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十九章 再放她一回罢
陈谨之也不管那些下人。
直接靠近捧起面前娇软的脸蛋:“雾雾,接下来这几日我没空陪你了,骑马的事,等我回来接你再教你,可好。”
沈云毫不犹豫拍开男人的手,躲开。
嫌弃的不要不要的。
陈谨之见此也不恼。
转开话题:“可吃过晚膳?”
芙蓉般娇嫩的女子没有理他的意图,只缩在角落中,气鼓鼓的,像只被惹红了眼的小兔。
男人直接上榻,跪着移向她:“那擦药了吗?”
沈云再也受不了,怒骂踢人:“变态,滚出去。”
“想朕滚也行,先把药擦了些。”
一想到狗皇帝今晚不会再搂着她,不会再碰她,她心情就好许多。
“我自己会擦,你有多远,滚多远。”
陈谨之还是跪在床上,好似觉得她不会自己真的去擦似的。
沈云见他这个样子,火气咻的又蹿起来,刚才出现的半分好心情又没了。
她猛的站起来:“你不走,我走。”
陈谨之拦着她,不让她下去,自己退一步,下了榻。
“朕在外候着,等你擦完药再走,不乖乖擦药,等等朕就亲自帮你。”
满含威胁的话语,不像做假。
沈云在心里骂人,这狗皇帝就是个实打实的色胚。
她话也不想同他说,只点头。
待人出去后,自己擦药,那处的疼痛感让她无语。
后面陈谨之进来,看到她那表情,想来也是擦了药,便不再去检查。
怕又伤到人。
只吩咐外面伺候的婢子尽心伺候,让人三日后才可出屋。
城防事宜已安排好,只待天明动工。
太原的事,青竹已去做。
看到沈云今天这个模样就知道她想离开的想法更加强烈了,也罢,就让她再去玩玩。
充满希望又希望破灭,人才会学乖。
再放她一回罢!
后半夜他也没休息。
休息太多会变得贪婪,无用。
带着精兵队人马回了胶州城。
这儿还有一场硬仗没打。
对,还有一个人没杀。
陈谨之想杀的人就是耶律莫离。
那个下贱东西强吻过沈云,想到这陈谨之就气的不行仿佛喉中哽着一块咽不下去的铁。
他不是好人,不会留他,即使耶律莫离对他有用。
这天下听话的狗多了去,只是需要花点时间训罢了!
下半夜的胶州城
天黑漆漆的,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会亮。
夜色下隐匿着无数野心,很多不知名的暗流在涌动。
就在丑时,寂静被打破。
陈谨之用骏马飞翼换着赶回来。
胶州城内的守兵还是很多的,他在昨天天微亮时走,带着的是虚张声势的假人。
有夜色掩盖,看不清,而且那些假人都是藏在队伍中间被真人围着架着走,放眼下去密密麻麻,黑压压的根本分不清。
他们会上当。
飞翼被改装过,加上陈谨之轻功卓绝,能滑到城墙顶。
陈谨之降落在城墙上,尉迟翊立马过来帮他卸飞翼。
“情况如何?”陈谨之问人。
“禀陛下,一切皆如常,胡人真如您的预料般,大队人马摸黑埋伏在不远处。”
冷然的帝王点头。
康卓衡迎上前来,他身后跟着一个兵卫,端着黑金盔甲。
飞翼被拿下去,康桌衡和尉迟翊又上前来帮他穿戴。
这种事陈谨之身边的人都养成习惯,像是青竹遇着这种事的话还会抢着来做,想借此与陈谨之亲近,触碰自主子不凡的身姿。
两人上手,很快就穿戴好甲胄。
“阿翊,领一半人上来,今晚抓刺猬。”
尉迟翊规规矩矩抱手:“是。”
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丑时三刻,胡人正式发起进攻。
周兵假装很慌乱,大喊:“有敌夜袭,有敌夜袭。”
不一会儿,城外如下雨般落箭。
陈谨之带着康卓等人在暗处冷然看着,得意洋洋的耶律莫离上城台,杀了守卫的城门下钥之兵,带兵奔入城门前围。
一个月前城中的布防就已被陈谨之改过,正适合瓮中捉鳖。
而这些耶律莫离并不知,只以为他们在动工只加固城墙。
康卓衡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为了保密,他不让城中的百姓随意靠近外城围,整个城池一个人都不能进出,连飞出的鸟落哪都会跟去抓住,更甚的直接让箭术百发百中的穿扬队死守各个城角,专门射鸟和跑出去的活物。
城门开着,涌入一大队人马,外城围宽,人进来许多后,还有空间,等三分之二的人涌进来后隐藏在墙内的铁石立马落下,将没有通过的人碾成肉饼。
几个黑甲兵暗中抹脖子清理干净,确保完全无空隙后,消失在城墙的暗道里。
