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青梅竹马的童年故事
就在白墨和柳月轩跳到中途的时候，柳月轩突然松开手。
「等一下，我好像，腿……啊！疼」
一阵阵刺痛从柳月轩腿部传来，头上瞬间冒出冷汗。
白墨瞬间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挽着她在旁边坐下休息。
「腿伤又复发了……怪我最近忙太晚……」柳月轩一边呻吟一边说道。
心疼。
自责。白墨知道她的伤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那是小学时候发生的事。
两人可能只有十一岁左右……
那时候的白墨和柳月轩因为不是同一个学校，只能周末抽时间出来玩。
两人家几乎算是对门，离得很近。两家家长也是关系要好的朋友。
自从上小学，两人都常常伴在一起。
「白墨，出来玩呗，嘿嘿。」
柳月轩的童年充满了这个叫做「白墨」的名字。
这是她第一个异性朋友，而且是最要好的。
白墨那时候也并不是现在青春期满嘴骚话惹她不开心的样子，而是腼腼腆腆，乖巧可爱的模样。
而也有一个转折点，使得两人的关系有所微妙改变。
「那，今天我们玩啥呢？」
「嗯，不知道哎……我爸妈不准我出小区怎么办。」
「没关系，我保护你，就稍微出去看看呗。」
稚嫩的话语里却透露出可爱。
懵懂无知的白墨第一次主动拉起她的手，往小区最矮的围墙跑去。
「保安不让我们出去，我们偷偷翻墙出去吧。」
柳月轩那时候不懂翻围墙是很危险的事。
白墨那时候就已经展现出很强的身体体质，抓住墙上的碎石和缺口，很快就爬了上来。
「抓住我的手。」白墨伸出手，让柳月轩借力登上墙。
可是她的身体摇摇晃晃，差点连着白墨也给拉下去。
柳月轩很紧张害怕，但是每次看到白墨的脸，抓住他有力的手腕，心里就会很有安全感。
幼小的她，那时候满眼都是白墨。
「别太用力，只要抓紧，我拉住你就行。」
「好。」
柳月轩好不容易上到墙上，紧紧拉着白墨的手不放。
「月轩，你手先松开，我跳下去后接你。」
白墨很是轻巧地跳了下去，转身准备接着她。
没了白墨的手，柳月轩望着有两米高的地面很是害怕。
「白墨……我有点怕怎么办……」
「别怕，我接住你。」
柳月轩似乎就是这个时候开始对高度敏感，有了恐高的感觉。
她闭上眼，猛的一跳。白墨用双臂去接住的时候，因为冲击力很大，脚没站稳，硬生生被柳月轩推倒在地。
但是柳月轩睁开眼，看到他背后的电线杆，把他往侧边推了一把。
白墨没有砸到电线杆，可是柳月轩的腿重重的撞到了杆子底部。
很疼，柳月轩趴在他身上，顿时哭了。
白墨意识到她受伤，想抱她回去，可是此时还没有这个力量。
他只能一步一步背着她回家，在父亲母亲帮助下送她到了医院。
「腿部的伤还是很重的，本身骨头发育不是很健全，结果遇到这样的撞击……
我们已经尽最大努力，不会影响以后的行走和非剧烈运动，但是会有一定后遗症。
如果缺少维生素b1b12或者d都可能会有再次肌肉痉挛和剧痛的可能。」
医生的话当时白墨并不是很懂，他的妈妈安慰他说没事，只要休养就好。
但是他总有一种感觉，感觉不是那么容易好。
自责，自责，还是自责。
即使柳月轩的父母都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一个劲安慰他，也没法改变这一事实的创伤。
即使病床上的柳月轩依旧对他摆出可爱呆萌的笑容，也依旧没让他从自责里走出来。
从那以后的很久很久……白墨都不敢和她出去玩。
偶尔会在彼此家里说说话，但是他也变得很容易沉默……
柳月轩知道他一直为这件事自责着，但是却依旧很开心地陪着他。
这样的情况大概持续了两年。
两人考入同一所初中，也就是陌英中学后，意外分在同一班。
柳月轩和白墨相见总是很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
柳月轩也逐渐成为看上去比白墨成熟的模样。
说话冷冷的。
可是对白墨还是热热的。
白墨渐渐从自责的阴影里走出来，也逐渐对柳月轩有了感觉。
喜欢的感觉……
尽管总是会再因为想起这件事而沉默，却也害怕柳月轩对自己心态的担心。
作为朋友的担心。
所以，他用力表现出开朗活泼的一面——和童年一样，在没有出意外之前的模样。
为了你，忘掉会让我们痛苦的回忆，即使是自欺欺人地模仿回到你喜欢我的时候……
白墨在心里无数次重复。
但是此时，柳月轩腿伤复发的一刻，白墨的心又一次被刺痛了。
那种沉重的感觉，罪恶感不断涌现。
尤其是柳月轩眼角的眼泪和捂住腿呻吟的表情……
不行，可能，是忘不掉了吧……但是我还是想要完成当时没有完成的事……
有的事，我得自己承担。
「月轩，别动，我抱你去医务室。」
柳月轩知道他的意思，但是此时也无法回应，只能微微点头。
白墨用力公主抱起她，迅速跑出门外，往医务室跑去。
文湘诗和林青兮见此情此景很是惊讶。
「啊？不是这……这是怎么回事？」
「好像柳月轩腿受伤了吧，我听她说过，而且和白墨有关，所以才这样的吧……」林青兮仔细地说道，然后拉着文湘诗去医务室看看。
「原来是这样嘛……白墨这家伙……」
其实在外人看来也只是很小很小微不足道的一件事。但是我们永远不知道这些事在他们心里有多么重要。
或许白墨只是想抱一次柳月轩。
或许白墨只是想了结那次遗憾。
那次不能给予更多温柔作为道歉的遗憾。
……
究竟是什么，也许只有他自己清楚。
「不是太大问题，已经给她抹了药，很快就没事了。」医务室的大夫和白墨说。
白墨陪在她旁边。
医疗室的床铺有限，所以柳月轩只能坐在椅子上。
「白墨是不是又想起那次了……不管怎样，都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这么自责啊……」
「我……我……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真的……」
「你其实对我很好，我都知道，除了有时候的嘴不老实……」柳月轩露出了仿佛能融化掉心锁的微笑。
白墨一时间眼角流下了眼泪，然后羞涩转头抹了抹。
「可能月轩你对我太重要了吧……能让我这样拼命。」
还没等他说完，柳月轩便紧紧抓住白墨的手。
像是想把他握在手心一般。
可能很多美好的东西都是双向的，「爱」「恋」正是如此吧。
「记得那时候，每次抓着你的手都很安心。那时候，其实只要你在身边，就算是恐高，就算是其他我害怕的事，都有勇气去做呢。」
「可是对我来说也是这样……可能就是想多保护保护你吧……」
「可是你现在一样是这样不是嘛？所以你今天下午的手就是我的了……」
白墨点了点头，似乎头脑里闪现出很多童年的回忆。
笑容。
似乎记得的只有柳月轩的笑容，还有那些懵懂无知，如今细细想来很是羞耻的话语。
很多很多。
想着想着，白墨睡着了。柳月轩也靠在白墨的肩膀上睡着了。
这一幕，正好被跟上来的林青兮和文湘诗看见了。
「我看到了什么……好嘛……我们是来干什么来了……」
「青梅竹马的情趣罢了。」
林青兮摸了摸一旁的文湘诗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