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幕夜与晨曦
「真是老套的国产电视剧说辞呢。」文湘诗吐槽道。
「也确实如此啊……影视照进现实了这下。命运嘛，有时候也就是这样出其不意，谁知道明天发生什么。」
月光如水，因为室内灯光的弥漫而只能用眼睛感受。
「现在知道为什么我直到现在也还是如此『墨迹』了吗？
还是说你早就知道，也只是想要打破规则呢。」
文湘诗明显能够感受到，因为明明自己在与林青兮这个大小姐身份的女孩相处过那么久所表现出来的更多都是遇到事情的捉襟见肘。
她不可能心中一点这方面的感觉都没有。
只是因为「我」这个独特的「人」而敞开。但这不是意味着在感情中不必负责。
「规则本来就是用来打破的。这是浪漫的源泉。」
林青兮依然用情话回应。
浪漫主义，理想主义。在两个人身上闪闪发光着。
但又不同。
林青兮显然因为轻病娇的属性而不自觉的恋爱脑。文湘诗也会上头，但往往又很镇静。
他懂得最为重要的一点。
短暂浪漫与长久浪漫是不同的。
细水长流，更需要细心和耐心一些，比天天追求浪漫的热恋最终翻车要更美丽。
「有的规则不打破才是浪漫。」文湘诗又迅速亲了她一口。
「湘诗刚刚已经打破规则了。啵嘴啵没完了……」
「好了该睡了，我能感受到青兮你咽喉嗓子不舒服。来，给。」
文湘诗拿了一板消炎药和一杯水递了过去。
「嗯。那湘诗你睡哪」
病娇大小姐服下药后好好躺下，问道。
「趴着睡你书桌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那你别弄脏啊，注意点口水。」
「我一般不会那样邋遢的。」
………………
文湘诗关上了灯，这才真正感受到什么叫做月灯。
皎白。
他趴在桌子上，想睡又不敢睡太死。望着桌上的笔和纸。
浮现出想象中林青兮泪流满面写下那些文字的画面，差点没给自己送走。
精神直接干恍惚了。
受不了，根本受不了。
他悄悄借着月光，用林青兮的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我亲爱的林大小姐喵，别不开心了喵。假如不开心就看这张纸条喵。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daisuki~daisuki~daisuki~daisuki(非常喜欢)
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
喵呜~( ＞)·· o(≧▽≦)o 』
溢出纸面的可爱与萌感，也算是把心里伤痕累累的文湘诗自己也治愈了一下下。
但只有一下下……
很快又会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不管怎么样，恐惧总是会无时无刻伴随着内心深处不安而荡漾着。
他把这张纸条放在最显眼但是也最不太容易一眼看见的地方。
只有林青兮坐在椅子上的时候，才会看到。
这是比较痛苦的一夜，文艺少年持续在大脑兴奋与警戒状态中来回切换。
「湘诗~别走~别……」
梦里呓语的林青兮又一次把刚有睡意的文湘诗从浅层梦境中拽了出来。
他慌忙起身，蹲在床边，用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
「没烧……应该只是梦话……」
文湘诗刚刚准备起身，胳膊就被她死死抱在怀里。林青兮睡的很香，如果这时候挣脱肯定会惊醒她。
那么只有一个办法了……
心中软的如同棉衣一样的文湘诗选择坐在地上，胳膊让她紧紧抱着，自己靠着墙睡。
一夜，整整后半夜文湘诗总会不时瞄一眼林青兮。
守。
就像是天使的守护一样。
守护天使的天使。
幕夜与晨曦。
昼夜与年岁。
朝与夕。
生与死。
……………………
也只有晨曦的光射在他眼皮上，光敏起了感应，他才醒来。
文湘诗看了一眼墙上的钟。
这才慌张起来，「青兮！快起来，要迟到了！」
但是他缓缓起身才看见左边露出一个盯着自己，眼神里满是心疼，眼泪打转的「猫猫头」。
「你为什么睡这啊……」
「昨晚你说着梦话，我怕你发烧摸了摸你额头，你就死死抱着我胳膊不放。我怕给你弄醒，干脆就睡这守着你了。」
林青兮听完后没有说一句话，想必也是难受的说不出一句话。
总有种撕裂的虐感。
她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整理了一下头发和包。
拉着文湘诗就往卧室外跑。
在卧室外，她转身就抱住文湘诗，微微踮起脚尖，闭眼吻了上去。
虽然只有一秒，但是已经足够用力。
「越来越过分了……」她嘴里念叨着，「走，快点上课！」
白天的课，怎么听进去。
两人基本都在开小差，虽然下课就会用时间补回来。
一直安安静静。
彼此都没说一句话。
疏离感。
林青兮总是不时拿餐巾纸擤鼻涕，然后再拿纸擦了擦眼角。
感冒是一部分，但是更多的还是哭了。
「青兮姐你哭了」
朴琳霏路过看见正在擦眼泪的林青兮问了问。
「没事，不是哭。感冒有点难受，容易流泪。」
「这样啊……那好好休息要吃药啊。」朴琳霏转过身望了文湘诗一眼。
「嗯，谢谢琳霏。」
因为一晚没睡好，此时正在补觉ing。
「两人好奇怪啊……」朴琳霏察觉到什么，但是也说不上来，只能缓缓离开了。
熬到放学后，文湘诗才告诉林青兮已经叫好文学社几个人开会的事。
「嗯。也好，顺便把备考的一些事都给说了。」
「这次不是在图书室，图书室正在装修，我们去空闲的教室。」
此时的几个人已经在教室坐着了。
白墨和柳月轩在打情骂俏，章昭在看书。周凯看着两人打情骂俏，心里很不是滋味。
「大家都来齐了？」文湘诗说道。
「对，都在这呢。」
「啊，对。湘诗青兮你们两个暂时不用烦太多心了，我让周凯和章昭去初一那边宣传已经有了不小成效了。」
柳月轩说道。
「谢谢你们，真的谢谢，我这个社长当得不称职。」
林青兮准备弯腰鞠躬的时候被文湘诗拦住，然后他自己先鞠了个躬。
「湘诗你……」
「你身体不好，我来替你，况且我也没做好什么。」
但是这句话让文学美少女感到不适，有种过于依赖的感觉。
身体不好不能作为不感谢的理由。
她放下了拦在她胸前的胳膊，偏偏自己鞠了一躬。
「唉，不是，你们这样干嘛，我们只是作为社员的职责这样做的。」
「但是这段时间，文学社都是你们打理。辛苦了各位。」
「不辛苦，应该的。」
柳月轩把整理的文学社规章制度递给林青兮。
「嗯，挺好的。我回去再看看，也给湘诗看看。」
……………………
回家路上，林青兮也只是照常一样牵着文湘诗的手。
一样聊了聊学习，便沉默了。
很尴尬的气氛。
明明在别人眼里都是「老夫老妻」，却因为文湘诗的一次操作而让关系变得「青涩」。
回到家，林青兮坐在书桌旁，一眼就看到了文湘诗留的纸条。
那一刹那间，她不知道该笑还是哭。
总之，捂着嘴笑，但泪水也早已从脸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