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苦战
“在拍摄照片的过程中，原告是否返回过府邸？”
“未曾。”梅梁鑫斩钉截铁地回答。
张律师向着审判仙尊恭敬地鞠躬致意，说道：“仙尊大人，我已问完问题。”
审判仙尊点头示意，随后目光投向曹让，开口道：“现在请原告方律师对被告的证人进行提问。”
曹让身形挺拔，首先对主持庭审的灵法仙尊深施一礼，随后他目光炯炯地凝视着证人梅梁鑫，开口问道：“敢问证道之人，你识得被告么？”
梅梁鑫抬眼望向对面的何真灵，沉声回道：“识得。”
“相识多久了？”
“这是我们二度相见。”
“那一份时装展示之阵图原稿，是如何从我当事人的手中落入你手中的呢？”
梅梁鑫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显然是在权衡是否该吐露真相。几经思量后，他终究选择了坦诚相告：“是我命令弟子潜入那位原告的洞府，摄取第一手秘籍资料。期间，弟子在避开原告家属之际，不慎从原告的藏书阁内取得了此物。”
梅梁鑫身上流露出的微妙变化并未逃过曹让的法眼，他心中暗自推断着梅梁鑫此刻的思绪。
曹让紧接着追问道：“证道者，你所取得的时装展示之阵图为何会出现在被告手中呢？”
梅梁鑫叹了口气，道：“只因一时心智迷失，我意欲带着这阵图秘籍去寻何真人换取修行资源。”
曹让微微点头，转向端坐高台的仙法审判官，禀告道：“仙法审判官，我已问毕。”
仙法审判官目光移至辩护仙师张玄尘身上，问道：“辩护仙师有何要询问证道者的么？”
张玄尘起身应道：“证道者梅梁鑫，你为何会将从原告书房盗出之物转手售予我的当事人呢？”
梅梁鑫毫不犹豫地答道：“众所周知，原告与被告早已形同水火，凡属原告所有，被告必然不惜重金购得。”
张玄尘对梅梁鑫的回答极为满意，其言语之中并无破绽，犹如揭示事实一般。事实上，对于梅梁鑫而言，迄今为止所说的每一句话，确系实言，未曾虚饰半分。
张玄尘乘胜追击，继续发问：“你说你仅见过我的当事人两次，那么当你将原告的时装展示之阵图原稿出售给我的当事人之时，那次算是你见到我当事人的第几次呢？”
梅梁鑫语气坚定地回答：“第一次。”
“甚好。”张玄尘满脸欣慰地看着仙法审判官，续道：“法官大人，我已问毕。”
未待仙法审判官询问曹让之意，曹让便迫不及待地起身追问：“证道者梅梁鑫，你说初次遇见被告，那请问你又是如何找到被告的居所呢？”
梅梁鑫从容答道：“被告的居所并不难寻，在往日的仙界公告上曾有所记载，我对此印象尤为深刻。”
曹让观察到梅梁鑫脸上并无虚假之意，遂继续追问：“既然你先前未曾提及与被告有过交集，那么你又是如何令被告为你敞开山门呢？”
梅梁鑫眼珠子转了两圈，瞥了眼被告，直言道：“我透过山门前的传音符篆告知被告，我有宝物赠她，请她开门一见。”
“那被告当时是否知晓你要赠送的宝物乃是出自原告之手的时装展示之阵图原稿呢？”
梅梁鑫的回答不再如以往那般爽朗决断，他的眼神闪烁不定，显然在极力掩饰内心的忐忑。面对曹让的问题，他在十万灵石的利益面前终究选择了编织谎言。
梅梁鑫愧疚地回应道：“不清楚详情，我担心她得知实情后不愿购得此策划，因此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而她竟信以为真。”
曹让凝神注视着梅梁鑫，察觉到与先前几次交谈的不同，他认定梅梁鑫在撒谎。他推测何敏其实早已知晓那份策划案出自李景元之手，才会不惜重金购入。
然而这一切不过是曹让的猜想，并无确凿证据支撑。他意识到继续追问恐怕也无法获得更多线索，便毅然结束了这次质询。
法尊者示意侍立一侧的护法修士：“罢了，将见证之人带回原位吧。”
曹让的神情已失却最初的镇定，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忧虑。即使是身为世俗律政圈外人的李景元也能感觉到己方形势危急。目前梅梁鑫的证词将何敏撇得一干二净，似乎已将何敏侵犯李景元着作权之事，转变为何敏在毫不知情之下误用了李景元的策划方案。倘若案情照此发展，法庭最终或许仅会判决何敏向李景元支付一定赔偿，实际上等于以合法手段购买了李景元的灵识产权。
李景元望着曹让，带着不甘心的语气问道：“下一步该如何应对？”
曹让紧闭双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坚定地说：“不必担忧，我们尚有一名至关重要的见证人未曾出场。只要两者证词有所矛盾，必能揭露其中一人的真实意图。”
李景元忧心忡忡地道：“倘若我们的另一名证人也被何敏所腐蚀呢？”
曹让摇头，淡然答道：“何敏背后势力再强大，也不可能将触手延伸至囹圄之内。李先生，请您放心，有我在此，绝不可能出现意外状况。”
李景元点头认可，但在当前形势下，他内心已不得不对未来可能出现的最糟糕局面有所准备。
应李景元之意，曹让起身，朝着法庭正中深深躬身，请求道：“法官大人，我方申请传唤一位关键证人。”
何敏瞥了一眼身旁的张律者，面露疑窦：“怎料李景元那边还有证人未出庭作证？”
张律者此刻也同样困惑不已，目光投向郑律者，希望从他口中获得答案。
郑律者见状忙向何敏及张律者解释：“何总，我也对对方为何还有证人出庭感到惊讶。”
何敏的眉头拧成了“川”字，瞥向张律者，脸上流露出极度不满的情绪。
张律者被何敏这般审视吓得一阵头皮发麻，赶紧抹去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向何敏保证道：“请何总放心，如今的局面，我们已然立于不败之地。”