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晋升的机会
第二天早上九点，我刚刚照顾乐乐吃完早餐，手机便响了起来。
我满怀期盼的将手机掏出来，以为会是舒晴，不曾想是孙大圣。苦笑着摇了摇头，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舒晴又怎么会主动联系我呢？
舒晴已经成为我的‘心魔’，我世界里任何一丁点的风吹草动，我都想要将其和她扯上联系。
从而忽略了，其实舒晴早就走远，只有我一个人还守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去。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
电话接通之后，我便开口问道：“孙总，怎么了？”
“莫羽啊，这边明天后天有个活动。集团总部已经发出通知，让各区域的金牌销售参加，我想把你的名字报上去！”
“什么活动啊孙总？”
“一个户外拓展，为期两天。这是一个很好的交流学习的机会，正好你能和那些做得更好的人好好取取经。对了，活动结束，还有一个现场的课程培训，参加完，我相信你能更上一个台阶。”
听到孙大圣这番话，我心里颇为感动。这样的活动，集团每年都会筹备。但是都是针对各区域的那些金牌而开展的，像我这样的门店上的所谓金牌，是根本没有资格参加的。
所以这个名额，无疑是孙大圣给我争取的。
虽说孙大圣这人，平时是十分精于算计，但他对我，着实是没得说。
一时间，我有些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孙大圣的话。一边是乐乐，一边是孙大圣好不容易争取的名额。
我左右为难，但是，相比之下，我觉得乐乐对我的意义比这一次活动来得更加重大。
“怎么不说话了莫羽？”
“没呢孙总，刚刚在回一个客户的信息。对了孙总，这次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这边手上的事情还没处理完，所以这个活动参加不了了！”
“什么？莫羽，我告诉你哈，不行！天大的事情你都得给我放着，你知道这次的培训意味着什么吗？说是拓展培训，实则是集团想要物色一些好的储备力量。后续会直接破格提升为区域，更甚是总部的管理层。”
“我就是看中了你的能力，所以才冒着被批评的风险，把你的名字给顶了上去！这次虽说只是一个简单的拓展，可明眼人都知道，它就是代表着实打实的升职加薪！”
“以你莫羽的能力，不出半年，不说你能和我平起平坐，最起码也能做到区域负责人的位置。男人就该将事业放在首位，难道你就甘心一直当个小销售？再说了，有什么能比升职加薪更重要的事情？而且，你知道为了你这一个名额，我费了多大劲，托了多少关系吗？”
孙大圣越是这么说，我心里对他的那份歉意就越深。
他一直在集团，逢人便说我是他的得意门生。而我之所以能让他‘得意’，全靠他无数次劈头盖脸的骂。
虽说被他骂时，我恨不得刀了他。但回头想想，人生难得遇到这样的良师益友。能有一个骂醒自己的人，也是极好的。
而这次，我这个‘得意门生’估计要让他失望了。
沉吟片刻，我还是鼓起了勇气对孙大圣说：“孙总，对不起，这次真的不行！因为现在有一个我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人，需要换肾，我得陪着他。还有，你还得再多批我几天的假期。手术完后，我需要在这边照顾！”
孙大圣听完我的话之后，一阵叹息，随即不死心的问道。
“莫羽，这事就不能调剂调剂吗？换别人不成？”
“不成！我必须要第一个看着他安全走出手术室！”
“哎！莫羽啊莫羽，大好的机会，就这么白白错过了！你知道比别人晚一年进入管理层，要多多少阻碍吗？一旦集团管理层的人手趋于饱和，到时候，你再想要这样的机会，根本就没有可能！你就永远只能当一个过不了河的小兵！”
隔着电话，我都能感受到那头的孙大圣有多么失望。可是没有办法，机会没了我可以再争取。而乐乐，我必须要看到他平平安安，我才能放心。
“这事，我也不能完全怪你！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给你时间考虑。考虑好了，晚上七点之前回我信息！”
“不用考虑了孙总，这事我就这么确定！晋升管理层的事情，我后面会争取。这次，让你失望了！”
其实，孙大圣也不像是表现的那样，一点不近人情。他没有直接回复我，而是一阵叹息之后，又给我特批了五天的假期。
我知道一个月加上原本的调休，公司的请假制度，明文规定不能超过七天。孙大圣这是给了我开了后门的！
我站在医院长廊尽头的窗户，挂断电话，我看着窗外长叹了一口气。
一转身，不知张小婉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
“莫羽，我不知道这次让你做了这么大的牺牲。你完全不用这样的，要不你再给你们孙总打个电话，毕竟这事，关乎你的前程！我不想你为了乐乐，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行了小婉，你忘了我是谁？我是乐乐爸爸，这个时候，我得给他战胜病魔的底气！你别劝我了，这是我自己决定的，和你没有关系！”
张小婉眼含热泪，咬着嘴唇看着我。
我说完之后，她便让我先回去休息。
我也没有拒绝，一晚上守着乐乐，这时候是有些困。从医院出来之后，我直接回到了出租屋。
可是，回到出租屋之后，又睡意全无。
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我才能放下所有的伪装，给自己一些悲伤的权力。
笑脸给到这个世界，哀愁留给自己。毕竟大家都挺忙，没人有那么多的时间来关心你的情绪。
即使面对林丁，我大多时间里也没有表现得太过消极。总是喜欢用玩笑的方式，抒发自己的那些不顺。
坐在沙发上，我脑袋炸裂一般的疼，可每每闭上眼睛，又无法让自己睡去。
相反，闭上双眼，全部都是关于舒晴的场景。我看到她穿着婚纱，笑得无比开心。我一直想着再找找舒晴，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打破我和她之间这份死一般的‘寂静’。
我和她的关系，就这么陷入一个无法解开的僵局！
我不知道我还在期待什么，可能是在等，等真的要亲眼看到那个男人为舒晴戴上那颗戒指，我才算是真正的死心！
而我为什么不像林丁说的那般，再争取争取？失败，总比遗憾更好接受吧？哪怕为此而降低自尊，哪怕我会为此而卑微到泥土里，也足够好过因为误会而不言不语！
想着，我便拿出手机，看着舒晴的微信许久，才极其用心的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舒晴。
———舒晴，我想我们之间存在着诸多的误会。就算你要宣判我的死刑，也得给我一个真实存在的罪名吧？你说得没错，我是幼稚，是孩子气，可这一切都只因这人是你！
我想忠于自己，忠于自己的内心。我是个不会表达的人，而现在，我知道，如果我再不说，我就快要失去你！所以，咱们还能谈谈吗？
信息发出去之后，我没有将手机熄屏，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就这么死死的盯着屏幕。
直到那屏幕变成黑色，我还是没收到舒晴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