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惩罚惩罚你
酒馆里，三三两两的人。安诺进门，倒是将所有的目光全部吸引到了她这里。这也不足为奇，毕竟她这样的女人，走到哪儿，都会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我选的是一个朋友的‘空中酒馆’，25层，正好能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这是我以前常来的地儿，和老板比较熟络，都是因为民谣结识的，我叫他军哥。回来到现在，一直忙于茶室，倒是还没来过这里。
我和安诺在靠落地窗的位置坐下，如我所言，这边的酒馆，极少会有像昆明，或是大理丽江那样的浪漫主义情怀。
多数都是以商业为主，因为这边玩情怀的，都‘死’得很惨。偏偏军哥就是个另类，誓要将理想主义进行到底。
刚刚坐下给安诺点了杯热饮，领座背对着门的军哥转头看到我，便拎着酒瓶走了过来。他一头的脏辫扎起，脸上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老气’。他倒是够逼格，一直将这种状态称之为个性。
“羽少，好久不见，我以为你销声匿迹这么久是因为什么。原来，是沉醉在温柔乡里了。小张，去吧台，给羽少上两瓶我珍藏的北京二锅头。别见怪哈，我这小本生意，着实是玩不起伏特加那样的东西。”
我和他有个共性，就是都喜欢烈性的酒。我也知道，他这话只不过是一句玩笑，他虽说开门做生意，但是整个一怪人。对眼的人，他连酒都是一箱一箱的送。不对眼的，他连和人家喝一口都不愿意。
所以，这个酒馆，在他的‘精心’经营下，半死不活，就剩这最后一口气。至于什么时候咽气，说不准。
不过，他并不是以此谋生。他家里做着矿产生意，光是一年的收入，恐怕都是普通人几辈子赚不到的。
“军哥，你还是那德行。你知道的，我喝这玩意儿，向来都是在人，不在酒。你最近咋了。一年不见看你状态有些颓，又受情伤了？”
“去你的！这酒馆，看到了吧，要死不活的。主要是，好久没能和你华山论剑了，我寂寞啊！”
“别，论贱这个事情，谁贱得过你啊？”
“彼此彼此！就没打算给我介绍介绍？”
军哥说完，礼貌地对安诺点了下头。
“安诺，我女朋友。这是军哥，也是我很好的朋友。你别看他这个鬼样子，他就是传说中家里有矿的人。”
二人相视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服务员拿过酒，军哥说什么也要和我对瓶吹。
一瓶二锅头下肚，我突然想起了暮雪的清风。还有千山季灿那俩人，他们要是和军哥在一起，应该会很对味儿。
“对了军哥，我在昆明结识了一帮朋友，都是玩音乐做酒馆的。等你有空，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你也跟人家好好学习学习，你看你现在这样。给你一首《最炫民族风》，你都能和广场上的大爷大妈一较高低了。”
“别扯那些有的没的，我等了你那么久，今天说什么你也得上去给我整上一曲。”
“不用你劝，我正有此意！今天就是带我女朋友来听我唱歌的。”
说完，我朝着安诺一笑，拍了拍军哥的肩膀，便往台上走去。刚要拿起台上的吉他，军哥走了过来。
“别用这把，用我的！”
随即，他走向吧台，从下面拿来那把他在国外定制的吉他。
“哟~这么大方？那我就不客气了！”
接过军哥手里的吉他，我小心翼翼地端详着，说是一把吉他顶得上普通人一年的工资，也不算是太夸张。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又豪又美！
挂上吉他，我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位置。
“今天这首歌，专门是为9号桌的美女唱的。有你在的春夏秋冬，才算四季。一首粤语歌曲《春夏秋冬》，唱给你！”
前奏响起，窗边的安诺拿起了桌上的氛围灯，轻轻随着我的节奏摇摆。我朝着安诺看去，此刻，整个城市的灯火，成了衬托她的背景。
“秋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秋风即使带凉，亦漂亮；深秋中的你填密我梦想，就像落叶飞，轻敲我窗；冬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天空多灰，我们亦放亮；一起坐坐谈谈来日动向，漠外间低温，这样唱-------”
“能同途偶遇在这星球上，燃亮飘渺人生，我多么够运，无人如你逗留我思潮上；从没再疑问，这个世界好得很春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春风仿佛爱情在酝酿；初春中的你，撩动我幻想，就像嫩绿草使，春雨香~”
一首歌，我几乎用尽了所有的柔情。
可能世间的情话，唱出来，会比说的更为动听。
将吉他交给军哥之后，我走向安诺，她好像还沉浸在我刚才的歌声里。
“还可以吗？”
“很好听，你用自己的声音，和哥哥的神韵，将整首曲子演绎很到位。”
“可以啊小朋友，还知道哥哥。不过，这不是演绎，这是发自内心的表白。你可还满意？”
“张国荣的歌曲，我挺喜欢听。不错，再接再厉。”
回到座位，和安诺聊了没多久，军哥又用麦克风把我叫了上去。非得拉着我和他一起，于是，我又上台，和他一起合唱了一些关于理想，关于自由，关于生命的民谣歌曲。
一阵声嘶力竭之后，军哥终于放过了我。因为有安诺在，所以我就拒绝了他今晚一醉方休的提议。二人就这么接连旋了两瓶二锅头，我带着酒意，和安诺离开了空中酒馆。
这酒馆的名字，正如军哥的人生状态。他是活在云端的人，说他不接地气，他又有着别人没有的真性情。要说他接地气，他又备至推崇理想主义。或许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都是爱偏执于世间真理的矛盾体，所以才自然而然地‘混’到一起。
走出空中酒馆之后，安诺好像有些低落的情绪。
“怎么了？是不是我刚刚和军哥玩得太嗨，冷落你了？”
“没有，莫羽，我明天上午就要回去了。公司有个股东大会，我得去组织。”
听到安诺要离开的消息，我心里五味杂陈。所有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不可言语。
“莫羽，你会选择回昆明吗？”
其实，我这话安诺不问，我也有这个打算的。可现在新茶室刚刚投入装修，我要是不在，邢丹丹一个人肯定搞不定。
我只能这样给安诺解释，她点了点头。
“你明天还是开车回去吗？”
“不开车，我订机票回去。车子先放在你这里，我等你开着它回昆明。正好也惩罚惩罚你，让你知道知道，一个人开车几百公里，是个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