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豁出性命
来到医院之后，林丁没在，乐乐已经睡着，就张小婉一个人守在病房里。
“来了？”
看到我进来，张小婉站起身，给乐乐掖了掖被子之后，便转身端来一些吃的。
“饿了吧？你还没吃饭吧。我刚刚加热过的，正好你来了，趁热吃。”
接过张小婉手里的东西，我走到窗边，随即便大快朵颐，几下吃完之后。
张小婉就示意我出去，走到外面，我才对她问道：“林丁呢？她今天没来吗？”
“来过的，我看她状态不是很好，所以就让她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张小婉没有问我今天舒晴婚礼的事情，也没有针对林丁的状态做出任何评论。
只是将右手搭在我左边肩膀上，就这么静静地陪着我。
“莫羽，今天我问了医生，乐乐恢复得很好。再有一周多，他就可以出院了。你的假期也差不多了吧？”
“还有两天。”
“你心里积压了太多的情绪，等假期结束后，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乐乐这边，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舒晴的事情，我知道对你打击不小。你爱舒晴，你爱乐乐，你爱身边的朋友。但是，你唯独忘了爱自己。莫羽，答应我，不管以后如何。你要好好善待自己，知道吗？”
张小婉能说出这番话，我并不惊讶。一直以来，她是我认为我结交的所有女性中，最为成熟的。
在我的记忆中，除了乐乐的事情，她几乎没有怎么‘麻烦’过我。
可从她这番话之中，我仿佛又听出了别的一些意味。好像舒晴的一场婚礼，不仅改变了我，还改变了我身边的这些女人。
她们好像变得和我一样，突然间都有了自己的心事。
张小婉突来的感性，林丁的异常，还有安诺有意无意的暗示。让我对她们的感觉变得怪怪的，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正当我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时，手机突然响起。是暮雪给我发的信息，她告诉我林丁在清风喝醉了，让我过去。
看到这信息，我心里挺不是个滋味。我能猜得出来，林丁喝醉大概是因为什么原因。
在舒晴没有回来之时，这种事情向来只会在我身上发生。没想到，现在我和林丁的位置却调了个位。
我并不怕照顾林丁，因为这么多年，她也是如此照顾我过来的。我担心的是，我们会因此陷入不像朋友，也不像恋人的怪圈里。
“小婉，林丁喝醉了，我得过去看看。”
听到我的话，张小婉没有惊讶，只是对我点了点头。
看了眼乐乐之后，我便告别张小婉，准备往清风去。
刚走到门口，张小婉又叫住了我。
“莫羽，这外套你拿着，外面冷，林丁今天穿得很少。估计，她也没有回家里去。”
张小婉总是那么细心。
接过外套走后，我走出医院，打了辆出租，便朝着清风疾驰而去。
今晚的清风，几乎没有什么人。
刚进门，我就看到林丁躺在桌边的沙发上。暮雪正轻轻安抚着她，用手一下下抚摸着她的头发。
走近蹲下，将张小婉给我的外套搭在林丁身上之后。我看她好像刚刚哭过，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暮雪指了指外面，示意我出去说话。
“她怎么了？”
走到外面，我看着暮雪问道。我知道，这话有些明知故问，可我实在是找不到好的开场白。
“傍晚过来之后，告诉我她想要喝酒。问什么也不说，就一直喝，后面边喝边哭。我实在是劝不住，好不容易把她哄睡了，所以我就叫你过来了。”
我点了支烟，暮雪也点上一根。我当然知道暮雪这话的意思，可我不知道的是她这话我该怎么接下去。
暮雪朝着天空吐了口烟之后，又转头一本正经的对我问道。
“莫羽，你老实跟我说，对于林丁，你是怎么看的？”
“什么怎么看？用眼睛看啊！”
“你别给我打马虎眼，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林丁是我最好的闺蜜，她要强。可是在认识你之后的时间里，我是见过她哭得最多的人。以前她从来没有这样过，认识你之后，她一直在我耳边提起那些关于你的事情。”
“后来，你和舒晴在一起又分开，她找我哭过很多回。可即使这样，她还是选择一直陪在你身边。她单纯，没有经历过男女之间的感情。要说固执，你俩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现在你身边，又出现了一个安诺。我不想林丁陷得太深，所以，我想听听你真实的想法，你对这事到底是怎么看的？”
听暮雪说完，我心像刀扎一般的难受。说话间，我下意识地转头，朝着酒馆里看去。
林丁就这么安静地躺在那里，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误会着和她的这份关系。
原来，我才是那个最自私的人。我一直把我和林丁，定义在亲密的朋友关系。从而忽视了，她心中有那么多的委屈。
可我能给她什么？一个和舒晴一样的身份？
“其实，我和林丁的关系，我从来没有想过把它往男女之情那方面靠近。以前没有，现在也不会。这些年，她为我做的点点滴滴，我都记在心里。可这不等同于，我会以此改变这份关系。感动和爱，是有区别的。我不能因为感动，去做出一些伤害林丁的决定。”
“更何况，现在，我真的无力去想这些事情。可每每看到林丁这样，我又会心疼。改变或是不改变，对林丁都是一种伤害。怎么选择，都是两难的境地。暮雪，说真的，有时候我挺迷茫的。”
我说完之后，暮雪轻叹一声。
“我不知道怎么去劝你们，因为我自己也是这么一个人。林丁的脾气我清楚，她认定的事，轻易不会改变。要我劝她离开你，我办不到，这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情。你可能不相信，林丁为了你，就连性命她都豁得出去。哎~一切顺其自然吧，今天叫你过来，我就是想知道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随后，暮雪就示意我进去。
听到开门的声音，林丁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我过来，她撑着想要坐起来，可是看她浑身却绵软无力。
我快步上前，伸手搀扶着她，没想到，她却一下抱住我。我想要挣开她的手，却发现她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越抱越紧。
我无奈地看向暮雪，她也只是撇了撇嘴。
“她是睡我这，还是你带她回去？”
“算了吧，她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我放得下来吗？我把她带回去吧。”
我一个公主抱将林丁抱起，告别暮雪之后，我走出酒馆，打了个车就往出租屋去。
上车之后，林丁还是搂着我，我只能就这么抱着她坐在后座。
司机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带着别样的笑意。
到老小区之后，我抱着林丁下了车。就这么往出租屋走去，好在她不重。
回到房间，林丁的手才从我颈子上滑落，想必是睡着了。将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我站在床前看着她安稳睡着的样子，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走出房间，我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突然间像是失忆了一般。
脑海一片空白，就这么木讷的坐在沙发上。
害怕林丁半夜醒来没人照顾，我强撑着，一直等到了快天亮才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睡梦中，我又走进了那片荒漠。这一刻，我不再害怕，就这么义无反顾的朝前走去。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小雨，我停下脚步，仰头接受这雨水的‘洗礼’。
这雨水慢慢滴落，由额头到脸颊，再是嘴唇。像女人的秀发拂过脸庞，伴随着阵阵清香。
朦胧中，我竟感到一丝温热，嘴唇还残留着清甜的味道。
当我醒来时，发现身上多了床毯子，林丁也已经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