接着一阵阵鬼哭狼嚎响起,袁君让人布下的奇门遁甲生效,胆小的胡兵都向中间靠拢,渐渐的大多数胡人都缩成一团。
城外当然也没闲着,由于城墙高,胡人大多数上不来,只能徘徊在城下,若不跑就挨射。
穿扬队不分白天黑夜的射了半个多月的鸟,箭术不知上了几层楼,现在在黑夜中这么近的射这些大块头简直轻而易举。
一靠近一个,就死一个。
不一会儿,在城外的人就不敢上前攻城,灰溜溜地躲在远处看。
耶律莫离下来跟着队伍一起杀敌时,就隐隐察觉不对,但天黑灯火不够通明看不清远处,便继续带着人边杀边往里冲。
可没想到的是,突然就看不到了,还有没完没了的鬼哭狼嚎传出,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感觉到身边的手下越靠越近才意识到中计。
这是空城计也是调虎离山计更是关门捉贼计。
好啊,这么厉害,他倒是好奇是谁人有这般心机。
高高的城脚处所有的灯都亮起,这灯又高又多,瞬间照明底下的人。
陈谨之眉敛寒霜:“放箭。”
瞬间,城墙四周的士兵都搭上利箭,齐齐朝底下射去。
呲呲呲的厚实声音,箭入血肉。
帝王眉眼蕴藏着阴狠毒戾,握起着弓,伸手拿起一旁将士递来的毒箭,极快的搭上弦。
“咻”的一声,箭离弦,直直插入正在挡箭的耶律莫离的胸口。
耶律莫离吃痛,踉跄倒退几步。
这箭的威力也太大了,连他这样大的力都不能马上定下,要被迫退几步。
耶律莫离寻着箭射来的方向望去,一双恣睢狠戾的眼印入他视野。
耶律莫离视力极好,很快看清城楼上男人的全貌。
只见上首的人肤色白得不正常,一双凤眼上扬着上位者的姿态,眉又深又锐,狠戾至极。可这样的眉眼放在他那张脸中,十分适合,若不只看眉眼,则凉薄多于狠戾,只像无欲无求的谪仙般。
陈谨之微扯出挑衅的弧度,侧歪首挑眉回向他一个动作。
再看他的身边将士恭恭敬敬如同低贱的奴隶般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
此人是大周的文皇帝。
此人十分嚣张得意,且看不起他。
耶律莫离仿佛找到了真正的对手,他的确被对方的姿态气到。
随即拔出自己身后的箭,抢过一旁的弓搭上,欲射上来。
康卓衡看到他射箭准备上前护驾,但被陈谨之抬手阻拦。
那箭最终没飞上来,就算耶律莫离有那么大的劲,那箭也会在半空中就被尉迟翊等将领或他的暗卫射过来的箭打下。
陈谨之不再看耶律莫离,转身吩咐:“一个不留。”
康卓衡恭敬弯腰抱手答:“是。”
耶律莫离十分恼怒,毒液因此很快毒发。
他身高壮的身形站不住,跪在地上。
才明白过来箭中带毒。
些许契丹人见主帅都倒了,开始投降,但还有大部分人在挣扎。
与一小部分的大周人同归于尽。
下面的人流血漂橹,染红了坚硬的石板,无数残肢断臂,可怖至极。
康卓衡在心底暗忖:“陛下的心也太狠了,下面还有些自己的人啊!”
陈谨之从内门,也就是南向的门调兵去追剩下的败将,主要不为别的,就是想把人赶到新罗人的地盘去。
他还记得军师的天象呢!
就这样他带着黑甲兵走走停停把人真的赶到了新罗。
陈谨之带一万人来追,他们余下的兵马不到一万人,还是都是残兵败将,不敢停下来反抗。
陈谨之也没真心想杀人,追追停停,控制他们逃离的方向。
再回到胶州城已经是三天后。
契丹人的主要人物已经灭去,剩下来的事就是安排一个辅助的当地管理者。
一品的将军康卓衡被留下。
陈谨之安排好事宜后带着人去抓陈玄生。
陈玄生那边的人昨晚不在。
应该是跑来盈州了。
盈州有袁君坐镇,人马也不少。陈谨之根本不担心陈玄生,而且就是故意来这等人。
沈云身边的一个女子好像是陈玄生的老相好,袁君知道怎么做。
一日后,陈谨之到盈州。
城门外有过打斗的痕迹,但城墙没什么事。
陈玄生没多少人,他手中的人多半是从耶律莫离和陇西李氏手中骗来的。
加之他在的时候安排过城防之事,就算陈玄生赶来也需要时间,不像他顺地势而行。
一大队红甲兵矗立在城外,袁君看着是自己人连忙出来迎人。
他骑着马来陈谨之面前恭敬行礼说事:“陛下,陈玄生早已撤走。”
“皇后娘娘也走了,但是是分开走的。”
男人淡淡应一声:“嗯。”
“终归要去荣王府,皇后娘娘自愿回京也好,跟着的人远远护着,莫要被她发现。”
袁君点头:“早安排好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