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渺茫不可见
“哥，你不会发烧了吧？”方柔惊愕地伸手贴向了方蓝的额头。
“妹妹别闹，好好听父亲说。”
方蓝将方柔的手拉了下来按好，拽着他一起端坐着认真地看向方道辰。
“呵呵，蓝儿你挺敏锐啊。”方道辰笑道。
“父亲！”方柔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道：“您……您不会是认真的吧，你们俩……”
“我们三人父子一场，临走前有些事情还是要和你们交代清楚，至于后面的路该怎么走，要看你们自己的意愿。”
方道辰斟酌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故事都是真的。故事里所讲的，都是发生过的事情，存在过的生灵。”
摆摆手打断方柔按捺不住的说话欲望，方道辰继续说道：“我们现在所在这个星系，并不是现在观测到的样子。它其实是包裹在一个结界之内，在一片漆黑空寂的虚空中高速飞行的状态。”
“我知道啊，书上都写了的，星系以极高速的状态遵循着银河系的轨道在高速运动。”方柔终于插上了话。
“高速运动是没有错，但是我在星系的外层空间之上，没看见有什么银河。”
“不可能吧！”方柔惊愕道：“父亲，您看现在天上的星星，还有卫星拍摄回来的照片和影像，都证明星系处在大银河的怀抱中呢。”
“呵呵，是这样的吗？”方道辰淡然一笑：“那你看看这个。”
方道辰打开手机点开一个视频，然后将手机递给了方柔。屏幕上播放着一段影像，和网络上星系行星运行轨道动画有九分相似，但明显的这个视频像更像是真实的。
画面寂静无声，半分钟后镜头一转，方道辰的面容出现在了屏幕上，他的嘴巴动了几下，竟然有声音传来，说，蓝儿、柔儿，这是为父从星系的轨道垂直面上拍摄的视频。
然后方道辰转身，向着星系的外围飞去，视频中明显可以感觉到速度极高，周边的陨石和小行星在画面中一闪而过，都拉出了虚影。
突然画面一亮一黑，镜头随之转动，影像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光球，仿佛肥皂泡一般颤颤巍巍抖动着，在空寂漆黑的背景下快速飞逝。
画面再度抖动起来，明显可以看出是镜头疾速追着光球飞去，待到两者相对静止时，画面中显示光球内隐约透出的影像，正是星系的全景。
方柔目瞪口呆，脱口而出道：“父亲，您这是找的哪个公司做的动画，好逼真啊，上课给学生当教具用的吗？”
方道辰一脸无语，方蓝满头黑线直接给了方柔一个脑瓜崩。
“哥，疼死了，你为什么弹我？”方柔惨叫一声捂着额头忿忿道。
方蓝叹道：“妹妹，你可长点心吧……你觉得父亲闲得慌，搞个动画出来忽悠咱们吗？你想想看，父亲教授给咱们的东西，哪样不是顶尖的水准。”
“以前小的时候不清楚，现在咱们上大学了，见识和接触的人也多了，你看看我们所学的领域里，有几个能比得上咱们的水平，更不用说和父亲比。”
“其他都不用说，就凭父亲无论哪个学科都是信手拈来，咱们就应该知道父亲的不凡。就算不相信故事里面讲的，也得好好听听父亲怎么说。”
“不可能！”方柔叫道：“真空环境没有空气，声音是传播不出来的，你看刚才父亲说话有声音的。”
这……方蓝也愕然了，转头望向了方道辰。
方道辰心中暗笑：好吧，感情只是觉得自己这个父亲不凡，对故事还是有所怀疑。也对，正常人都不会觉得是真的。既然如此那就不废话，直接上干货。
方道辰淡然一笑：“故事里有五行术法和雷法，那为父今就给你们开开眼界，敲碎一下三观提升一下格局。”
方道辰抬掌五指轻握，释放出火系术法，呼的一下光芒爆闪，一团一尺多高的烈焰从掌心窜起，周围的空气温度急剧飙升。
焦糊的气味传入鼻腔，肌肤火辣辣的灼痛感传来，刺激得方蓝方柔两兄妹从呆滞中回过神来。
“父亲……这…不是……不是障眼法？”兄妹俩吞了一大口唾沫，结结巴巴问道。方柔更是呆愣愣地伸出手想要摸一下火团。
方道辰吓了一跳，连忙将手掌挪开。他左右看了一下，将后院的一块假山石摄取了过来扔入火中。
只见石头瞬间被灼烧得通红，数息之后沸腾的岩浆滴落在地，冒起阵阵青烟并发出滋滋的炙烤声。
火光一收，方道辰催动雷系术法，无数细小的紫色雷芒在掌心疯狂跳跃，映照成一团直径一尺的雷球。
手掌一挥一道闪电掠过长空，轰隆一声雷霆巨响，震得兄妹俩狠狠打了个哆嗦。等到惊魂初定再看时，后院那块一人高的假山石早已炸裂成碎块散落一地。
随后方道辰又展示了五行术法中剩余的金、木、水、土四系术法。等到展示完毕，兄妹两人早已僵滞当场呆若木鸡。
晃了晃手掌，将两人从极度震惊中唤醒，方道辰轻笑道：“怎么样，感觉如何？”
方柔此时眼冒金光，仿佛看到了令人垂涎的人间美食，惊喜大呼道：“父亲，好厉害！我想学，您教我吧！”
方道辰摇了摇头，说道：
“这些虽然都是雕虫小技，但是道不可轻传，人不可轻渡。想学这些就要走修仙的道路，你们对此一无所知，只是现在觉得很新奇而已。”
