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回忆
“您好,请问有人吗?”温齐看着紧闭的大门,上前敲了敲,询问道。
听着里面有了动静,紧接着传来门锁被开的声音,探出来一个脸上满是皱纹的妇女。
她看见是一对年轻人,女孩子脸上白白净净,一双黑色纯净的杏眼,虽然表情淡淡的,但看着就让人喜欢。
后面的男孩长得很高,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虽然身上的气息有些冷,但一双眼睛像是能迷惑人一般漂亮……
“您好,请问可以在这里借宿两晚吗?我和哥哥想去崖州城,但是,赶了好久都路,有些疲惫,想在您这里休息休息”温齐看着门内的妇人,礼貌的询问着。
妇人看着温齐,悄悄拉开门让他们进来。
关上了门,让他们先在凳子上休息休息,她去倒水。
妇人倒好了水,看着他们笑了笑,“喝点水吧,孩子们。”
温齐接过了水,道了声谢谢,也给傅航递了一碗。
看着充满善意的妇人,傅航有些戒备,并未喝水,而是看着妇人开口聊了起来,“你这里就您一个人住吗?”
妇人看着傅航笑了笑,“以前还有一个女儿陪我的,却被她爹偷的卖了换了钱,此后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说着她又怜爱的看向温齐,“这小姑娘看着与我那女儿年龄相差无几,我一见就心生亲近。你们也不用担心我是坏人,大家都叫我凡娘,你们也可以叫我凡娘,就安心在这住下吧。”说完妇人便起身给他们收拾被褥去了。
温齐看着妇人走了进去,又看向傅航,“我们先在这住着吧,不要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好。”傅航瞧着女孩淡漠的眼神,温柔的笑了笑,“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姓名,以后要是找不见你了,我可没地方报恩去了”
“温齐。”她潜意识认为他知道自己的名字,也忘记说了,这人居然能忍到现在才问她。
“嗯,温齐”傅航嘴里慢慢念着,眼底的光芒也愈来愈盛。
“孩子,我这里只剩下这一间屋子了,你们将就一下吧。”凡娘将他们叫进了屋子里,安顿好了,就出去了。
温齐想着傅航身体还没好全,看着房子里的一张床,在思考自己要不要继续趴桌子上休息算了。
旁边的少年已经越过她拿了床上多余的被子铺在了地上。
傅航看着皱着眉头望向自己的温齐,眼里带着笑意,“你睡床吧,在那边我已经睡过床了,你睡的桌子。现在我们交换一下,我睡地上,你睡床,你看这样可以吗?”
温齐听他安排的井井有序,点了点头,留下一句“早点休息”,便躺在床上休息了。
傅航看着休息的温齐,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越来越盛,他转身吹灭了屋子里的烛火。
屋子里越来越暗,只有月光从窗户外照了进来。
傅航坐在地铺上,望着窗外,相似的场景,他经历过许多,以前被关在黑色屋子里,他刚开始还特别害怕,哭着想找父亲母亲。
那是他父母被交送临城的第三天,他被裴啸林关禁了,皇帝舅舅早已没有了权力,但是他不甘心失去权力,还想挣扎,便派人偷偷放出了他,让他去寻找自己的父亲母亲,他相信了。后面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被交换的筹码,临城人和皇帝做了交易,他被送进了狼窝
亲眼看着父亲母亲被烧死,那些人贪婪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日夜不断的有人来割他的肉,放他的血,他已经疼麻痹了,隐约听见那些人嘴里念叨着,“临城终于有救了,我又拥有永恒的生命和力量了,哈哈哈哈啊!!!”
他没有了意识,再清醒的时候自己已经变成了怪物,眼前尸骨遍地,血流成河。迷茫的向前走去
这时候,他看见了裴啸林的儿子---裴轩。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裴轩于他来说像是兄长。小时候,他最喜欢缠着这个厉害的哥哥让他教他练枪。
他看着裴轩,像是看到了希望,向他边跑边喊道:“裴轩救救我和我的父亲母亲”但下一秒,却看见他的手挥了挥,懔军向他冲了过来。
迷茫的看着那位自己最喜爱的兄长,他喃喃道:“为什么”
巨大的愤怒与悲伤包围了他,看着向自己冲过来的懔军,他已经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就已经在腹地父亲的屋子里被囚禁着,一年又一年。
听见外面又来了新的临城帝师,要建天坛,烧死他这个怪物祭天,他竟然有了一丝释怀。
再后来,他遇见了这个奇怪的女孩
傅航转头看着榻上睡着的温齐,“她没有怕他是怪物,还要带自己一起走,说要保护他,尽管她保护他的理由只是长得和她重要的人相像,他也已经很开心了。”
听着少女浅浅的呼吸声,傅航也有了困意,躺在地铺上,闭上了眼睛。
深夜的屋子里一片安静,院子里却出现了两个黑影,低声交谈着什么---
“那两人已经睡了吗?”
“已已经睡了。”
高一点的人影催促着那个稍矮一些的人影道:“你现在去用迷药让他们昏迷,然后那个女孩你交给我,男的趁他睡着,解决他。”
“可是我不想再”话音还未结束,就见那高一些影子一巴掌扇在了矮一点的影子的脸上。
“贱人,你真以为老子让你安稳的住在这里,是为了培养你那良善心的?要不是你他妈的人老珠黄,瞧着磕碜,老子当初把你也买了!”
凡娘看着男人将她的伤疤揭开,反复蹂躏,她不知哪来了一股勇气,掀开了面前的男人,一巴掌抽回了男人的脸上,哭嚎着:“你哪来的脸提我的囡囡,你当初趁我不在将囡囡绑的卖了人,换了钱又去赌,我起来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我的囡囡去了哪里。你还敢提?”
男人看着推搡辱骂他的妇人,忍不住一脚踢了过去,将人踢到地上,手里抓着妇人的头发,拖拽着往门外走去,边走边骂:“贱人!你敢打老子,骂我?呵!你和我一样都是人渣,前面都卖了多少人了,你这会装起来了?”
凡娘疼痛的身躯在拖拽的途中卷曲着,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放开她。”淡淡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男人转头看去,只是一个小姑娘,便松开了拽住凡娘头发的手,看着温齐,脸上带着恶心的笑容,“老子教训自己的婆娘,需要你个小丫头管?没上去找你,你倒自己下来了,省得我上去找你。”
说着向温齐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