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十二)
庄予墨出了阁楼时心中的喜悦是体现在了面色之上,他的嘴角都要咧到天上去了。
他是高兴,可竹马不悦。
庄予墨嗅到了一丝危险,秋宸筠来势汹汹,一身煞气就差一把两百米长的大刀。
“哥……诶?诶……喂你!”庄予墨满面笑颜的冲他招手,却被秋宸筠一把将手压了下去,还被对方拉到了最近的拐角处。
一把将人抵在了墙上。
“你跟我说的什么?”
秋宸筠沉声道。
他没庄予墨高,此刻连人都围不住,还得抬头看他。
庄予墨不喜欢被人压迫的感觉,你要做那枝头凤,就绝不能寄人身下。
“那你是不是也应该告诉我你说的信息有几分真几分假?”
他手一使劲,就带着人换了位置,还向前进了一步。
比他抵着自己是压的更紧。
庄予墨正打量着他,想这一种no1接下来会拿出怎样的话来搪塞自己,但no1不在意,而是盯紧了他插/进自己膝间的长腿。
“没大没小……”秋宸筠动了动唇,他不知道要怎么去处理这件事,显然自己才是那个被动的人。
不远处走过来两个酒鬼,正打闹着向巷子中走去,看到他们两个人几乎是贴在一起的,瞬时酒醒。
他们两个人一时哑口,走过去时还故意放慢了脚步,还不时的回头瞄了几眼。
“滚!”庄予墨看着两个墨迹看戏就只觉得牙痒。
“什么啊,秋总?”庄予墨又对着秋宸筠,别过他的下巴,让他正视着自己。
“我说你胡闹。”秋宸筠凑近了说。
他闯进庄予墨的鼻息,反倒是庄予墨浑身不自在。
但他有不能表现出什么,就轻笑了一下,既然他想,那就奉陪到底。
他干脆也凑了过去,“咱俩到底谁在胡闹啊。”
“轩王名下泽州城,若我不问你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啊?”
“泽州被尹嗣乾赐给了临泽,理论而言,它不是轩王名下。”秋宸筠沉了沉心,“我不告诉你,是因为他没有意义。”
秋宸筠问到了一股味道,就问:“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点。”庄予墨放开了他,“谈了桩生意。”
他把字条展开,给秋宸筠看了看。
那字写的称不上极品,但也算是大家之作了。怎看怎不像妙笔生枯树的庄·天下第一行草·予墨所能写来的。
“怎么样?”庄予墨见他惊讶,就无比自豪有成就感。
“临泽的字?”秋宸筠问他。
庄予墨闻言瞬时不悦,“怎么就不能是我写的?”
“单反你能临摹的来这字的十分之一,你也不至于答题卡被连贴三年校园榜。”
“你不说实话是会死人对吗?”庄予墨冷笑。
“人尽皆知的事情算不上什么秘密实话。”秋宸筠笑着说,他见庄予墨生气,就在他鼻尖上刮了一下,“草书也是书法的主脉之一,也比不上楷书差上多少。”
“是,你说的都对。”庄予墨小声嘟囔,“注意力都在字上,也不担心我被你皇家好公主给诓了。”
“寻常伎俩诓不住你,真是坑的话,你也不会跳。”秋宸筠道,“怎会想与她合作,还卖唇脂。”
“玩啊。”庄予墨离了小巷他背过去走,“泽州城主,这么大只肥羊,谁见了不想宰一口尝尝。”
“你坐庄,他出力,钱赚够了,你玩儿舒坦了,世界也该结束了。”秋宸筠说到这里微微一笑,“交钱之是用不到,你讨债的时候刚好无影无踪,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你怎么知道她会找不到我?”庄予墨说的云里雾里,“万一下一个世界又遇见了呢?”
秋宸筠闻言,那双桃花眼便落了下来,“怎么这么说。”
“我今天见了临泽,发现一件事情。”
庄予墨回想着今晚种种,从进门她披头散发,举止不论,再看言谈
“我不认为她还是你所认识的公主。”庄予墨看了眼秋宸筠,“你还记得你来的时候炸实验室的事吗?”
“记得怎么了?”
“他可能是你炸出来的一个傲娇刁钻的讨债霸主。”
秋宸筠定睛,“那个打火机?”
“对,系统重叠在一起,她的最终目标我们不明确,如果偏差过大,对我们而言似乎毫无利处。”
“道理是这样,我们也不能直接去问啊。”秋宸筠道。
“那就等等,事情不一定要挑明,隔着点距离永远让人垂涎欲滴。”庄予墨道。
“说起来,我今天也见了个人,挺意外的。”
“呦!秋总今天不搞军事机密了?”庄予墨逗他。
“滚。”秋宸筠对着他胳膊上就是一拳,“古北的皇后,尹怿轩的皇嫂。”
“那是挺意外的,”庄予墨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她一个皇后,跑出来都是个问题。”
“她啊出家了,大相国寺,就在我们刚来时的那座山里。”
“那这就正常了。”庄予墨跟随着秋宸筠的脚步停下。
“她说她下山买些东西,里面”秋宸筠对着他说,“止血的药。”
“哦。”庄予墨和了声。
“你怎么阴阳怪气的?”秋宸筠觉得他不对,但又说不出来他哪里不对,“你就不好奇怎么回事?”