“漫漫仙途步步荆棘处处杀机，一步踏错就可能生不如死。尤其是你们两人的体质，既是优势也是劣势，没有完整的传承和海量的资源作为支撑，根本不可能获得提升。”
“你们先静下心来，听我说说修仙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听完之后你们自己再做权衡，看看能不能接受。”
皎皎明月东升西沉，夜幕下方道辰娓娓道来，直到东方鱼肚白，方道辰将整个修仙界的架构、脉络、修行路径给兄妹俩讲了一遍。
方道辰淡然道：
“大概就这样吧，修仙是天底下最大的自私与贪婪，期间你们可能会经历亲友的生离死别，千年以后你们抬首四顾皆茫然，唯有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没有坚韧如铁的道心和毅力，就算我给你们留下海量的资源，你们在这个末法之地也是一事无成，最后还是遗恨归于黄土，甚至于心智失衡做出一些人神共愤的事情来。”
兄妹俩面容失色，惊惶地消化着方道辰灌输的信息，良久之后，方柔神情复杂开口问道：“父亲，为什么……不能带着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呢。”
方道辰淡然道：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本没有错，但是你得有这个本事和实力，还要有足够的资源才行，你们现在对修仙所需资源还没有足够的概念。”
“另外，就如我所说，天地之间是有规则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让你带着走，那天地秩序不乱套了吗？”
“到时候你越不舍，你的道心就越脆弱，修为就更加上不去，上不去就更不舍。这会陷入恶性循环，最终让你们道心崩溃。”
“届时身死道消都是轻的，万一做出一些人神共愤的事情触动天罚，你们自己，还有连带你们的血亲都会受到牵连，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方柔希冀的问道：“但是，父亲，您会引领着我们的方向对吗？”
方道辰点点头：
“这是当然的，如果你们决定走这条路，我传道授业领你们进门，除了养父的角色之外，师傅的角色要占绝对主导地位。”
“但是我不可能在这里待太久，最多领你们筑基成功我就要离开，后面的道路需要你们自己走。”
“我看这片星域的天地法则还没有完全失效，等到你们达到破碎虚空的境界，自然会破开这片星域的壁障飞升到更高位面。你们如果能够走到这一步，那日后我们还有相见的一天。”
“不是我不愿意一直带着你们，一是我本身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就目前而言你们俩是累赘；二是这片星域太过于贫瘠，资源不足以支撑我在这里更进一步，反而只会越来越退步，到时候后果更加严重。”
“三是就算我能拽着你们将修为提升上来，但最后一步你们都是要自己迈出去的，我给予你们的帮助越多，你们的依赖性越大，你们最后那一步就越艰难。”
“如果磨砺不足道心不够坚韧，不用怀疑，你们必定会在天劫之下身死道消。不要和我说什么只享受过程，不在意结果的话，修仙道路讲究因果循环有始有终。”
“所以，带你们入门之后，你们的修行不只是你们的事情，入了我的门，我们双方的气运就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了，如果你们连最初的关隘都迈不过去，对我本人的修行也会有大影响。懂了吗？”
兄妹两人似懂非懂，无意识的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方道辰笑了，今天晚上的信息太大，需要这两兄妹消化一段时间。
“你们不用着急回答，回去自己好好思考，一个月之后再给我答案，期间不要提起相关的任何事情。好了，天都亮了，回去好好洗漱准备去上学吧，今天早餐想吃什么自己和福伯说。”
“哦……”兄妹俩恭敬施礼先行退下。
方道辰独自一人端坐院中，品着香茗遥望天边启明星，这又是映射的虚空中哪一个角落的哪一颗星辰？
“方道辰你好坏哦。”豆子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方道辰脑海中：“那俩小娃娃被你吓得脸色都白了。”
方道辰淡淡道：“有恐惧和敬畏之后还能下定决心走这条路，才会毫无保留全力以赴。虽然无论结果如何于我并没有什么损失，但他们也算是我的孩儿，我不愿他们到头来一场空。”
引领两人入门之后，双方的气运就发生了纠缠是没错，但是迈不过第一道关隘对方道辰影响很大，这完全就是扯淡了。就算是有，方老仙仙界浮沉十万年，有的是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