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魔女的真相
“吸溜——”
修女吮吸脑花的声音回荡在手术间中，听得苏鹤不寒而栗。
“行了，别把她的大脑都吃光了，否则橡木女士怪罪下来就有你苦头吃！”洗完手的高个子修女走到手术床边说道。
吃脑花的那名修女恋恋不舍地抬起头，苏鹤清晰地看到她嘴边红白色的残渣以及猩红的双目，宛如一只恶鬼。
“姐姐，还是新鲜的脑花美味，做成灵液之后我总觉得有股防腐剂的味道……”矮个子修女咂吧舌头，她死死盯着剩下的脑花。
“不行，我……我还没有吃够……我要再吃一口！”忽然矮个修女重新扑了上去，她又一次抱住少女的脑袋吮吸起来。
“停下！”高个子的修女怒喝一声，她手臂的肌肉出现不自然的蠕动。
下一刻高个子修女揪住矮个修女的后颈，将其提起后用力甩了出去。
被扔出去的修女撞翻了旁边的推车，上面盛放的瓶瓶罐罐掉到地上后朝四面八方滚去。
好巧不巧，一只盛放绿色液体的瓶子来到苏鹤脚下，而浸泡在液体中的正是修女口中的“恩惠”，一只丑陋的虫子。
矮个修女坐在地上畏惧地看着她的姐姐，一时间不敢动弹。
“还不把这里的烂摊子收拾好？难不成你真想接受橡木女士的处罚吗？”高个子修女瞪了一眼自己的妹妹。
矮个修女噤若寒蝉，手脚麻利地捡起散落一地的手术用具。
苏鹤害怕修女撞破自己，他赶紧溜出手术室，不过在离开之前他悄无声息地捡走了那装有“恩惠”的瓶子。
离开手术室后，苏鹤继续深入。尽管刚才得知的真相让苏鹤大跌眼镜，但他没有忘记来这里的初衷，那就是找到解除奴隶脚环的方法。
随着苏鹤的前进，空气中开始飘荡一股难以言明的腥臭，以及轻微的隆隆声。
苏鹤此时所处的位置原是古堡的地下陵墓，而如今那些陈腐的棺木全都被魔女们搬离，取而代之的是一台一人多高的机器。
正在运作的机器看起来像是黄铜质地，散发着古老的气息，让苏鹤不由自主地想到炼金工坊里的炼药机器。
三两个修女在机器旁边忙碌，她们将机器生产的粘稠液体倒入瓦罐之中密封。
突然，那台机器发出一道咯噔的响声，随后停止了运转。
“怎么回事？”其中一名修女问道。
“女士，储备的脑浆用完了，无法生产更多的灵液。”
“用完了？那些预备役魔女都处于发育的关键时刻，现在储存的灵液根本不够，更别说我们还要进食！”
“女士，我们还有那帮奴工，关键时刻用他们来顶一顶。只要院长能在一个月之内回来，我想食物还是够的。”
“嗯……这件事我会汇报给橡木女士。”
……
两个修女的谈话把苏鹤听得颤栗不止，见到这台神秘的机器后苏鹤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帮魔女的底细。
这些所谓的魔女是来自其他星球的外星人，以人类的大脑为食。而且魔女的本体似乎是所谓的“恩惠”，人类女性的身体不过是那些“恩惠”生长发育的温床。
最重要的是，苏鹤发现自己的处境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因为修道院里的奴工其实是魔女的储备粮食，随时都有可能被吃掉。
“该死，看来我得赶快找到解除脚环的方法了。”苏鹤稳定心神，他计算出隐身药剂的持续时间还有四十分钟左右后便大胆地继续深入地下室。
尽管今晚所见的一切让苏鹤觉得十分荒谬，可身为穿越者的他迅速接受了事实，毕竟还有什么比他穿越这件事更荒谬的吗？
地下陵墓的深处是一条狭长的地道，行走在地道中苏鹤感到了快速流动的气流，应该是他即将抵达地下室的另一个入口。
前行了十分钟后，皎洁的月光照在苏鹤的脚下。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修道院的地下室还有其他入口，而此刻他意外地找到了出口。
“修道院地下室之行就这样结束了？解除奴隶脚环的方法也没有找到啊。”苏鹤有些不甘心，可他在入口的拐角处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
橡木女士和水银小姐，修道院的副院长和戒律修女，是奴工和小魔女们最惧怕的两个魔女。
苏鹤下意识地止住脚，因为他听到了两个魔女的争辩声。
“水银少尉，米蒂雅失踪这么多天，你可有调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橡木女士依然用苏鹤的母语和水银魔女交谈，只是她对水银魔女的称谓让苏鹤感到意外。
水银小姐双手环胸靠在墙上，她漫不经心地说：“橡木女士，我觉得你小题大做了。”
“米蒂雅兴许是偷偷溜下山去了，你应该知道能像我和你一样待在这座破修道院里好几年不出去的人可没几个。”
“水银少尉，请注意你的态度！”橡木女士语调冷酷，“你正在向你的长官报告！”
水银小姐却无所谓地笑了笑：“橡木女士，我们舰队迫降到这个异域星球已经十七年了。”
“由于舰船上没有携带足够的恩惠，我们对这个星球的殖民计划根本无法启动，也就无法让母亲大人注意到我们。”水银小姐叹了一口说，“老实说，我已经不抱能力离开这里的希望了。”
“所以我也不再是什么水银少尉。”魔女水银摊了摊手说道。
“可耻！”橡木女士瞪了一眼水银小姐，“我们永远都是为母亲大人开疆拓土的勇士，虽然我们的舰船因为事故而迫降在这颗异域星球，但我相信母亲大人的眷属总有一天会来营救我们！”
“水银少尉，你已经丧失了信仰，我会如实将你的情况汇报给琉璃上校！”橡木女士一板一眼地警告。
魔女水银耸了耸肩全然不当回事，她说：“请便，女士。”
两位魔女的交谈还在继续，苏鹤从她们的谈话中再次获得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可惜隐身药剂的效果即将结束，苏鹤只好从就近的出口离开。
走出地下室后苏鹤看到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那是修道院后方的密林。
“幸好没有离开脚环的界限，否则我这条腿没了找谁说理去。”苏鹤感叹了一句，“还是先回宿舍再做打算吧。”
正当苏鹤打算绕过修道院回奴工宿舍时，一阵低吼声在他的身后响起。
苏鹤转头一看，水银的狼狗吠吠正对苏鹤摆出进攻的姿态。
“什么情况？难道这条狗能够看穿我的隐身？”苏鹤愣了一秒，“不对，是气味！”
“该死，隐身药剂无法抹除气味，这条狗的鼻子灵得很！”
反应过来的苏鹤立刻转身逃跑，只是狼狗吠吠的动作比苏鹤更快，它遵循本能朝着眼中的空气扑过去，然而那里正是苏鹤所在的地方。
狼狗吠吠一口咬在苏鹤的大腚上，而它发出的响动惊动了地下室里的魔女。
地下室入口旁的水银魔女敏锐地发觉了外面狼狗的低吼，她知道那是狼狗吠吠攻击时特有的表现。
“吠吠！”水银魔女喊了一声，她丢下橡木女士径自朝外面走去。
此刻外面的苏鹤听到水银魔女的喊声后意识到不妙，眼下他无法摆脱狼狗吠吠的纠缠，要是被魔女水银撞见恐怕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