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巴博萨
“我们不收未成年，小家伙”这个头上裹着个红头巾的精瘦半老头子正写着账本，夏洛上船的时候他甚至没把整个夏洛看进去就又低着头忙活他的事情了“像你这样的小个子应该回家去好好过你的日子，这只会白白送了你的命。”
“那么说，这次很危险喽？”夏洛一边惊讶于这个老水手的通用语之流利，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问着问题。
“危险，你说什么是危险？这片海上还有安全的地方么？”老头子还是没有抬头“更何况我们是要去捕猎大鱼，你这样东城区跑出来的小少爷懂什么？你见过那腾空而起的魔鬼鳐撒下血水？你见过海上飘来的火焰鲎？还是见过在夜晚里闪烁的灯笼鲸？”
说到这里他似乎叹了口气，而后他终于抬头看向了满脸戏谑的夏洛和不知道这两个在聊什么的魁魁格。
“他疯了！他们都疯了！我劝你们两个都赶快离开吧，别成了这账本上面的一条红勾！白鲸！白鲸！我不明白为什么他非要追杀那头牲畜！”他几乎有点疯狂地喊出这几句话，然后又低下头去写他的账本，嘴里嘟囔着“白鲸！白鲸！”
然后他还一连串地嘟囔出了连魁魁格都听不懂的不知道哪里的方言。
“约书，亚，这老水手是？”魁魁格被吓了一跳，很难想象他这种体型的巨汉会露出这种局促不安的神情来。
“没什么”夏洛这次没多说什么，也不用多说什么，因为穿戴着无勋章远征军海军军官服装的巴博萨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他第一眼先是看到了魁魁格那壮实的身体，好像很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才看到了若有所思的夏洛。
巴博萨一开始并没有认出来这是夏洛，直到夏洛露出了一个标志性的恐怖微笑。
“杰克！”他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突然像是开满了花，随后他大踏步地迎上来，很亲昵地拍了拍夏洛的肩膀。
“我可不会叫你肉丝，巴博萨”夏洛没想到巴博萨这么上道，居然一开始就叫出了他的假名字。
没错，约书亚杰克，或者说杰克约书亚这个名字，一开始是用来忽悠巴博萨的，但巴博萨可不是魁魁格这样的实诚人，所以夏洛最后还是被套出了自己的真名。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巴博萨勾住了夏洛的肩膀，凑近了跟夏洛小声说说“你带来的这个小伙子是什么来头？”
“你这次还是叫我约书亚或者杰克…这是我路上认识的朋友”嘱咐完自己名字的问题之后夏洛没再打算遮掩什么，他甚至故意大声地说“他叫魁魁格，很想跟你去混个远征军船员当当。”
“魁魁格，是个壮小伙”他对着后面局促不安的魁魁格挥了挥手“正好我们这次缺个标枪手，你能胜任么？”
“如…果，那是一只鲸鱼…眼睛…”魁魁格有些严肃地把自己的捕鲸矛拿到了手中，然后对着距离他大概二十多米船桅杆上钉着的环子猛地扔了出去。
捕鲸矛以一个恰到好处的力道插在了环上，既没有击毁环，也没有落下，这让只能力大砖飞的夏洛都下意识喝了声彩。
“很好，你被选中了”巴博萨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次捕鲸就是你加入远征军的最后考验，你明白了么小伙子？”
“好…船长…听您调遣！”魁魁格好像一秒入戏了似的，以至于夏洛都没反应过来去阻止他。
“慢着！巴博萨，你该不会想用这张饼就把我的朋友骗着和你去捕杀那个什么白鲸吧？”夏洛只能在这之后插话想给魁魁格争取更多福利“你这次…”
“没关…系，约书，亚朋友，我愿…意”魁魁格兴奋得那张黑脸蛋都变红了。
“我真是…行吧”夏洛吐了口气“关于白鲸，和你这次拿远征军的名义和分红来哄骗我，你有什么想说的么？你应该不想和联盟的契约猎人谈谈吧？”
“我没说谎，杰克”巴博萨还是笑着耸了耸肩“分红会给你的，至于远征军，我们都知道你并不在乎…你只需要知道我会把你的报酬翻倍给你的，只要你帮我们定位和猎杀那头该死的鲸鱼。”
“们？就你和这个疯老头？”夏洛伸头去看了看写账本的老头子，后者还在一边嘟囔一边写着那个账本“而且如果你不是为了远征军的公务又为什么会追杀那种程度的畸变体？我们来的路上可见过不知是不是那畜牲的东西，那可至少是个小b级的怪物。”
“不，人员方面我们还有二十多个水手，还有我和另一个船长，他叫亚哈”巴博萨说到亚哈的时候笑容收了起来“他是我的老朋友…”
巴博萨没说下去，他面色严峻地走到了疯老头身边。
“斯达巴克，慰问金还没有算完么？”
疯老头没有回答，只是垂头丧气地摇了摇他那沉重的头颅。
“这么说你们之前已经失败过一次了？”夏洛皱起了眉头“战况如何？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
巴博萨沉默地指了指斯达巴克手里的账本。
夏洛走过来看着那账本上的名字，默然片刻之后，他摘下帽子放在心口上，做出了一个哀悼的姿势。
“那头该死的鲸鱼夺走了我们三十多个好小伙的生命”巴博萨这个时候开口了“还有连带着受我们保护的渔民，甚至还有孩子，我不知道亚哈那老头子为什么对那畜牲那么恨之入骨，但这笔账我必须向它讨回来，更何况它还吞下了一个谜团，我们必须确保那畜牲在蜕变成更可怕的东西前被开膛破肚！”
这一大串话让魁魁格热血沸腾，甚至颓废的斯达巴克都燃烧起了斗志，但夏洛只是满腹狐疑但装着深受感动地点了点头。
巴博萨并没有解释为什么不用远征军和海上猎人的力量追杀那危险的鲸鱼，也没有说出那个什么亚哈的更多消息。
但以夏洛对巴博萨的了解，他应该是想从亚哈那里得到些什么。
而让巴博萨这样精明的人不惜赌上生命也要追寻得到的东西，多半跟那个驶向深海后消失的冒险王“杰克”有关。
难道那头鲸鱼吞下的东西会和自己的罗盘一样，都是杰克留下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