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邋遢老头

    吃饱喝足后离开村庄的莫正再度出发，身上带着村庄妇人给的水和馍馍，脚上也穿着新的布鞋，莫正走的比上午轻松多了。

    光球带着莫问走的都是偏僻的小路，路上基本上遇不到几个人，偶尔会遇见几个砍柴的樵夫或者下地干活的农夫，莫正都是躲起来，等他们走远了才钻出来继续赶路。就这样走走躲躲，歇歇停停，不知不觉就到了太阳落山。

    见天快要黑了，莫正就有些害怕，轻轻托起光球问道：

    “问叔，我们还要走多久啊，天黑了我有点害怕。”

    光球只是示意莫正继续走，莫正叹了一口气，嘟嘟嘴，还是听光球的，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天已经完全黑了，莫正只能靠着细微的月光慢慢走，最终，光球在一个破旧道观前没了动静。

    莫正长舒一口气，想着今天应该是不用再继续走了，就打算进入这个道观休息一晚。

    道观不大，没有供奉什么神像，破旧是破旧了些，遮风挡雨还是勉强可以的。莫正进入道观，发现地上有刚刚熄灭不久的火堆，火堆上还残留着一些红彤彤的烧着的木炭，表示之前是有人在这里待过的，而且刚走不久。

    火堆旁是一堆干草，莫正想起之前和莫羽在竹林里面烤鸟蛋的时候莫羽拿过火炭引火，就拿了一把干草放在火堆上，轻轻对着火堆吹气，尝试了好几次才引燃干草，莫正赶紧又找了一些小树枝放到火堆上面。做完这些后，莫正就一屁股坐在干草堆上，拿出白天那妇人给的剩下的最后一个馍馍就着水吃起来。

    也许是白天走了太多的路，吃完馍馍后，莫正躺进干草里，一会儿就睡着了。

    莫正正做着在竹居和问叔、灵姐姐、羽哥一起吃饭的好梦，突然感觉鼻子处痒痒，就伸手揉了揉鼻子，揉了一下还是会痒，张开眼睛一看，一个皱巴巴的手正拿着一根干草戳自己的鼻孔。

    莫正视线再往上移，就看到一个小老头坐在地上，一只腿伸着，一只脚踩着地板用膝盖撑着拿着干草的右手，同时咧着嘴，用左手小拇指剔着牙缝，头发乱糟糟的披散着落到肩膀上，胡子拉碴，左眼处有一块拳头大小的黑色印记，像是被人打了一样，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满是补丁的道袍，只有鞋子比较干净整洁。

    莫正赶紧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往后挪了一段距离，带着颤音说：

    “你，你谁啊，你要干什么？”

    小老头嘿了一声，用稍显低沉的嗓音说到：

    “问老子我干什么，老子还想问你干什么呢，这是老子地盘你知道不，还有，你睡觉那地也是老子的”

    莫正有些害怕，下意识就想询问光球，莫正这才发现光球不见了。莫正有些着急，赶忙在干草堆里翻找，但找了半天没有找到。

    邋遢老头就这样看着莫正在那翻草，等莫正彻底消停下来了，这才对莫问说：

    “你在我这过夜，我可是要收你住宿费的，刚刚你还把我睡觉的地方弄乱了，也是要赔钱的，我简单算了下，你就赔我10个铜钱好了”

    莫正低头小声的说：

    “我没有钱”

    邋遢听莫问说没钱，想了一会说到：

    “没钱，那你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拿来抵债也是可以的。”

    莫正还是摇了摇头。

    邋遢老头眉头一挑，故意提高嗓音说到：

    “既然你什么都没有，那老子只好把你卖了，你拿自己抵债吧。”

    莫正听到邋遢老头要卖自己，小脸皱在一起，委屈巴巴的，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的就往下掉。

    老头一看莫正哭了，有些不知所措，思考片刻，摆出凶巴巴的样子说：

    “不许哭，再哭老子就把你丢到深山里喂野狼。”

    莫正一听，原本还是流眼泪，现在直接是被吓得“哇”的哭出声来

    老头一看莫正哭的更来劲了，觉着有些惭愧，赶忙放低声音，挤出一个皱巴巴的笑容说：

    “小屁孩，我和你开玩笑呢，这样哈，只要你不哭，我就不要了赔钱了怎么样？”

    莫正听到不要自己赔钱了，瞬间止住哭声，但还是嘟着嘴，带着些啜泣声问道：

    “你说话说话不，我沈卫哥哥说，大人说谎骗小孩的话，容易英年早逝。”

    老头一愣，然后给逗乐了，笑着说：

    “哎呦喂，你这小屁孩，掉钱眼里了呀，说不哭就不哭了。还有，谁告诉你骗小孩会英年早逝的，你那个什么沈卫哥哥纯在扯淡，而且，你懂什么叫英年早逝不，张嘴就来。”

    莫正挠了挠头小声嘀咕：

    “英年早逝不就是死得早么，死得早哪有英年早逝好听”

    邋遢老头像是听到了莫正的嘀咕，翻了个白眼，指着道观外对莫正说：

    “老子从来说话算话，不骗小孩啊，说不要你赔钱了就不要你赔钱，不过你呢，趁着白天，出去给我找点吃的喝的啊，或者烧火的干柴啊，天黑之前送来道观，就当你昨晚的住宿费了。”

    莫正点了点小脑袋，然后站起身，面对着邋遢老头，小步小步的绕着圈走，走到道观破门那的时候，才一转身跑了出去。

    邋遢老头看着莫正跑出去后，嘿嘿一笑，到，身体一歪，倒在干草堆上，开始呼呼大睡。

    到了傍晚，破道观里的老头从干草堆里坐起身，伸了个懒腰，一睁眼就看到坐在熄灭火堆旁边打盹点豆子的莫正。

    邋遢老头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莫正的脑袋，莫正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看向邋遢老头，怯生生的说：

    “我只找到一点野果子，有人的地方我不敢去，不过我捡了好多树枝，应该能稍好久。”

    邋遢老头没太在意莫正的言语，只是问道：

    “不是，你咋没走呢？都没人看着你，你直接跑掉就好了呀，老子又不会特地抓你回来。”

    莫正低下头小声说：

    “我本来是想走的，可是我灵姐姐说过，不能故意欠别人的，那样不好。”

    邋遢老头一拍脑壳，得，遇到个脑子不灵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