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危城
夏日的暑气蔓延在四周,连树林的阴凉处都暂避不了太长时间。
路上, 温齐在傅航的教导下学会了骑马,但还是不能太快,虽然温齐的身手没有问题,但太慢还是影响行程。
骑在马上的温齐盯着马若有所思,“还是得找个机会将你给卖了去”
两人就这样快一步慢一步,行了两天才到三城中最小的一座城---危城。
这城虽然名字叫危城,但看似一点也不危险。
温齐瞧着这如诗如画的烟柳小城,街上人烟稀少,湖面上只有零星几个船家运输着过往湖面的行人,她从未见过这小桥流水人家的景色,竟一时看入了迷
湖面微风拂过,夹杂着花香扑进了温齐的鼻子里,仔细闻了一下,好像还夹杂着一股子细微的腥臭味。
温齐皱了皱眉,再仔细去闻,就只剩下花香。而旁边的傅航自进了城,便一副不舒服的样子,一言不发的盯着城里的某一处
温齐自然发现了他的异常,开口道:“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傅航听见温齐的声音像是回过了神,眨了眨眼睛,好像刚才的不适是幻觉一般,再仔细去感受,那种被盯着的不舒服感已然消失,转头带着笑意看向温齐:“没事,刚似有人盯着我,但这会儿再去感觉又没了,恐怕是路上太热,出现幻觉了吧。”说完将头又转向了前方,“我看那有家客栈,咱去把马卖了换钱,休息一日尽早出发吧”
温齐也看见了那家冒着细烟,大门敞开的客栈,与傅航一起牵着马走了过去。
他们来到门前,看客栈里没人,温齐将手里的马缰绳递给了傅航,抬步走进了客栈,去找店里的老板看能不能将马卖给他
进到店里,温齐在前厅找了一圈,并未找到店家,她又退出门外想去问一问那些湖边的船夫,却被傅航拉住了。
“这里不对劲,刚湖面上起了雾,那些船家都不见了。”
温齐再去看湖面果然没有一个船家的身影了,“大中午的怎么会起雾,是崖州的那些怪物吗?”
傅航皱着眉头,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又来了,他低头牵住了温齐的手将她往自己身边拉过来了一点,低声道:“不像是那些怪物,如果是峪城和崖州的那种,我可以看穿它们,也能感觉得到,但这里的气息像,又不像”
“可裴轩给的信里,他们路过危城前往临城的时候,这里并未有什么异常。”温齐四处转头看了眼,这里与刚进来时已经不一样了,四周弥漫起雾气,天气又阴了下去,两匹马也开始躁动起来
傅航将躁动的马拴进了旁边马棚,拉着温齐走进了无人的客栈。
两人在桌子旁坐了下来,傅航才继续到:“裴轩他们去的时候,临城还未成死城,这离得最近的危城自然还是正常的,但我关在腹地的时候,也未听人提起过危城有什么变化”
两人讨论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一串脚步声,像是有人在跑,到了客栈门口又慢了下来
温齐听见脚步声开始慢慢集中精神力,而傅航袖中的藤蔓也慢慢伸向了门口随着脚步越来越近,一个影子在地上渐渐拉长,他在门口停了一会儿,才迈步往店里走。
看着一双穿着布鞋的脚刚迈过门槛时,就被门槛绊了一下,只听“哎呦!”一声,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年轻男子摔倒在了客栈门口大厅的地上。
温齐和傅航瞧见进来的是个人,才将精神力和藤蔓都收了回去,又若有所思的盯着慢慢爬起来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爬起来看到角落里的两个人,吓了一跳,连忙脸上带起了笑意:“二位在我的店里干什么呀?”
温齐瞥了眼傅航,见他点了点头,才站起来向着男子开口:“不好意思,我们想在您这里住宿,请问还有房间吗?”
那男子一听是来住宿的,脸上笑容更盛,连忙道:“有有有,二位楼上请。”
说完看了眼温齐和傅航,边往楼梯上走边问道:“二位客官是开一间还是开两间?”
温齐瞧了眼笑容还是异样灿烂的店老板,刚想开口,就听见后面传来傅航清冷的声音。
“麻烦开一间上房,观景好一点的。”
“好,客官,那这边请。”
说着便到了二楼,那老板带着我们往左边的中间一间房走去
“二位客官,这房间可以看见对面湖景,内室还有琴棋书画可以鉴赏把玩,二位客官可以在里面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们先下去了”
看着转身要走的店老板,温齐开口叫住了他,“等一下,老板,你这里需要马吗?我们多了一匹马想卖。”
“是楼下拴的两匹马吗?可以,我这店里正好缺一匹,那你便买予我吧,多余的银两我会给你们送上来的。”那老板听了温齐的话,脸上表情还是没有变化,依旧笑容满面地看着她。
温齐压下心里的怪异感,开口道:“那就麻烦老板您了。”
“二位再没什么事便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那老板笑着说完,朝着温齐他们点了点头,转身走了下去
温齐将东西放在了圆桌面上,瞧见傅航站在窗边皱着眉头望向外面,有些疑惑的走上前去,也看向窗外的景象---
刚才还空无一人的湖面现在满是船家和过往的行人,连清冷的街道上也摆满了小摊,仔细观察那些人的脸上面都带着与刚才那位店家一样的笑容
“这是怎么回事?”温齐看着下面与先前不同的景象喃喃道。
“我也不清楚,先住一晚,看明日如果没有什么情况,我们就先离开这里吧。”
“好。”
晚上两人有点饿,想找店家要点饭菜。下了楼梯,却发现这店里又恢复了空无一人的寂静。温齐走出客栈门,去马棚看了一眼,两匹马果然少了一匹
“这里未免太诡异了些”温齐摸了摸自己发毛的胳膊。“虽然她不害怕实验体,但她怕鬼呀。这都要怪未来的傅航,平常讲讲童话故事挺好的,非得加点鬼故事”
想到这里她看了一眼现在站在自己对面的傅航,勾了一下嘴角:“傅航,你听过这样一个说法吗?”
“什么说法?”傅航疑惑的看了一眼温齐,突然背后有些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