“跟我有关系吗?”
秋宸筠一愣,好像是没关系。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是闲的发霉了没事干去找那份不自在?”
“可如果……”
“如果什么啊如果。”庄予墨一把甩了秋宸筠勾过去的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陈里下属是吧,那你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你是能让他作证,然后洗了我的冤屈?大哥,我俩一个南头一个北头,横跨了一个地球半径,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管他干什么?”
秋宸筠沉默了,他与庄予墨进系统时均为a,他知道庄予墨的智商水平,当自己与他的等级一样时,他有惊讶但更多是高兴的,可就在刚才,竹马告诉自己当初的一时冲动可能会对后续造成影响时他犹豫了。
他觉得自己好蠢,他以为这条线索可以帮上忙,到头来也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能否认,秋宸筠在质疑自己,质疑自己的实力,质疑自己的一切,他担心会给庄予墨造成麻烦,更担心他会嫌弃自己。
“对不起,我……”
“哎。”庄予墨叹了口气,他双手撑在了秋宸筠耷拉的脸上,“我没跟你生气。”
“我的秋总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既然可以被niimes认可,那就说明你可以。”
“谢谢。”秋宸筠笑了笑。
庄予墨看他展颜,就锤了下他的胸口,他一把揽上秋宸筠的肩膀,“行了啊,秋总,你记住今天,往后你说我一次,我就气你一次。”
“再说了,我也并非无所事事,”庄予墨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大脑,“我提供技术支持,靠着。”
“ibelieveyoucandoitwell”1秋宸筠拽了口英文,他把庄予墨的手拿了下来。
他手里还拿着庄予墨的字据,他将东西叠好,塞进了庄予墨怀中。
“thankyou,mydearbrother”2
庄予墨很绅士的夹过纸张,在空中若有若无的画了两圈,做了个高仿的王子礼。
之所以是高仿,在他动作优美,纸张落于心口他还是莞尔敛芳,但却不是个真王子。
他行礼只是一瞬,但鞠躬却是长存,不是庄主恭敬而是他真的直不起来。
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命不大好生了副鸡骨另加猴的神经,估摸着应该是女娲造他的时候,用鸡毛掺了假凑数,再加上后天神经过于兴奋,翻墙手法欠缺,摔过几次,彻彻底底的小小年纪,无腰,腰不好。
弯腰大于等于九十度定然是十步内扶腰不起,二十步内扶腰强起,三十分那才可扶腰走起。
秋宸筠知道他这个旧疾,就赶紧把人给扶了起来。
“腰还要,这种事以后少行,没有必要。”
“哎哎哎行哦……听您的。”庄予墨右手撑腰,左手挂在了秋宸筠身上,病殃可观。
他走不快,但偏秋总腿长,此刻是被拖着前行。
终于到了束腰松垮下来,衣物也散落的忍无可忍时,他才将人叫停在了一家客栈门前。
“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想去哪?”秋宸筠不答反问。
庄予墨松开对方的肩膀,向里拢了拢衣服,“我说邶京城你去吗?”
秋宸筠沉默了。
青梅竹马的相知相识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他了解秋宸筠,知道他的七寸。
他断定了秋宸筠是不会答应的,所以才这样说。
“不行。”
果然不出所料。
秋宸筠顿了顿,道:“少也要跑个半宿,你身体受不了。”
“行。”庄予墨双手叉腰,“那不知道秋总想要怎样?城疫因吾起,责系吾身,何敢忘矣!”
“那就明日赶早启程,现在带你去个地方。”秋宸筠拉起人的手就跑。
庄予墨的衣服早已经脱离了控制,束腰随着玉佩“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玉佩在落到地上时就已经陨灭,束腰更是在喧笑中丢了踪迹。
“你……”庄予墨衣摆随风舞,怎么压都是无用功。他的无奈就只能发泄到秋宸筠身上。
“您信球啊!”他急得声音直接升了个八度,“你敢不敢干些人事!”
而秋宸筠只是笑着,他的笑总是如暖阳一样,温的庄予墨想醉倒在他的怀中。
他看佳人衣带宽敞,更是提了精神,他眼中含光。
庄予墨一路上风雨飘摇,他甚至想跟秋宸筠动手。
妈的,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可当他到了目的地之后,一切都释然了。
他脱离秋宸筠的手掌,“这是……”
“大泽鄱庭。”秋宸筠温尔,“泽州此名便出于此。”
头垂星河连遮幕,繁星般若烁云间,湖平岸阔静无风,低眉视客映伊人,皎皎明月高空挂,对影缀做玉湖颜。
春江花月夜也不过如此了吧。
庄予墨视其四周,皆比比成双,他本来是很高兴一览系统世界的风光旖旎的,回首而去,伴着自己的却不是位佳人,是为男人。
突如其来的打量让秋宸筠不自在的动了动,他攀上后颈,不解地歪了歪头,“怎么了?”
呵,男人?
男人也好。
最起码是个帅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