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知命

    亭上之人正是莫问。

    正事忙完，周青云等人也离开了柳阴湖。

    待周边已无他人，莫问这才一个翻身入了镜眉亭，坐在石桌旁，手指轻敲桌面，喃喃道：

    “想不到在这东胜洲的偏远边境，竟然能遇到一个秘师，还给他寻了一处秘境。赤炎山和蓝河宗么，有点意思。”

    随后，莫问突然心神一震，恍惚间，意识已来到一片昏暗的水下。

    莫问骂骂咧咧：

    “靠，说来就来，一点征兆都不给，你可真牛啊！”

    此乃莫问的自出生以来就拥有的先天天赋神通——知命。此神通可带拥有者的魂魄意识穿梭于时间洪流和空间壁垒，进可观后世，退可览前因，可趋福避祸，无往而不利。且在穿梭时间空间之时，能淬炼魂魄，强化神识。

    当然，此神通也有弊端，只能随机发动，且拥有者无法自由控制需要浏览的空间、时间和具体的事情。

    此刻，莫问就是这种情况，知命突然自己发动，猝不及防，意识就来到这水下世界，莫问一顿输出问候之后，平复心情，发挥自己既来之则安之的优点，开始慢慢观察四周。

    四周皆是湖水，并无任何需要在意的东西，于是莫问便抬头看去，见众多翠绿柳条随波起伏，才觉察原来自己的意识正处于柳阴湖湖底。

    忽然，一声巨大的声响从湖底深处传来，众多游鱼纷纷四散逃逸，不停的有鱼从莫问身躯快速穿过，莫问也不在意，他清楚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所处的此方空间的所有事物都不会对自己的意识神魂造成影响，更不会有人能发现自己。

    朝着声响的方向，莫问的意识体迅速向水底而去，湖水给不了他任何阻碍。不一会，莫问便看到一群人围攻一条墨色怪鱼。

    那怪鱼体型巨大可抵四至五头成年耕牛，通体漆黑如墨，下颌处两只巨大尖牙向上露出，看起来凶悍无比；全身覆盖有如黑铁一般漆黑甲片，两侧鱼鳍末端各延伸出一根尖锐漆黑的骨刺；背鳍上则延伸出数根漆黑骨刀。

    再看战斗的另一方，是一名蓝衣男子和一名红发女子，由于两人都背对着莫问，看不清面容，只见蓝衣男子手持碧蓝色长剑，红发女子手持一根赤红皮鞭，在水中和怪鱼遥遥对峙。

    那鱼本就是湖底原住民，在水中速度极快，转眼间冲至侵犯它领地的两人，蓝衣男子不慌不忙，开口道：

    “你功法不擅长水战，为我掠阵即可，我来会会这畜牲。”

    红发女子也不反对，点点头。

    蓝衣男子随后便持剑和那怪鱼冲撞在一起，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湖水剧烈翻涌，一人一鱼对撞之后，皆退后十数丈。

    蓝衣男子冷哼一声，随后左手单手掐诀，右手持剑横于身前，口中轻念法诀，不多时，数十道由湖水组成的水剑便环绕在男子身侧。

    男子持剑横抹，同时轻喝一声：

    “去”

    那数十道水剑便以极快的速度，划过湖水留下一道道弧线痕迹，向怪鱼激射而去。

    那怪鱼见状，只得飞快的游动来躲避水剑的攻击。可是那水剑速度极快，丝毫不亚于怪鱼的游动速度，再加上的攻击方向变换不定，怪鱼虽躲开了大多数攻击，可还是被几道水剑击中。

    怪鱼坚硬的鳞片帮助他抵消了大部分的冲击，还剩下的力量却还是让它身形不稳，无法保持平衡，在水中翻滚起来。

    这是，在旁掠阵许久的红衣女子陡然发难，手中长鞭迅猛甩出，长鞭突兀延长数十米，如同化作一条赤蛇，在水中摆出一条绚丽的弧线，将身行不稳的怪鱼死死缠住。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怪鱼感受到危险，也是拼命游动起来。红发女子看起来瘦弱，却在怪鱼的拉扯下纹丝不动。任由怪鱼疯狂挣扎，红发女子依旧一只手紧握鞭柄，一只手握紧鞭身，不让怪鱼逃脱。

    在红发女子和怪鱼角力之时，蓝衣男子双目紧闭右手持剑立于身前，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拢自下而上抹过剑身，同时口中念念有词，手中长剑被手指抹过的地方蓝光暴涨。

    红发女子轻喝：

    “还不动手？”

    几乎在红发女子说话同一时刻，蓝衣男子睁开眼，身形刹时消失不见，再见已是在怪鱼的头顶。

    怪鱼自然是感觉到有人站在他头颅之上，更加疯狂的摇摆起身体来，想将其从头顶上甩出去。巨大的鱼身使得湖水剧烈的翻涌，可蓝衣男子脚下就像生根了一般，任由怪鱼如何摆动都无法将其甩出。

    只见蓝衣男子站在鱼头之上，双手持剑，剑尖对准怪鱼额头位置，用力一刺而下。深红色的血液从怪鱼头颅处迸射而出，怪鱼一头扎向湖底，激扬起无数湖底淤沙。

    大概是死前最后的挣扎，怪鱼在湖底翻滚了几圈便没了动静。蓝衣男子从怪鱼头颅上一跃而下，手掌抵住怪鱼头颅上被剑刺出的孔洞，运气一吸，一颗蔚蓝色珠子就被蓝衣男子从怪鱼的尸体上吸出。

    莫问看的津津有味，在看到那颗珠子之时，咦了一声，有些许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