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如果知道未来
“弟啊，跟哥说句实话，这水是什么来头？还带精神控制的？”
林桦表面笑嘻嘻，实际神识疯狂呼唤系统：“能说吗？怎么说？说啥？”
系统回应后，林桦才故作镇定，一副有大料可爆的模样：“你知道桑队吧，她现在贼想要这能量水。”
洪薛沺心提到嗓子眼，这是他能听的？是不是在试探他？
“奥，这样啊。”他点了点头，夸道，“难怪我老觉得渴，不是天热，是它太馋人呐。”
林桦悄悄告诉他：“其实咱们店里喝的水也掺了点能量水。”
说完眼睛眨了两下，笑得狡黠。
洪薛沺现在更加确定是被试探了，怎么着，他是那种会为了利益出卖未来的人吗？！
他虽然曾经是商人，但也有脑子，明晃晃的陷阱他可不踩。
“那我每回来店里可要多喝点了，哈哈。”洪薛沺拍了拍林桦的肩膀，“还是你对哥好。”
林桦挤眉弄眼，表情搞怪：“妥妥的！不是亲哥胜似亲哥，等以后日子好过了，你走了我给你摔盆。”
“嘿你个小兔崽子！”洪薛沺作势一掌落在林桦脑袋上，他还年轻呢，随口两句就要送他走了？连身后事都开始安排！
说笑两句后，洪薛沺再次引话题到灵泉水上：“你说桑队想要，店里咋没卖呢？”
林桦摆了摆手：“嗨！我师傅上回准备卖呢，但她说桑队她们买不起，不如找找高阶水系异能者来的快。”
洪薛沺此刻更是冷汗直冒，还好他没起偷盗心思，桑队她们都买不起的能量水，他偷了，下场……
死了都没人摔盆！
他不再追问，认真干活赚取晶石，但他隐约有点疑惑——
既然买不起，那他现在灌装是不是有点早？
时间回到他与谢藻出加工坊时。
谢藻熟稔地同洪薛沺告别：“洪大哥，我先走啦。”
洪薛沺送她出门，目光追寻着疾驰而去的玄马马车久久未能收回。
他叹息一口气，回头冷不丁对上林桦八卦的眼神。
“！！！”
林桦第一次见到别人头发吓得炸开的样子。
“洪哥？”
洪薛沺心脏砰砰跳，轻骂：“我看你是想提前送我走。”
林桦嘿嘿一笑：“是你看太入神，没发现我过来罢了。”
“什么入神，瞎讲，没有的事！”洪薛沺不自觉抬高音量试图掩盖内心的慌乱。
但被林桦一句戳破：“哦哦，那是我看太入神融入环境，才没叫你发现。”
“浑小子，就你鬼精鬼精。”洪薛沺摇摇头，转身离去时意外瞥见元杏八卦的目光。
这师徒俩，简直一个模样！
他加快脚步以免被元杏叫住问话。
元杏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没点破，任由他如猛兽追赶一样跑掉。
系统：“你准备顺其自然？”
“需要我插手？”元杏反问，她抚了抚掌心的纹路，“人各有命，他们并不需要我掺和。”
她起身，在林桦的目光中往门口走，最终在门口停下。
便利店外没了曾经的荒凉，隐约透出一股生机。
元杏展开双手，她手心似乎虚托起什么，缓缓有光华盘旋而上。
林桦通过光华看到了链接外界的线，丝丝缕缕，还有通往他身上连在心脏处。
他轻轻出声：“这是什么？”
元杏此时声音空灵，好似站在无限拔高的顶端，又落入地面回荡：“因果。”
“因，因果？！”林桦失声叫道。
而他的声音与举动并未影响元杏，元杏神情淡淡，满目垂怜：“众生呵，凡尘道矣。”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做，林桦肯定嗤笑其装模作样。
可现在，他被元杏侵染，只觉得甘愿为元杏冲锋陷阵付出一切，哪怕她不需要。
元杏的目光落在林桦身上，她缓缓闭眼，敛去乍然涌现的神性。
林桦也终于从迷惘中清醒，但那一幕永远铭刻在心，难以忘怀。
“如果你知道所有人的未来，你将如何？”元杏重新回到柜台内，支手撑脸，慵懒随意。
林桦却紧张起来，他清楚这是师傅在拷问他的道心，随即盘腿坐下，放空自己。
“尽我所能，绝不放弃。”
元杏又问：“若我说不呢。”
林桦顿了顿，终是一字一句认真道：“绝不放弃，除非挨揍。”
“哈哈哈哈哈！”系统不厚道地飘在二人面前捧腹大笑，笑得光毛乱飞。
元杏也笑了，她口出惊人：“末日后出生的孩子都活不久，不是因为世道，而是注定活不久。”
林桦依然盘腿席地而坐，他第一时间稳住心神，可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内心的慌乱：“拯救的办法？”
他是自封的主角，并非天定，既然深知能力不够，他会抓住一切机会成长。
“等救世主出生，等救世主成年，等救世主拯救。”
救世主？什么救世主？已经定下的人选还是有可操控的余地？林桦不知道，他心乱如麻，还努力镇定。
元杏继续说：“救世主的成长是靠身边人的献祭，一点一点站上舞台，她不清楚，其他人也不清楚。”
林桦恍然大悟，而他的心却更乱了。
他追问：“是我们身边的人吗？”
元杏点头。
“囡囡？……不，她还太小。”
谢藻平日没少聊起女儿的现状，她面容明媚，言语里尽是对未来的期待。
元杏没有回应，她轻轻点了林桦一句：“守神。”
林桦大惊，他的动作散乱，满身湿汗，透过柜台的镜面他看到几欲走火入魔的人。
他，他差点……
系统悄咪咪钻回原元杏意识海：“这样真的好吗？”
元杏回它：“有什么不好？”
系统：……敢情只有它担心林桦了是吧，真师傅都把徒弟往死里玩，一点也不管日后会不会出现心魔。
“好好好，反正有你兜底，我可不管。”
元杏笑眯眯地，她遮住一侧脸，隐藏在手下的脸上露出截然不同的表情。
曾经为什么会有神战？当然是因为她天然对立于众神。
善恶一体的人神被纯善纯恶两面排斥，只要稍稍调动那些纯神一点偏颇——
嘭—漫天金色神血四溅。
怎么不算一朵合格的烟花呢。
她从来不是至纯至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