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收拾残局
“我还是人类吗？”苏鹤看着自己的双手发出了灵魂拷问。
几步外的地方，还剩上半截身子的琉璃躺在地上，目光无华，口吐白沫。
魔女琉璃仍然一息尚存，强大的再生能力使得她即便被吃了一半的身体依然可以活下去，甚至她的下半身还在缓缓生长出来。
琉璃之所以能够留下这半截身体是苏鹤的功劳，在息壤吞噬琉璃的过程中，苏鹤忽然清醒过来，他猛地意识到自己正在做多么可怕的事情。
寄生于他体内的息壤在某一时间段内控制住了他，让他成为了拥有无穷食欲的饕餮，魔女则变成了无比可口的美食。
而当强烈的食欲退去之后，或者说是在喂饱了体内的息壤之后，苏鹤才重新拾起人类的情感，变成了以前那个苏鹤。
沉吟许久之后，苏鹤缓缓叹了一口气：“算了，能活下来就是万幸。”
不管前路如何，只要能够活下来就有无限可能，苏鹤在某种程度上还算是一个乐观的人。
定了定神后，苏鹤开始收拾修道院里的残局。
他首先将半死不活的魔女琉璃送进了炼金工坊的熔炉之中，固定在炼金大钻头上，防止这名魔女忽然暴起。
然后收起了琉璃用来对付他的那块贤者之石，虽然苏鹤并不知道这块石头究竟是什么来头。
做完这一切后，苏鹤看到小魔女百合俏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当初遭遇琉璃之时，苏鹤将百合传送进了炼金工坊之内，于是这位憨傻的小魔女便一直在这里等待苏鹤归来。
“主人……”百合一见到苏鹤便贴了上来，抱住了苏鹤的手臂。
少女柔软的身体并没有引起苏鹤的邪念，反倒是让苏鹤萌生了一种“吃掉她”的念头。
“该死，一定是那可恶的息壤在作祟！”苏鹤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驱逐了这个念头。
一把推开百合后，苏鹤拿着火铳离开了炼金工坊，他走出地下室扫荡起了修道院。
不过令苏鹤颇感惊讶的是，玲珑修道院成了一片死地。被苏鹤炸塌的主堡并没有被修缮，而另外当做宿舍和食堂的外堡，以及花园里则满是尸体。
那是小魔女和修女的尸体，死相和地下室内的魔女相似，看起来是遭遇了息壤的毒手。
“大概率是琉璃失误释放了息壤，从而导致息壤在修道院内疯狂吞噬魔女，才酿成了这一惨状。”苏鹤猜测了一句。
直到将整个修道院内都探索了一遍，苏鹤也没有发现其他活人。
无奈之下，苏鹤只好回到地下室，因为那里还有几个陷入沉眠的小魔女。
“苏鹤大人！”
刚踏入地下室，苏鹤便听到鸢尾的叫声。
被关在囚笼里的紫发小魔女神情惶恐且无助，她看到苏鹤便如同看到了救星。
“苏鹤大人，快救救我，我……”鸢尾泣不成声，似乎是遭遇了某件恐怖至极的事件。
苏鹤用火铳打开了囚笼的锁，放出鸢尾后他先照例补了一瓶忠犬药剂，保证鸢尾对自己的忠诚。
“鸢尾，修道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苏鹤表情凝重地发问。
“唔……苏鹤大人，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鸢尾抽泣着扑上来，她直接抱住了苏鹤。
苏鹤表情无奈，体内的息壤有些蠢蠢欲动，想要出来吞噬鸢尾，但被苏鹤抑制住了。
安抚了片刻后，鸢尾才开始诉说这几周内修道院里发生的事情。果然如同苏鹤猜测的那样，是琉璃误放息壤造成的惨剧。
只是鸢尾并不知道息壤的存在，而是将那种红色的液体物质形容成了具备生命的血液。
苏鹤露出一丝坏笑，他忽然抬起手问鸢尾：“所以你说的是它吗？”
在苏鹤的控制下，息壤从苏鹤的手掌出现，围绕着苏鹤的手流动着。
鸢尾转头看向苏鹤的手，她愣了十多秒后才反应过来，发出了刺耳的尖叫。
“苏鹤大人！你……你！”鸢尾语无伦次地后退，那些恐怖的景象再次浮现于她的脑海中。
“不用担心，它不会伤害你。”苏鹤收回息壤笑道。
至少从目前来看，息壤并没有给苏鹤带来危害。但苏鹤依然觉得不踏实，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吃人类大脑的怪物，也不知道体内的息壤会不会在某一天将自己吞噬。
“苏鹤大人，真的吗？”鸢尾面色担忧，看得出来息壤在她的种下了巨大的阴影。
“骗你做什么？”苏鹤不以为意道。
自从给鸢尾服用忠犬药剂以来，鸢尾倒是尽心尽力地服侍苏鹤，苏鹤也对这个手下十分满意，两人之间的关系也能称得上亲密。
“苏鹤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鸢尾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问道，她知道修道院里的人差不多都死绝了。
此时苏鹤正好打开了关押金露小姐的囚笼，但和鸢尾的状态不同，躺在囚笼里的金露不停地抽搐着。
苏鹤没有回答鸢尾的问题，他先查看起金露的状况：“什么情况？难道你也被息壤寄生了？”
躺在地上的金露面露痛苦之色，她看到苏鹤后用力抓住了苏鹤的手臂，哀求道：“苏鹤大人……求求你，帮帮我……我好难受！”
“你怎么了？”苏鹤问。
“我不知道……我感到有东西在撕咬我的内脏。好痛！真的好痛啊！”说到后面，金露小姐忍不住惨叫起来并在地上打滚。
苏鹤为金露检查了一番身体后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无奈之下她只好给金露小姐服用了一瓶沉眠药剂，让金露熟睡过去免受那不知名的疼痛。
“这小妞在搞什么名堂？”苏鹤将熟睡的金露拖出囚笼丢给了外头的鸢尾，“鸢尾，金露就先交给你照看了。”
“遵命，苏鹤大人。”鸢尾乖乖领命。
安置好金露之后，苏鹤继续查看其他的牢笼。只可惜其余牢笼中的魔女都只剩一具残尸，再无活物。
“嗯？这里还有一个活着的。”苏鹤忽然发现了昏迷在囚笼的山茶。
淡粉色的头发披散着，身上的修女袍也是七零八落，难以遮掩山茶小姐那双傲人的长腿。
将小魔女山茶从囚笼中释放出来后，苏鹤也将其扔给了鸢尾小姐。
不得不说眼前的一幕充满了戏剧性，整座修道院里这么多人，最后只有灵珑姐妹团的四姐妹活了下来。
“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苏鹤撇了撇嘴。
地下室内大量的魔女尸体已经开始散发难闻的气味，苏鹤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这里的魔女尸体都收集起来后全都放到炼金熔炉中炼化为炼金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