲艺说学逗唱活跃气氛。

    这本质上其实是对死去同伴的孤儿们的一种照顾。

    最初夏洛在巴博萨船上的临时注册身份就是这个,但是夏洛活跃气氛靠的是撸起袖子揍那些敢说他坏话的船员或者撞击船只的各种会飞大鱼。

    “开饭了!开饭了!”比普冲着夏洛大喊。

    “这小子指定有点毛病,他是看不到下面有个对讲机么?”夏洛没好气地吐槽着,但他接着却学着比普那样大声喊“知道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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